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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恒一个闪身便冲过去将苏墨拦腰抱起,将自己厚重的斗篷三两下地裹到苏墨的小身板上,琢磨着要是就这样让陛下看到小主子,自己会不会人头落地。
“哎我的小祖宗,您这是存心要整我是吧?陛下把您宝贝得就差将您直接随身携带了,您还就这么跑出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亚恒死一百次都不够啊……”
他哀怨了一通,面前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却不听不闻,神色恍惚地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就像中了邪似地往星凌宫跑。
亚恒赶忙一拍脑袋便追过去,要去抱苏墨又被她躲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祖宗……您要不让我背上也行,您瞧瞧,您那小脚丫都肿的老高了……呜呜……我的脑袋保不住了……”
亚恒一路哀嚎痛哭地求苏墨让他抱着她过去,或者干脆背着也成,苏墨却陷入了梦魇里,无法清醒。
直到苏墨爬了数十个阶梯,一路跌跌撞撞地将厚重的玫红色雕花大门推开,嘎吱一声,宏伟的宫殿内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墨赤足踏入,身上本来便是随意裹上去的毛绒斗篷随着她一步步踏出散落在脚下。整座大殿内跪着的大臣和贵族都傻了眼,视线惊异地落在那赤足的白衣少女身上。
她单薄的衣裳凌乱,银色的光泽发丝不再柔顺,上面还残留着落雪。却不知为何,这样瘦弱娇小的少女身上却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华艳气息,从骨髓里,从那双深得看不见底,却又澄澈清冷的眼眸里弥散开来。
她站在大殿的正中央,抬起头仰望着那坐在王座上的俊美男子。他像是痴了般,又好似陷入了不可能的幻境中,那般迷离深邃地将她望着。
直到他慢半拍反应过来,匆忙离座,走到她面前,俯□心痛又茫然地抚上她被寒风冻的发红的脸颊。他解开自己银白色的斗篷,细心地为她拢好。
苏墨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倾身靠近时,在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脸颊时,在他的银色的长发落在她的肩膀上时,她有流泪的冲动。他还活着。
她从来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你曾经深深爱过,刻骨铭心地恨过,在得知一切阴差阳错后疏远过放弃过,然而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是不希望他死去。
你还是希望他好好地活着,纵使他曾经让你伤痛入骨。
在死亡面前,爱恨才变得明晰。她恨过他,却依然比恨他更加深切地愿意再爱一次。
苏墨突然动了,她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他壮的腰身,呜呜地哭出了声。她想起那梦境里真实到无与伦比,残忍到让人战栗的画面,心被狠狠地捏碎的痛楚还印刻在灵魂上。
“别死……阿夜……活下去……我还想……再爱你一次……最后爱你一次……”在我最后这么短暂的生命中,再倾尽生命爱一次。
被抱着的男子全身僵硬,耳畔轰鸣作响。他听到自己血液逆流而上的声音,汹涌地,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的心脏重重地敲击在肋骨上,他的呼吸灼热,喉咙震颤着,明明狂喜到无以复加,却不知为何,酸楚得几乎要落泪。
他听到了他想用生命和灵魂去交换的话语。他亲耳听到她说,我想再爱你一次。
他的嘴唇颤抖着,瞳眸里风云变幻。他僵硬的手臂终于在内心的浪潮翻滚而上时骤然变得有力,牢牢地箍住她的腰身,将她径直拦腰抱起。
他低下头,火热的唇覆盖上她小巧的,有些冰冷的唇瓣。
他的吻疯狂灼热,带着焚烧一切的痴狂情意。像是被长久地禁锢在牢笼里的野兽终于被释放,他的激情如吞噬天地的浪潮般侵袭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阿夜撒花,洒泪中。功德圆满。
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正版的亲们,某莲最爱你们。
正文:
这五十日来最初几日苍魄帝都是在苏墨睡熟之后才偷偷溜进去陪着她睡,之后在得了苏墨的许可后才光明正大地睡在了苏墨的身侧,纯陪睡。
他每日最喜欢的时候便是晚上苏墨熟睡后发出绵长的呼吸时,那便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悄地,做出些不为人知的亲密举动。
他可以不用顾忌白天她醒来时可能会做出的冷漠姿态,会表现出的反感,他可以尽情地将沉醉的,灼热的视线投注在她身上,他可以摸摸她粉嫩的小脸蛋,光滑的银发,可以亲吻她卷翘的睫毛,莹白的额头。
他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与她呼吸可闻,满足地喟叹。他觉得残缺了百年的生命终于完整,失了她,他如同行尸走肉,再不知人生的乐趣。
她好似掌控了他的生命,可以让他生,让他死。
他已养成了规律的作息,总是在她醒来前自动醒来,然后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缓缓拉开一段距离。他生怕她醒来后发现被他抱在怀里会觉得不舒服,会反感厌恶。
之后他便会侧身看着她,一直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赖床般地左扭扭右扭扭,在松软的被子里痛苦地挣扎不愿醒来。
她哼哼着不愿起床的样子让他爱怜极了,他从不知道她平日里那样清冷淡雅的女子也会有这般童真可爱的时候。
他强忍着才克制住自己抱住她的冲动,默默调整呼吸,安静地等到她挣扎过后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她渐渐变得澄澈的瞳孔里嵌入他俊美锋利的轮廓,那样温柔而沉醉的神情,这五十日里从不曾有半分改变,仿佛要这样将她凝望着,直到地老天荒。
“早上好,陛下。”她还是那样称呼他,让亲密的语气显出几分刻意的疏离。
但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她愿意和他说话,让他躺在身侧,在早上醒来后让他可以第一个看到她,他觉得很幸福。
“早上好……苏墨。”他有些不太熟悉地唤她这一世的名字,嗓音里满满的是宠溺和柔情。
这样温馨却有些淡漠的日子在苏墨真实到无比残酷的梦境中粉碎。梦境里,她回到了百年前与他初遇的那一日。
他站在树下,十岁出头的少年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她,墨色的眼眸里是让人心碎的水光。
苏墨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哀求般地,颤抖着将白皙的手朝她伸来。苏墨在虚空中看到“自己”没有伸出手,冷漠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