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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繁复花纹,一派富丽堂皇。红衣男子慵懒地躺在庭院的花丛中,闲闲地逗弄着旅馆老板饲养的波斯猫,神情甚是愉悦。
花散里唇角一抹妖娆笑意,眉眼弯弯,手指挠过猫耳,笑道,「不知那小鬼如今逃去了哪里,硫克亲自去追踪,他就算钻到地缝里也得被挖出来。」
说罢,有些期待地扬了扬眉,如玉指尖轻轻抚上右脸,似回味着妙不可言的滋味,「那一巴掌真疼啊,抓到了以后要怎么惩罚你呢……小东西?」
正在被轻柔抚摸的波斯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惊得竖起了全身的毛,喵喵叫着跳开老远。
空气一阵波动,花散里眼中闪现出孩童般雀跃的光芒,微侧过脸望向恭敬跪于两米外的男子,「硫克,将追踪情况细细讲给我听。」
男子嗓音粗哑,「回大人,属下追踪至城外的元素森林突然被迷幻结界所阻,失了那人的踪影,结界破除后……竟看到了雪族的暗杀部队。」
花散里蹙眉,心中隐有不安,「那小鬼竟然惹了雪国的皇族?你方才说的暗杀部队可有伤了他?」硫克迟疑着,终究定下神来,沉声道,「大人,当时属下只看到满地尸体,却未曾发现那人的身影。」
花散里一惊,随即笑开,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和深深趣味,「全灭雪国暗杀部队,小鬼竟然有这等能耐……难怪连我都敢打。那如今人呢?」「回大人,目前应该还在斯帕克治疗所外面。」
花散里疑惑道,「斯帕克老头不是治疗幻兽的吗?他跑那里去做什么?」硫克恭敬回道,「属下看到他怀里抱着一只满身鲜血的幻鱼,在门外长跪,请求斯帕克为他的召唤兽疗伤。」
幻鱼?花散里眸色一沉,斯帕克老头在奥拉大陆名望极高,贵族手里的幻兽,不管是战斗用的召唤兽,还是作为宠物的一般幻兽,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即使一时气息停滞到了他手里都会奇迹般地活过来。
只可惜,这个老头有个怪癖……不救幻鱼。传闻斯帕克年轻时救治过一只美丽的幻鱼,且被幻鱼美貌深深吸引,坠入爱河,却被无情抛弃,险些冻死在冰原上。
自那以后,斯帕克就变了性情,脾性越发暴躁古怪,且顽固异常,不论出多少重金都不愿救治幻鱼。那小鬼大约也打听到了斯帕克的下落,匆匆寻了去却被拒之门外,这才长跪不起吧。
为了只幻鱼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地去求人,想必宝贝得很。花散里只觉得莫名懊恼,面上泛起妩媚冷清的笑,「罢了,他若想跪便让他跪着,反正那老头不会救人,等那幻鱼咽气了他就会乖乖放弃。」
硫克犹豫半晌,嗫嚅道,「大人,属下认为,那人再跪下去恐怕撑不过天明。」花散里猝然变了脸色,自花丛中起身,大红衣摆上沾染的花瓣簌簌飘落,「你是说那小鬼受了伤?很严重?」
硫克服侍这人数十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的神色,心下惊异,嘴上连忙应道,「是,肩膀似乎被弓箭射伤,还未治疗。且身上沾染了太多血污,已无法辨清原本衣物的颜色。」
花散里冷笑一声,「好得很,雪族这帮混蛋敢动我花散里看上的东西,绝对要狠狠拾了。硫克,从隐藏在菲梅尔城附近的暗卫里挑选十名英,安排在那小鬼身边。」硫克恭敬地应了,身影轻巧没入夜色。
花散里眉目隐在月色中,眼角的图腾妖娆冷冽,脚尖在地面上一顿,大红衣摆飞散开来,转瞬已跃出庭院,消失了踪影。
菲梅尔城东,早已是闭店时间,斯帕克治疗所一片漆黑。大门外,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却跪着一个瘦弱少年,脸上,银色的发上,身上,零星地染着暗沉的鲜血,一眼望去竟让人胆战心惊。
少年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幻鱼,栗色的卷发落满他的手臂。有金色的流质物体从少年的左手封印处流泻出,将幻鱼僵硬的身躯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芒中,维持着他最后一丝气息。
少年面色苍白如纸,似乎随时都要失去意识,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支撑着,眸底一片澄澈的决意和坚定。
「再这样不断输出魂力你会死。」一道低迷妖娆的声线骤然在身侧响起,苏墨缓缓侧过脸,大红衣摆纤尘不染,如暗夜里悄然绽放的妖花。不动声色地转回脸,眼底一片清冷,所有动作一如既往。
花散里第一次被人如此忽视,怒火中烧,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我有办法让斯帕克救他。」苏墨猛地一震,混沌的大脑缓慢运转。他是炎国的国师,是被万人敬仰,备受帝王赏识的国师。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心剧烈地跳起来,苏墨转过脸,眼中亮起的火光让人无法直视,「救救他,帮我……救他。」
花散里好整以暇地靠在治疗所外的大理石柱上,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讥诮和恶作剧般的狡黠,「你先前公然侮辱我,为何我还要帮你救人?」
苏墨哑声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那嗓音不似先前的冷漠疏离,多出几分无奈和恳求,这让花散里心情大好。扬眉,妖娆笑道,「你跪着向我磕个头,求我原谅……我也许会原谅你,怎么样,要不要尝试一下?」
苏墨咬了咬唇,沉下眸色,随即将怀里的人小心放到一边,用斗篷将他细心裹住,转过身,维持着跪着的姿势毫不犹豫地,郑重地,坚决地俯□去,重重地将额头磕在石砖上,「先前冒犯了国师大人,请求大人原谅。」
花散里僵住,心头彷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竟生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似乎以为这样还不够,苏墨又重重磕头,将额头都擦破了皮,「请大人原谅。」说罢又要再磕,花散里脱口而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够了!!」
为何看到他如此卑微地乞求,他没有预料中的快感,反倒……反倒会心痛,会厌恶这样做的自己?乱了,简直乱成一团!花散里一挥衣摆,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气里。
下一瞬,治疗所内便灯火大亮,隐约响起惊呼声,求饶声,随即便是乱糟糟的脚步声。吱呀,大门被推开,泻出一地温暖光芒。
苏墨怔怔抬头,火红衣摆身后紧跟着满脸惊惧畏缩的白发老者,被花散里冷冷一瞥,那人便匆匆上前来,亲自扶了苏墨起来,连声道,「小少年快进,这幻鱼只是暂时进入休眠状态,而且有你的魂力维持着并无生命危险,老夫再略施治愈便可恢复如初,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苏墨虚弱地笑了笑,危机过去,强压的疲惫和疼痛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身体轻轻晃了晃,脚步有些踉跄,花散里下意识地去接,却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