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蜘蛛惊变
秦惑离开后，金·克劳德坐在靠椅上，画笔蘸着颜料，涂抹在废墟的画作上。
“连小孩子都要利用，你不觉得可耻吗？”
罗扎莉塔强势发问，毫不留情。
“不觉得，何况他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的身上隐藏着连我都看不透的秘密。”
“那么杰西卡呢？”
“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父母，她只不过早了一些，何况她也拥有不俗的资质，修道院利用她，说不定反而被她利用。”
“路西菲罗，它可是可是异时空的神明！”
“神明？”金·克劳德嘲笑一声，轻蔑道：“神明已死，不，神明必死。”
“你被乔纳森的天真感染了，这件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金·克劳德终于透露了一点情报：“路西菲罗修道院近些年来搜集女童，可不只是为政府高层提供玩物。”
“实际上，被送出去的女童中没有一个拥有使徒资质的。”
“难道他们掌握了某种侦测使徒资质的途径？”罗扎莉塔难以置信，毕竟侦测资质的新途径足以颠覆整个全界。
一般侦测资质的办法都掌握在顽固的守旧派的手中，他们隐藏在全界阴影中，手法隐秘不为人知，且难以普及。
u5中，即使是科学技术最发达的钢铁帝国也不具备侦测精神潜质的设备。
“极有可能！并且是一种可以大规模利用的途径！”金·克劳德眼里闪烁着金钱的光芒：“黑暗市场上已经有人悬赏一亿帝国币，甚至提供一条线索都能获得一千万的酬劳。”
“才一亿帝国币？”罗扎莉塔撇撇嘴，不屑一顾：“至少十亿。”
“不！这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获得侦测资质方法的国家将会在下一个十年里领先全界，拉开无法挽回的差距。”
金·克劳德非常清楚使徒的价值，使徒本身弥足珍贵，能够广泛普及的侦测手段必然是无价之物。
想象一下，如果某个国家可以批量筛选出拥有使徒资质的儿童，并加以培养，那么它的国力必将空前强大，远超同时代的其余国家。
罗扎莉塔的眼镜反射着寒光，低声道：“杰西卡，她就是线索的源头吗。”
“嗯，一旦确定了路西菲罗修道院拥有侦测精神的办法，各国政府将会不顾一切，尽可能的把这种手段支配在自己手中。”
金·克劳德担忧远不止这些，在第一次全界大战中，全界已经见识到了使徒的厉害之处，单单一位使徒即可扭转战局，控制战争的风向。
和平年代，使徒的能力被进一步开发，价值再度提升。
侦测精神的途径虽不至于引发第二次全界大战，但小规模的冲突摩擦已无法避免。
“谁又想到全界的和平寄托在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身上呢。”
……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秦惑躺在学校宿舍的床铺上，用手臂遮住双眼，自嘲了一句。
金·克劳德的意思显而易见，他是在警告秦惑，你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切勿再得寸进尺。
这一刻，他彻底想明白了，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既然阻止不了路西菲罗修道院。”秦惑反复询问自己：“那么我究竟能做什么？”
路西菲罗修道院手眼通天，假使秦惑挑明一切，纵然得到莫里斯夫妇信任，那么他们应该放弃在卢恩的一切，举家逃亡，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么？又或者是牺牲杰西卡，换来一时的和平。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正当秦惑思索该如何破解这死局时，宿舍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女生的惊声尖叫响彻了学校宿舍。
高年级和低年级学生不约而同，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位尖叫出声的女学生。
宿舍走廊变得拥挤，女生躲在单间宿舍的角落，瑟瑟发抖。一位教员护工正在询问她什么，她指了指靠窗的桌台。
一只黑色的大蜘蛛伏在桌面上，八只单眼，排成四排，一动不动。
