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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不难,秦深很愿意帮着保密,“就是你现在怎么办?”
“……”徐散财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昊天帝定那么多规矩干啥,‘必须在客栈里面定好房间了,才能够去凡间’,这一点真的是非常不友好。”
“我,我,我就在虚度原上,客栈结界旁边打地铺,行吗?”
秦深很残忍地告诉他,“不行。”
“为啥!”
“你忘了啊。”
“哦”脑袋秀逗了,不住进客栈,不仅仅是不能够去凡间,也是不能够去妖界的,万万里虚度原是妖界的一部分,这糟心的划分。徐散财无力,“算了,我在彼岸花丛里打地铺好了,凑合两天。”
“呃,这个可以。”
徐散财忍着不哭,要是有选择,一般人是不会住进彼岸花丛的,天天听它们“唱歌”吗,神经都要衰弱了。
客战进不了,但是客栈里面的饭还是可以吃的,赊账,连着欠秦静的赌资一起还。
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花丛,徐散财回忆天上小仙童想吃糖又吃不到可怜巴巴的小摸样,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往那儿上靠拢,用扭曲的可怜巴巴看着秦深。
秦深决定铁石心肠,“不用这么看我,规矩你要遵守,我也要。”
徐散财死心了,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到花丛内,三途河这一边长满彼岸花的地方都属于三界交汇处,他现在唯一可以待着的地方。
徐散财很喜欢碎碎念,一个人对着自己说话他也可以说好多,“小仙女给我的种子都输掉了,为啥就盯着那点儿气运不放呢,会不会是被下降头啊。寿木草啊,种出来,太上老君就高价购啊!”
三途河边起风了,风将徐散财的声音吹到了秦深的耳边,秦深呢喃,“寿木草?”能够长寿吗?
秦深不知道,种子徐散财输给了妈妈,他要不拿过来给孟大夫看看,九重天上来的东西应该有些作用吧。
作用不作用什么什么的,秦深已经不想了,他看着在他面前脱光光的章俟海脑袋里一片浆糊,木木地抬手去摸鼻子,只有变得潮湿燥热的鼻息喷到指尖上,黏黏腻腻,就跟现在的视线一般。
情人眼里出西施,秦深眼里出俟海。
因为病痛,章俟海的身材已经不复以前的完美,身形消瘦了、肌肉消失了,但是他骨架匀称修长、身材比例完美,加上他的气质从容沉稳、内敛光华,就算是病入膏肓,依然无法让人联想到那些骨瘦如柴、病体不支等等字眼。
在秦深的眼中,眼前的这具身体充满了诱惑,像是发着光,是他眼中的唯一。
章俟海挑眉,对秦深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方才在浴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都嫌弃,围着一条长长的浴巾从里面出来,现在看秦深的目光,就跟自己光着一样。
心中有些小异样,更多的却被喜悦给占领,比他第一次独当一面谈成一笔生意、第一次赚到一个亿还要高兴,想开上一瓶香槟。
跨进木桶,水波涌动,满溢出来,章俟海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
低着头耸动着肩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如同大提琴一般的笑声缓缓流淌,在浴室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秦深恼羞成怒,用力地拍了一下水面,“笑笑笑,笑毛线笑啊,把浴巾拿出来,都泡上药味了。”
依言,章俟海把湿哒哒的浴巾从水里面拖了出来,沾满了水的宽大浴巾变得又沉又重,坐在浴桶旁边凳子上的秦深单只手一下子还拿不动,他抬了屁股双手去拿,眼睛控制不住往水里看……
好失望。
药汤是褐红色的,水又深,章俟海坐进去能进度就到脖子以下,其他不可描述的地方秦深把眼珠子瞪出来都看不见。
太失望了。
秦深坐了回去,双手搭在浴桶的边缘,下巴放到交叠的手上,懒懒地看着章俟海,“舒服吗?”
章俟海憋着笑,被热气蒸腾着,苍白的脸浮上了红晕,致的脸庞在水汽氤氲下有些飘忽朦胧,幽深的双眼染上了水色,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
他用实际表现告诉的秦深,泡着药汤的感觉非常舒服。
“孟大夫说要泡到身体发红,这不是一会儿就好了?被热水一烫,猪皮都能够变得红彤彤。”
“这个比喻我不喜欢。”章俟海掬了一捧水,手抬起在灯光下看药汤的色泽,露出来的小臂皮肤并没有因为热水立刻变得通红,显然还需要一个过程让药效慢慢渗入,“应该没有我这么好看的猪。”
“你要是猪的话,那也是顶顶漂亮的猪,美人猪。……这个比喻好像更不好。”
“你知道就好。”
秦深给嘴巴“拉上”拉链,“那我不说了。”
章俟海泡药汤,秦深陪着,不说话气氛就显得有些暧昧。
秦深觉得是因为浴室内的空气太热,让人烦躁,忍不住扯了t恤的领口,纯棉的衣领被他越扯越大。
章俟海轻咳了一声,主动找了话题,“你妈妈打牌真厉害。”
“对啊,你也听到了,被财神爷摸过顶,气运不一样的。”
章俟海的接受度不可谓不大,在客栈住着,无论是看到的听到的,他都坦然接受,没有任何不适。好像说什么他都懂,是很习以为常的事儿,比秦深这个店主适应性更好。
秦深继续说:“我妈买刮刮卡,每次都中。买饮料,瓶瓶是‘再来一瓶’,我和弟弟每到夏天喝饮料就花一瓶的钱。”
“那你妈妈应该去买票,中五百万。”
“要是有这个运气,估计每个人都这么想,哈哈。”秦深笑了,他小时候也想,要是他妈妈去买票,中大奖,他们就可以离开偏僻落后的小镇,去市里面住,住别墅、开大车,像大伯每次回老家那样洋气。“不行的,财神爷摸顶给的气运是让生活中充满小惊喜,而不是用这个手段去谋取本不属于自己的财富,那样就是掠夺了。我妈妈说人要知足常乐,所以她嫁给了容易满足的爸爸,很配对不对。”
美好的生活应该通过自己的双手踏实努力而来,而不是取巧,去谋不义之财。
章俟海笑了,倾身来到秦深的面前,抬手摸着秦深的侧脸,“真好,找到自己的那条肋骨,很羡慕他们。秦深,刚才靠在那儿看着你,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一幕曾经发生过,而且发生过很多次。”
秦深侧头,手指温柔着触摸自己的脸,感觉痒痒的、麻麻的,他的声音也懒洋洋提不起劲道了,“嗯?”
“只不过,是我坐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你,我是那个得不到任何垂青的小可怜。”
秦深睁着眼睛看他,他们两个靠得很近,近到容不下一根手指,他只要轻轻地往前送一送,就可以碰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