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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粘对联了。”
秦深站在地上看一大一小两个配合默契,待了一会儿就转身回了屋里,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
高大的银杏树已经落光了树叶,一字排开到和平路的尽头,路两边大片的土地栽种上了果树,为了让它们更好的越冬,在树干处缠绕上了麻绳,有些枝头苍凉、有些叶片茂密……冬季结果的树种枝头上缀着累累果实,因为栽种的时间不长,第一次结出来的果实味道和口感都很一般,秦深就没有让人采摘。
客栈没有要,这些果实就成了小动物们的口粮,一只红毛松鼠在枝头探头探脑,蓬松的长尾如火、紧紧地贴着身后,鼻尖嗅到香甜的味道,黑溜溜的眼睛亮了,在枝头间纵身跳跃了几下,准地落在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实旁边,伸出小爪子要去抓……
横插进来一只爪子抢走了果实,一只猴子跃到另一根枝头上,“嘎嘎嘎”大笑。
气得红毛松鼠吱哇乱叫。
地上,一群穿山甲将落在地上的果实背回巢穴,这些果实它们可以吃,埋在土里腐烂之后还可以长出好吃的蘑菇,是穿山甲们的最爱。
“啾啾”清越的鸣叫声从空中传来,从山上飞来一群鸟儿,黑背、白腹、长尾,竟然是一群喜鹊。鹊鸟们停立枝头,啄食水果。
“这边环境真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助理回了视线,转身和后座的男人说话。
男人岁数不小了,但保养得意,不见颓态,身材高大健壮、仪表堂堂,斑白的两鬓、皱起的眼尾让他富有成熟的魅力,与章俟海有几分肖似的面孔带着急迫的情绪,他就要见到儿子和孙子了。
坐于后座的章瑞泽长腿交叠,交握的双手放置在大腿上,相互摩擦的大拇指透露出他心中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将胸肺间的浊气缓缓吐出,章瑞泽脸上扬起了一个略微紧绷的笑容,“你以前没有来过不知道,以前路两边都是荒草,只有荒凉,不见生机。”
“现在这个样子,那章先生在这边肯定花了很多心思。”助理口中的这个章先生是章俟海。
章瑞泽与有荣焉的点点头,“他选择留在这边,定然不会让目之所及乱糟糟的。”
“嗯嗯。”助理的目光再次投到窗外,视线越过大片的果林落在了连绵起伏的青山之上,秀雅清隽的山林风景不错,周边环境质量也是上乘,但再好的风景也不是独有,与繁华的都市相比总少了许多纷呈。
助理很难理解,章部长家那位跨国集团的懂事为什么会年纪轻轻地选择窝在这块儿,难不成有什么独到之处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助理不会在好奇心唆使之下询问章部长缘由,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只要看到能够看的、听到能够听的就好。
和平路不长,黑色的汽车很快就驶近了尽头,助理看到不远处的一幕大叫了一声,“妈呀,黑熊从山里面跑出来了。”
闻言,章瑞泽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去看,只见路的尽头有一只将近四米高的大黑熊人立着,有时候还小幅度动一下。
章瑞泽吩咐助理说:“待会儿你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就可以走了,其他不用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咕咚”一声,是助理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总觉得待会儿下车会见到了不得的事情。
长时间没有来,章瑞泽一下子将望乡客栈的神奇之处给淡忘了,竟然开车让助理一起来了。
车子停下,助理跟着章瑞泽下车,两股战战,要不是领导就在身侧,他肯定抢了司机的位置开车逃走。
人立的大熊扭头,一张毛绒绒的熊脸有着野兽都有的凶悍可怖,郭跃盯着来人看了几眼,看到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刀疤男,忆起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动过手。
坐在郭跃爪子上的丢丢探身够头去看,看到了章瑞泽喊了一声,“爷爷。”经常视频的,丢丢认识这个爷爷。
章瑞泽紧张地心脏差点儿骤停,往前走了两步,声音紧紧地问:“丢丢在干什么?”
丢丢理所当然地挥了挥自己的抹布,“和郭叔叔一起擦牌匾。”
“丢丢小心一点儿,别乱动,小心。”
章瑞泽话音刚落,挥着抹布的丢丢就差点儿从郭跃的手掌上摔个倒栽葱,不过郭跃一直小心谨慎地护卫着,眼看着要摔了,厚实的大掌挡了一下,丢丢摔回了他的皮毛中。
章瑞泽捂着胸口,心脏差点就吓停机了。
章瑞泽是被邀请来客栈一起过年的,赶了三十下午的飞机飞到东洲市,助理是东洲市临城人,因此跟着一起过来。连带着常住在红叶镇的聂冰,他们三个都不是客栈的有缘人,只能够看着忙碌的孩子在虚空上用力地擦着。
这一幕让助理迷茫而惶恐,他不知道是眼前的孩子是幻觉,还是自己疯了,总觉得这一幕会长长久久的成为生命中的梦靥,直到坐上车离开依然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客栈也挺耽误无缘之人的……
“爸爸,爸爸,爷爷来了。”章瑞泽他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的时候,丢丢也把牌匾给擦干净了,从郭跃的大掌上跳下来,他边喊边往客栈里面跑。
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带着秦深和章俟海一同出来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并不是很愉快,但再见面氛围挺融洽。
秦深抓着章瑞泽的手将他带进了客栈,自己又反身出去立在门前抬头看,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在丢丢的擦拭下,去了污渍青苔的牌匾焕然一新,就跟新作的一样,在阳光下甚至发着光。
秦深哭笑不得,“丢丢应该没有给牌匾打蜡。”
“肯定没有……”章俟海也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看到牌匾的心情。
视线擦过焕然一新的牌匾往里面看,看到老旧的三层建筑,秦深迟疑地咽了一口唾沫,“这,要是把墙面擦一遍,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今天就算了,等天气暖和了,试试看吧。”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秦深抬头按了一下额角,“我一直以为这些就是老旧的,没有想到只是脏了。”
章俟海见秦深深受打击的摸样,嘴角扬起,垂摆在身侧的手手指弹动了一下,刺挠的感觉仿佛粘附其上,一直痒到心里面,好想去摸一摸……心里面这么想着,行动上也这么做了,他抬起手摸上秦深“猕猴桃”一般的后脑勺,“没什么,现在知道就好。”
低沉轻缓的声音如一股电流从耳蜗直入心脏,秦深摸摸耳朵,没好气地瞪了章俟海一眼,“大白天呢,撩什么骚,给劳资正经点儿。”
“哈哈。”章俟海忍不住朗笑出声。
“不准笑不准笑……”笑声中有秦深气急败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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