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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轻笑,「你这木头,整日只知道杀人做花肥,无趣无趣。」黑影固执地如同孩子,「花肥,一定取来。」
男子耸耸肩,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笑意,「随你吧,将传像晶石带上,难得让菲尔生气的花肥送上门呢……」
黑影点头,转瞬便消失在空气中。不出片刻水池上便渐渐起了波纹,男子起眼,蓝紫色的眼眸不见丝毫情绪。波纹一缕缕散开,画面一点点凝固。
苏墨刚拔完穿心草,顺便践踏了一番种植园,边走边清点着存储空间里剩下的迷宫晶石。这是她从兰迪的月玄宫「借出来」的,没想到如此好用。
一路上遭遇的侍卫全数被她用这种晶石困在了幻境的迷宫里,不伤一人,亦不损己力。
苏墨感叹,自己真是热爱和平的人。空间里立刻爆出吐槽声,「其实你就是懒得打吧……」苏墨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眼前却突然暴起狂风,苏墨瞳孔紧缩,身影敏捷地闪躲着风里急速掠来的利刃。
边闪躲边掷出迷宫晶石,辟啪几声脆响,苏墨暗暗可惜昂贵的晶石壮烈牺牲。眼前晃过黑影,迅疾如闪电,苏墨堪堪避过几乎刺入喉头的长剑,闪身,短剑变换着不同轨迹,与来人的长剑不断相击。
攻击速度和力度都不相上下,苏墨隐隐感觉这会是场持久战。「花肥。」近在咫尺却因为速度过快看不清容颜的脸突然发出一声平板的声音。
眼睛死死盯紧面前的苏墨,黑影又重复了一遍,「花肥。」苏墨愕然,鼻端渐渐缭绕起淡淡的香气。眼眸中晃过狡黠的光,苏墨突然全力撤退,边不断从空间里往外丢各式晶石边逃跑。
身后不断有晶石碎裂的声音,间或爆起一团火焰,一簇闪电,更有巨型的冰刃刺入地面。
苏墨七拐八拐地终于逃入了方才进入时路过的花圃。正要跃入花圃中,耳畔风声骤起,苏墨赶紧一闪身,利刃只擦过后背,割断了苏墨束发的墨色丝带。
苏墨在空中旋身,落在那夜色中开得极致绚烂的花圃中间,银发瀑布般倾泻而下。
手中把玩着一块红色的晶石,苏墨缓缓笑开,「我不介意当花肥,只要你不介意这些花……给我陪葬。」
黑影顷刻间停下,蹲在不远处大树的枝桠上,一双通红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嗜血冰冷的光。
苏墨终于看清那侍卫的容貌,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脸孔巧,身形瘦弱,发色如漆黑的夜,在好似一折就断的树枝上,像只猫一样优雅又诡异地蹲着。
近距离对战时苏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有些熟悉,她稍作回想便想到路过的这座花圃。而他又用一种「你就是花肥,别指望逃跑」的无机质眼神瞪着她,苏墨不难猜出他紧追不放的原因。
「菲尔,这小家伙做花肥可惜了,不如先让我玩玩,死了再给你。」空气中突然由远及近传来男子低柔却莫名寒凉的嗓音,苏墨警惕地环顾四周,下一瞬却被猝不及防地从身后抱住!
苏墨神色不改,眼底却已流淌出罕见的惊惧。靠近时竟然连一丝气息都无,能将魂力隐藏得如此之好,这人绝对不好对付。
那人俯□来,白金色的发丝便落在苏墨肩膀上,气息暧昧,「小家伙,菲尔发怒时你空间里最厉害的岚羽兽都不一定打得过,我救你一命,你替我暖床,如何?」
能透过封印看出她拥有的幻兽,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苏墨掩去眼底波动,抬头,望着眼前比女人还致美貌的面容,微微笑道,学着男子慵懒拖长的调调,「只要你愿意让我割掉这玩意,臣服身下,我便依你,如何?」
男子蓝紫色的眼眸一颤,眼底笑意更深。奇特的灵魂波动,强大而淡漠,却又让人心生向往,彷佛暗夜里温暖的一束光。
这个做少年打扮的女子……很有意思。难得碰上让他死寂的灵魂为之颤动的人类,他倒是真的不太舍得让菲尔就这么杀了。
□不知何时抵上了一把散发着凛冽寒气的短剑,似乎他再动一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切了他的宝贝。
男子阴柔美丽的脸上绽出幽深的笑,舌头伸出轻轻舔舐着干燥的唇,「小家伙,我有娈童无数,倒是第一次见你这种类型的,够狠辣,我喜欢。」
苏墨淡淡笑开,「谢谢夸奖,我见过美男无数,也是第一次见你这种类型的,够娘们儿,我讨厌。」
平静阴柔的面容终于产生裂纹,男子脸上的笑意凝固住,唇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
苏墨在他情绪不稳的短暂一瞬骤然启动手中晶石,绚烂的光晕中男子一瞬惊愕的眼神入瞳孔,转瞬却又见他大笑出声,手指轻轻触在光芒凝固的结界上,周围气流霎时紊乱,汹涌地翻滚。
苏墨手中的瞬移晶石被外界力量干扰,空间扭曲着将她卷入漆黑的空间。这是从兰迪宫里带出来的可以直接瞬移回月玄宫的晶石,结果被他这么一干扰轨迹偏转,不知要被传送到哪里。
苏墨只来得及对结界前的男子竖了竖中指便失去了意识。树上蹲着的少年很难得地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道,「花肥骗人。」
在花圃中站立的男子扑哧一声笑了,眼波流转,「你说他手中的晶石?看起来确实像爆裂晶石,但其实是伪装过后的传送晶石……我竟然也有差点儿被骗的一天。」
「法尔特,花肥去了哪儿。」少年继续发出平板的声音,虽没有疑问语气,男子却早已习惯他的说话方式,遂笑开,眼眸里亮起璀璨的光,嗓音柔腻冰冷,依然拖着慵懒的调子,「这我可不知,兴许去了吃人的……涟漪殿。」
少年哦了一声,身影再动,漆黑的发丝掠过眼前,「法尔特,我去捡花肥。」
原来去了涟漪殿,肯定会死的,趁他变成碎渣渣前回来,整个埋到花圃下才能做好花肥。
苏墨昏迷了很久,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温暖的光亮打在脸上,苏墨动了动,睁开眼来。脊背酸痛,脖子也发酸,苏墨刚想伸展一下便察觉到诡异的地方。貌似,好像,她的腿悬空了。
将视线缓缓移动到四周,环顾一圈,苏墨无语地发现,自己原来半挂在树枝上睡了一晚上。爬起身来,苏墨索性坐在看起来足够粗壮的树枝上敲背揉脖子。
她似乎没有出雪国,自己所处的应该是一座古雅的庭院,庭院中间恰好有一颗古树,即使冰天雪地依然生长茂盛,枝叶碧绿,在厚厚的积雪中显得越发青翠欲滴。
苏墨捶背捶得梆梆响,震得树枝都在颤动,落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