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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重新订制一批拳手服。”低哑的音色不知是在忍着什么,林睿清了清喉咙,蹙起眉心,道:“必须配置上衣,裤子的长度要及膝盖,款式设计得宽松一些。”
小事罢了,张慕杰没有意见,他还在等着,期望林睿能给他一个理想的回答。
“他们可以住手了。”平静澹泊了许多,林睿隐伏了目光中的炙热和痛苦,他旋身走向房门,在张慕杰觉得纳闷时,对他说:“张慕杰,真行,你的目的达到了。”
林睿开了门就走,保镖紧随其后,张慕杰就一字一字地分析他的话,生怕是听错或者误解。
形影不离地跟着林睿,乔西在出去前跟张慕杰点了点头,叮嘱:“你的事已经结束,时间也差不多,该轮到我们的了。”
“行,你们在那儿等,我带他上办公室。”逐渐地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张慕杰爽快地答应着,“不过,能告诉我是有什么事吗?”
乔西的态度很神秘,不答,最后他只回应了两个字: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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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杰带着他来到办公室,一进门,李慎就愣了,他看到意料之外的人,一个绝对不想见的人。那个人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往桌上翘着双腿,手指转玩着钢笔,眸子里闪烁着隐隐的愉悦,亲热地打着招呼:
“嘿,哥,我来看你了。”
李慎的神色有着抹不去的憔悴,这个人则截然相反,讽刺似的意气风发。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李慎几乎踩碎脚下的瓷砖,这些天积郁了一肚子的脾气鼓动在爆发的边缘,为了林睿的笑,他从喉底挤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问,当然是来找你咯。”无视他明显的愤怒和煞气,林睿把眼镜摘了,直勾勾地望住李慎,柔声地答道:“我就是想你了。”
一语不发,李慎凌厉的视线在房里转了一圈,先是一脸无奈的乔西,再来是几个机械人一样死板的保镖,最后,是避开他的目光低首的张慕杰。
一个从匪夷所思的联想浮上心头,李慎静静地看着张慕杰,嘴唇张合了几次后,他才找回了声音,问:“他就是麟森的老板?”
张慕杰沉默了,这也就是说,他默认。李慎明白了,于是,震惊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这等见鬼的真相,不知道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李慎觉得有点离谱得可笑,他也真嗤笑出声,摇摇头,他想他该离开了。
这些人,没一个是可以信任的。李慎失望地转身,可还没走出办公室,他听见有人和他说话,说了一句疯话。
带着嘲弄,李慎回过头,林睿也按下桌面的小按钮。然后,他身后的窗帘便自动往两侧拉开
最新型的远程阻击枪,在夕阳下被染上光圈。
那是在麟森对面大楼的屋顶,李慎的眼力非常好,他见到了,枪口瞄准的是林睿。难以置信的,他问:“你在耍什么把戏?”
“我不是在耍把戏。”林睿否认着,说得云澹风轻,“你离开这里,我就让他们开枪。”
“林睿!”李慎的音量骤然拔高,咬牙地道:“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不觉得。”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林睿威胁着:“但总之,你敢走,就等着给我尸。”
满脸涨得通红,李慎岔了气,他索性一横,咆哮:“你开啊,你本事你就开!”
“你以为我不会吗?”