“原来是只蜘蛛。”
“不过这蜘蛛还真大，或许是什么新种。”
“听说基美拉国的基因科学院利用蛛丝制造了高强度材料。”
了解状况后，人群在教员的驱赶下，立马作鸟兽散。
秦惑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他在人群中见到了古拉托诺夫。古拉托诺夫死死盯住黑色的蜘蛛，仿佛看到了天敌，露出无比惊恐的神色，挤出人群，疯狂逃窜。
“调出他的数据。”
第一用名：古拉托诺夫
人物等级：1
战斗素养：0.21
人格魅力：0.46
艺术造诣：0.55
第一职业：/
技能：迷惑视觉lv1
秦惑不声不响，默默跟在他古拉托诺夫的身后。古拉托诺夫心事重重，全然没有注意到秦惑。
“他不像是在四处乱窜，是有目的的。”
古拉托诺夫虽然慌张，但不是慌不择路，而是有目的朝学校某个地方前进。
“没看出来，他居然这么小心谨慎。”
古拉托诺夫在慌乱中依旧小心翼翼，确定无人发现他后，这才朝目的地进发。
最终来到了学校的医务室，秦惑侧耳贴在墙边，听到了古拉托诺夫的声音。
“我见到了蜘蛛。”
“是吗？王室有什么动作。”
这是一个没听过的女声。
“不清楚。”古拉托诺夫似乎没什么底气。
“废物！”女人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你已经觉醒了五年，力量仍是那么孱弱，王室又怎么可能重视你！”
“我……我…”古拉托诺夫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
“滚！蜘蛛已经出现，你现在给我去盯紧王室，不要放过他们的任何举动！”
刻薄的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给古拉托诺夫下了逐客令。
古拉托诺夫拉开医务室的大门，带着沮丧与懊恼离开了。
秦惑没有移动，数着自己的心跳，静静等候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医务室内的女人终于现身！
第一用名：？？？
人物等级：5
战斗素养：1.01
人格魅力：0.97
艺术造诣：0.85
第一职业：医生（自愈力+10）
技能：急救lv1，？？？，？？？
一身白大褂的女校医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但秦惑从来没见过她，她的容貌说不出的别扭，第一眼记住了，第二眼就会忘记她长什么样。
秦惑对自己的记忆力有足够的自信，但凡只要见过一面，大抵都能记得起来。
“警告：主体正遭受不明立场攻击，视觉，记忆神经网络紊乱。”
电子大脑再一次发出了警示，秦惑立刻闭上眼睛，做出判断：“又一位使徒！而且能力与古拉托诺夫相似。”
等女校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他才慢慢睁开双眼，同时心有余悸。
“跟古拉托诺夫不是一个层次！”
古拉托诺夫顶多欺骗一下普通人的视觉，而这位女校医没有刻意针对，自然而然就影响了身为使徒的秦惑。
“蜘蛛？古拉托诺夫为什么害怕蜘蛛，蜘蛛与王室又有什么牵连？”
秦惑回想起卢恩王国中蜘蛛的种种传说，勿论哪种，都代表着不祥，灾难。再结合金·克劳德的告诫，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卢恩王国不复平静了。”
等再去寻找古拉托诺夫时，他早已失去了踪影。
寻觅无果的秦惑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一只黑色的蜘蛛正爬进窗沿，对着闪蝶的标本舞动螯肢，显露毒牙。
“这种蜘蛛？”
敌对生物：影蛛（群居）
危险等级：e+
技能：迷惑视觉lv1，剧毒lv1
从电子大脑模拟出来的数据显示，这种蜘蛛的威胁性不大，但能力却十分诡异。
秦惑反手握住桌上的美工刀，刀片朝蜘蛛的柔软腹部刺去。
嘶！嘶！
影蛛螯肢摩擦，一阵高频率的颤抖后，突然粉身碎骨，化成一团焦黑的灰尘，散落在桌面上。
“怎么回事？”秦惑没有刺中的手感，再仔细一看，桌上的黑灰消失不见，而那蜘蛛又从窗沿逃了出去。
秦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极大的误区，而这只蜘蛛的出现提醒了他。
“并不是只有人类才能成为使徒，其它自然界的生物一样可以成为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