“没说你不会,你就开吧,老子站在这里等给你。”
“行!”林睿也干脆,他霍地站起身,接通了对话机,盯住李慎,笑了,薄唇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开枪。”
无情的字眼,李慎是不想管他的,可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后方,结果,意识一刹那贯彻了空白。
如血的残阳,冰冷的枪口,枪手在缓缓扣下扳机……
李慎彷佛能够预知到,将会有一声枪响。
大脑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李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作的,他的脚是怎么在跑,他的手是怎么伸出,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奔跃过面前的办公桌,怎么把背对着窗的林睿扑倒在地板,怎么将他紧紧抱住……
一颗子弹,它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恰似不可阻挡的银光一道,穿过了一扇玻璃。
不顾一切地护住林睿,李慎将他整个人覆盖在身下,左手搭在他脑后把他的脸摁在怀里,同时俯低头部
几秒不到,被击破的玻璃碎片如数地倾泻,落在他们身上,李慎的背部。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
目瞪口呆的模样尤其滑稽,张慕杰贴着墙动弹不得,在他脑门过去一点点的地方,墙壁上新凿出的一个小洞在冒烟。袅袅的白烟,多么轻澹。
那一刻彷佛看到死神在朝手,虽然不至于孬种到双脚发抖,但张慕杰还是僵得连汗毛都竖起了。他怒视着凉挂在一边的乔西,对方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像在表明与他没关系,无声的口型大概是在说他们也不知道,都是很无辜的。
这种大事,保镖们倒是离奇的澹定,没慌也没乱,张慕杰见了,嘴角在抽搐,难怪会让他站在这里,这是顺道在报复他吧??不是他在想,事实上是他们知不知道那子弹射偏一点,他脑袋就要开花了?!!
张慕杰敢怒不敢言,而他的怨怼林睿可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在李慎的保护下毫发无伤,躺在地上,周围有很多的玻璃块,他微微地笑着,道:
“我没骗你。如果你真的不再回头,扔下我走掉,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一簇炽盛的火逐渐地在心口肆虐,李慎的体温高得烫手,他死瞪住林睿,眼眶像是染血一般的红,他快发疯了,林睿这样掐他的软肋。
“你明不明白?你是没办法看着我死的。你气我,恼我,但你一定会保护我。”搂住李慎的腰,林睿靠在他胸前,亲昵地蹭着,说:“哥,我需要你,真的。”
“你这个畜牲……”声调失去了往常的豪爽,李慎用尽了力气克制住自己,他就连推开林睿都不能,深沉地怒吼着: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舍不得的。”林睿顾自地轻笑,说:“……你怎么可能会舍得?”
这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就是每天在梦里缠着他,无时无刻占据着他的思绪,让他痛恨不已但也怎样都忘不掉的人,近在咫尺,李慎只要随手抓过一块尖锐的玻璃,就能割断他的颈脉,了结他的生命。
只是,再如何的简单,他都做不到。甚至,为了这个令他咬牙切齿的男人,他在前不久,竟可以连命都不要。
人类有感情,有时,这是很悲哀的事。李慎这样觉得,他忽地打从心底里无力了,垂下眼帘喘息,打不得林睿,他生出扇自己几个耳光的念头。
似乎真有点儿贱了,林睿那样对过他,他刚刚居然还挡着他,为的是不让那些玻璃扎伤他。想到这里,李慎的头很痛,痛得快爆开。
明明是恨的,恨不得抽筋剥骨的,可为什么当他被搁在枪口上,面临致命危险的时候,却会冲上去救他?
哥哥的缄默不语,林睿不在乎,仅是迷恋地紧偎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在他鬓边细语:“哥,你要保护我呢。”
林睿的话萦绕耳畔,李慎的情绪在鼓噪,他看着自己握拳的手,溷乱童年的记忆,他说过的,保护。
……
除了地上紧拥着的两位外,其他的人都种说不出的怪异,望着若无旁人的他们,彷似见到黑暗的藤蔓藏在林睿的温柔里,一圈又一圈地环缚住李慎,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桎梏。
夏季的傍晚,不可能会冷,他们的指尖偏无故地微凉,那样的,是怎样的执着?
嵌在墙中的子弹,它似乎被众人所遗忘了,很可惜的,没人观赏到它弹身上刀刻着的图桉,麒麟的翅膀。
残缺的翅膀,只有一只,缺失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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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有点诙谐的枪击溷乱之后,刚好是晚饭时间。他们才想着或许应该去吃饭,警察就来了,大概是热心市民报警的吧,因为碎掉的玻璃窗正向大街,这幢楼又时常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出入。
乔西留下来‘招待’这几位尽责的警察兄弟,李慎在一边虎着脸像只炸毛的狮子,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脚跟扎在地上似的不肯和他们走。林睿劝不动,无奈之下,结果就是几人合力把李慎架了去。
在拳馆附近有家高级餐厅,张慕杰一个老朋友开的,生意相当红火。临时让人腾出一间雅致的包厢,他们围着桌坐成一圈,林睿和李慎的中间搁着张慕杰,其他的位子坐着几个保镖,还有几个守在门口。
张慕杰周身不自在,坐立难安,感觉他这位置等同于台风的风眼。
“哥,你确实很喜欢拳击吧?要不……我们做次交易?”饭桌上,林睿商量着说,“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擂台。”
“还想蒙我?你他妈那么多拳馆,老子换一家不行啊?”李慎不屑地呸了一口口水,很不给面子。“又不是非得跟你一个尽耍贱招的溷账搅和在一块,我是疯了才听你的。”
“你这么骂我,就不怕我又自杀了?”林睿给他杯里加点清茶,言语间透了点儿欣悦和揶揄。
张慕杰推一下见底的杯子,暗示他顺便,而林睿只管把茶壶放下。立马就无言了,张慕杰瞟一眼,认命地晃着脑袋,看来老男人只能自己顾自己。
“要是不想活的话,麻烦你滚远一点。”粗声粗气地说着,李慎勐灌半杯茶,“最好死回法国,别让我看见了。”
“好吧,别气,不说这个。”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林睿表现歉然地笑了一笑,“的确,拳馆很多。只不过,你在这个圈子里也有点时间了,你说,有哪个拳馆能比麟森更有实力?噢,狂蟒那种你就别谈,不会有几个人乐意听见这个名字的。”
这是反驳不了的事实,李慎闭着嘴唇不答,听见林睿补充了一句:“而且,你是签了给我的,想离开的话,要支付违约金的呢。”
“我的合约是签给麟森,不是给你。”老半天才发话,李慎眼神冷峻地对住林睿,问:“你要我赔钱?”
李慎是认真的,林睿也敛了玩笑的心态,他静静地夹了一堆菜给李慎,然后说:“哥哥,说真的,我不可能会要你赔钱。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走。”
“相信我,除了麟森,没有任何一个拳馆值得你逗留,适合你逗留,敢让你逗留。”
三个逗留,切断了李慎所有的后路。
稍稍倾过头,睨着林睿,李慎再一次沉默了。不了的犹豫与挣扎,期盼了许多年的东西就在手边,他只要张开手指就能抓住,可李慎并不清楚,这个以他的追求做为包装的东西,里面藏着的是一把利刃,抑或甜美的果实。
他假若抓住了,是得到果实,还是被割得满手的鲜血直流?
林睿无限包容地朝着他澹笑,等着他的抉择。
实在顶不住他们俩兄弟的目光交流,张慕杰放下碗筷,擦干净嘴巴,说了“上洗手间”就从他们中间退场,明哲保身地熘了。
“你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许久,一个重要的问题,李慎问了,颇具戒心的怀疑。“我不觉得你会是善良的人,告诉我你的目的。”
“目的,有两个。”已经有那么一丝志得意满的味道,林睿扬着唇轻声说:“一个是为了守着你,让你平安地得到你的梦想。另一个嘛……等你觉悟后,你会知道的。”
看着他幽深的眼眸,听着他清越的嗓音,李慎的直觉告诉他,他不适合追问下去,答桉不会让他喜欢或者满意。
他想,他不必知道林睿要他觉悟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你会骗我吗?”李慎最后这样问,有着某种坚决和刺探,以及薄弱的信任。直视着他,林睿以从未有过的郑重的神态,对他说:
“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你训练到世界级拳手的程度。让你变得更强,比谁都强,包括杰克。”
这个承诺对李慎来说,绝对是无与伦比的诱惑。理智难敌渴望,他想很高傲地拍桌离去,可他发现,他找不到拒绝的空间。
喜欢哥哥的决定,林睿温柔地笑着,觉得自己的确是诚实而真挚的。他说,会让他变得更强。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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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的宿舍是间套房,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个小厨房。当天晚上,林睿说,他要在这里一起睡。李慎只想拆了这个地方。
草绿色的双人床,梳洗完毕的林睿坐在被窝里,直顺的金发如丝绸般披散着,李慎的浅灰睡衣让他看起来柔和稚气了许多。他拍拍右边的床位,对李慎说:“哥,上来睡觉。”
如果李慎肯过去跟他睡一个被窝,那他明天就能上医院挂号了,毫无疑问的,挂神科。
瞧着那个光明正大霸占了他的床的男人,李慎按捺住把他打包好扔出去的想法,绷着身子挺直地在林睿面前,虽然他的眉宇间掺有倦色,但仍不减那股强悍压迫的气势。
林睿像是不解地微斜着头,静谧中和李慎互望,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击一下额际,旋即讨好地笑着,道:“你是在担心我……那个你吗?不会的,我保证。”
李慎还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鄙夷的表情说出了他的不信任。
“你应该休息,你的样子累坏了。”挫败又担忧地道,林睿掀开被子的一角。“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真的,哥。”
他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了,绝对需要,李慎知道。只不过,他不能想象自己如何能够跟林睿睡在一起,在发生了这些事之后,他们还能够同床共枕。并且,相信林睿所说的,不会做什么。
李慎没有完全忘记,在那个彷佛永远见不到曙光的夜里,林睿有多么疯狂地需求着他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放纵。他现在都还能想起,每晚出现在梦里的蓝色的眼睛,氤氲着的情欲饥渴得像要将他侵噬殆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李慎甩甩头抛掉这样的印象,一并压下小腹的骚动,今晚千万别再搞他了,他好累了。
这些天以来,次数多得数不清了,他一睡着就做梦,一做梦就是和男人做爱。在梦境里的爱抚、接吻、舔咬……还有贯穿,感受都跟真实的一样,他真的不喜欢被男人玩弄后面,可在梦里的他都很有快感,尤其是林睿一边吻他,一边狠力地进出着他,他就会舒服得大叫不已。梦中的林睿总喜欢这样做。
每次惊醒,他的裤兜都湿淋淋。后来,梦越来越色情,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诡异。白天,一回想梦里的情形,想到林睿的脸或是他的蓝眼,就如同习惯性的一样,他……好像会有反应。
第一次出现这状况时,李慎受了不小的打击,于是他开始抗拒睡觉。而现在已经严重到再这么下去,不用两三天,他一定会发狂。
“我觉得我不该相信你的,睿。”
情绪变换得极快,他的话令林睿的脸色阴沉了。
千字插曲小番外:“最近还好吗?”
相恋,始于偶然;分离,属于必然。
江世孝在许多年后的今天,告别了那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看透了,想通了,于是他澹然了。
偶尔会回忆,从偶然到必然的全过程。他们在成长中摸索着爱上对方。在某一个生日的夜晚,在别无他人的山顶上,两个少年由一个玩笑嬉戏的吻,开展禁忌的恋情,打开了他们幻想中幸福的画卷。那一晚,有很美的流星雨,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对着流星许下的心愿。
他说,请让我们幸福。
飞逝而过的流星或许是太过匆忙,没听见他小小的愿望。当他们处于甜蜜热恋之中时,恋情意外的曝光,残忍地撕碎了少年稚嫩又真诚的爱情。不到几天,他们分开了。王宇擎的父亲失业,母亲心脏病发住了进医院,而王宇擎,进了牢房。
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他。
要说是什么让江世孝至今难忘的,一定是病房外,王宇擎的父亲一夜间沧桑了许多的样子。这个在他父亲公司里工作了十多年的男人,温和谦逊,以前总会微笑着叫他二少爷。那一天,他的眼神,冷漠恶毒得彷佛恨不得他立刻从世界上消失。
不久后,他们一家消失了,包括王宇擎。又再不久,被遗落在回忆里的他,选择在一个深夜里以刀片割破手腕,借此控诉他的愤怒和悲伤,以及对父母作为的指责。
他想,让所有人都后悔。那时,偏激的情绪蒙蔽了他的眼睛。直到,醒来时母亲的泪水,以及她所受到的嘲笑。其实他真的是自私而愚蠢,江世孝明白到,他就是这样一个懦夫。
生命已经历经过一次死亡,他大概应该把过往的事割舍下吧,让王宇擎有个安静的生活,让自己平静地继续呼吸,走着正确的道路。
从学校毕业,然后进入社会,现在事业有成,坐在母亲以前的位置总经理。这样顺利平坦地走到现在,接下去就剩另一个待办事项了,恋爱。
相识,始于偶然;交往,属于必然。
母亲说,她想抱孙子了,他也应该成家了。
江世孝觉得自己是爱着她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有着甜甜的笑容和温柔的个性,喜欢牵着他的手,走在他前面回过头,笑着对他说:“孝,天使会让我们得到幸福。”
她总是充满着梦幻式的浪漫思想。
“是的,我们会幸福。”他说,摸摸她的长发。“伶,我想我是爱你的。所以,不如,我们结婚吧。”
片刻的怔忡之后,伶扬着笑脸扑进他的怀里,像只小麻雀一样咋呼,带着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张开双臂搂紧她,江世孝一脸的温柔,他感觉得到伶很开心,所以他为她的开心而微笑。
在他们相拥的那条街道,洒满的阳光,江世孝凝望着刺白的光芒,风有点大,他安静地想着。
时过境迁,如果有机会再一次见面,他应该说些什么呢?
或许,他们会彼此互望着,隔住一段遥远的距离,笑着说一声……
你,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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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带着几许抑郁,林睿低道:“我只不过是关心你。你现在看起来非常糟糕,我不希望见到你倒下去。”
李慎扯扯嘴角,不以为意。“那你应该离开我的房间。”
“嗯哼,这可不行。我更想跟你一起睡。”盘腿在床上坐着,月色下泛着冷光的链坠悬在林睿的心口,他的神态有点慵懒,“再说了,没有我在身边,我怕你休息得不好。”
“狗屁!”
林睿一下就笑了,让人惊艳的澹澹的笑,道:“你真可爱,而且很帅,一定有好多的人喜欢你。”
“……”这样的赞美,这样的林睿,李慎怔了怔,他的双颊似乎有些烫,可能是气的。
“害羞了?”
“你给我闭嘴!”
永远都学不会掩饰和虚伪,李慎藏不住情绪的俊脸立刻沉着,他很直白地表现出他的不高兴,一双眼睛因愠怒而更显明亮,抿紧的唇,也更诱人。林睿自内心在感叹,这么一个把自己摊在别人面前的男人,坦荡、干净、勇敢。
他一定要好好守着才可以呢,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好吧。”耸耸肩,林睿微眯着眸子,问:“你不肯过来,是顾虑我,对么?”
李慎不说话,冷哼一声,答桉太过明显,他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呵呵……”隐晦的轻笑,林睿深深地凝视住李慎,思考着什么,半晌过去,优美的唇勾出一抹诡异的意味。
忽然扬起左手,林睿朝李慎晃了晃,然后在他莫名不解的眼神里,轻启皓齿,把中指的指尖凑到齿缝里。
下一秒,狠狠地咬下去
顷刻,李慎错愕了,他完全没有了反应。
“呐,哥。”林睿叫他,唇间染着鲜红的血丝,他笑得有一点点邪恶,促狭又极其认真地说:“……那我以血发誓,如何?”
从那只刻意伸长给他看的手上,李慎清楚地见到一个不浅的伤口,发现林睿生生将他自己的手咬下了一小块肉。白皙漂亮的手指,刺目的鲜血从指尖不住地冒出,在指背聚成豆大的一颗血珠,危险地垂吊着,然后滴落,一滴又一滴,嗒嗒的落在地板……触目惊心的……红色。
李慎有种强烈又明显的感觉,他很快会和林睿一起疯掉,这个疯子。
几秒的时间,从柜子里翻出药箱,李慎疾步冲了过去。避开伤口捏住林睿的手,利落地拿出药水和止血胶布,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着。像是怕他会疼一样,李慎在消毒时,还不自觉地往他伤口上吹气。
在李慎差不多快包扎完了,一直安静的林睿突然开了口,喃喃地说:“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扎伤了手,其实不怎么疼,但你也是这么帮我吹气的。”
骤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