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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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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师傅在天有灵啊,这到底是什么液体?竟然比苗疆的毒瘴还要厉害啊!

“柳小人!你竟然敢毁了师傅的成名兵器,我跟你此仇不共戴天!”荭景悲伤欲绝的同时不忘朝柳寒江咬牙切齿。

“哦?”柳寒江连个叹词都懒得改变,还是一成不变的哦声,丝毫不在乎荭小侠色厉内荏、虚有其表的发言。只是在心里头感叹了一番荭景的好运,连浓硫酸的暗算都能躲过,只坏了杆枪,掉了些头发,身上没有伤到一星半点,果然不愧是武林高手。

但是现在不是对这个武林高手姑息的时候!柳寒江把手中扇子猛地一,阴冷的语气里差点儿能结出冰渣子:“怎么?你的意思是还要对你主子我喊打喊杀不成?难不成你还没疯够?”

“当然没……那个,够了!够了!”荭景发怵地看着在把剩下的琉璃水壶举起的福伯和数个家丁,终于恢复了理智。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咱气也撒得差不多了,见好就!见好就!

“是吗?”柳寒江嘴角扯出一抹没有任何感情的笑容,从怀里摸出本打算今天研究看看的秘籍,毫不犹豫地一撕两份、三份、四份,然后狠狠丢下:“你够了,可我还没够!”

“秘籍啊啊啊啊啊啊啊”荭景脚尖一点,雪上飘身法发挥到极至,一个狗啃地扑在了秘籍下面,双手哆嗦地接住,翻看到眼熟的鬼画幅,身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化为了千年的化石……师傅在上,真的……柳小人竟然真的撕了整本的秘籍!!!!

柳寒江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本:“你一共有三本秘籍,我今天还给了你一本,剩下还有两本!哪天你再发一次疯,再犯一次错,有一次我就还给你一本!你只要再犯两次错,就可以把心心念念的秘籍全都拿到手,你说本公子对你好不好?”

听到这话,正直的荭小侠不得不从化石状态再次复活,一本秘籍残废了,可是咱还有两本要保护啊!

虽然说这柳小人应该聪明地留下完整的秘籍威胁本少侠,可是也指不定人家一发疯就真给撕了呢?到底柳小人会不会撕呢?说他不会撕吧,他偏偏已经撕了一本!说他会撕吧,他这么狡猾奸诈无耻的人,怎么会干这么没有脑子的事呢?

会撕?还是不会撕?好吧,咱先不考虑这个了,咱承认咱摸不透柳小人的心思!咱还是先想想柳小人的话该怎么回答吧……

荭小侠的眼珠子渴望地瞅了两眼柳寒江手里的另一本秘籍,转动着脑袋里仅存的脑浆,终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公子,咱再也没有以后了。咱今后一定听公子的话,绝对不给公子招惹麻烦!您叫咱往东,咱绝对不往西;您叫咱上刀山,咱绝对不下火海;您叫咱编藤椅,咱绝对不再劈石头了!”

“哦?”柳寒江第三次发出相同的感叹词,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了决断,却并不马上说出。只是盯着荭景看,直看得荭小侠浑身发毛、满脸冷汗,才将一直平得跟直线似的语调恢复正常:“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景儿啊,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然后柳寒江的眼睛意有所指地望向周围战战兢兢的下人们:“等老爷、太太回来,就说府里遭了贼!你们可明白?”

待饱受惊吓的下人们应声喊是之后,柳寒江仿佛身后有几十条狼再追赶似的,急匆匆地领着荭景和福伯离开了前院。

柳寒江并不是个虎头蛇尾的人,之所以这么容易放过荭景,实在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已经这么糟糕了,再责备谁也没用,还不如抓紧时间去办另一件更迫切的件事情……他柳某人不容易啊,为了他潇洒的闲人生活……他豁出去了!

三人一到书房,柳寒江立马把前面写就的书信交到荭景手里:“这封信是给我在东州的友人谢公子的。我给你一天时间把信送到谢公子手上,然后你就暂时跟在谢公子身边,过几天谢公子自然会带你来见我。你既然是我的书童,在谢公子身边也只要尽到书童的本分就好。你也不用准备什么,这就起身吧。”

柳寒江身后刚刚放松下来的福伯听得一个趔趄,书童?这么彪悍、这么暴力的人竟然是少爷的书童?而他还安排了少爷的书童去劈柴、修椅子?

复杂地注视着荭景施展轻功飘出墙院,福伯把对于书童的惊讶暂时抛在脑后,好心地向柳寒江进言:“少爷,这景儿犯了如此大的事情,您怎么能把他就这么轻轻放过了呢?要我看,就算您不处罚景儿,至少也得把他赶出府去,像景儿这样没教养的人,咱府里头可留不得!瞧瞧,这才进府半天,就把府里折腾了个底朝天……”

柳寒江伸手阻止了福伯的话:“什么人该留,什么人不该留,我自然心里有数!而且恐怕今后我们要依靠景儿的地方还多着呢!”事已至此,我柳某人也只能走三十六计的最上策了!以后出门在外,有个武林高手保护,安全系数至少还是满大的嘛。

“啊?用得着这小家伙的地方?他只要不捣乱就阿弥陀佛了。”虽然不知道少爷心里头到底怎么想的,但是福伯还是不甘心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恐怕你以后就不会这么想了。”柳寒江留恋地审视着自己心爱的书房,决然地吩咐道:“福伯,拾行李,本公子要去白沙县!”

“是。”福伯应声道:“我这就去喂好少爷的爱马火龙驹,再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明天一大早就能启程。”

柳寒江嘴角一扯,似笑非笑,明早?明早老爹他们早就回来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不用过了!哼哼,家里头都被折腾成这样子了,我还敢待?难不成还真在家傻等着老爹让我“打工”还钱???括弧,柳老爹极度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皇帝手下的高级打工仔,光宗耀祖、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柳寒江毅然决然地道:“不用明天了,咱们马上就走!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本公子去白沙县办点儿事……顺便……翘家!”

“啊????”

子游

不到半个时辰,柳寒江主仆二人就以急行军的速度上了路,沿着从大瑶去白沙的大路,快马趱行,当天晚上就赶到了白沙县附近的巨罗镇。

一路走来,越往白沙县的方向,越是千村零落、万户萧疏、满目荒凉,连个村野小店都很难找到。赶到巨罗镇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那巨罗镇上也是萧条得很,几十户铺面,天刚断黑就关上了铺门,只有一两家普通客栈,从那虚掩的门内还透露出一两点昏黄的灯光。

柳寒江主仆此时又累又饿,也不计较,胡乱找了家比较干净的客栈就住下了。

福伯服侍了柳寒江十多年,最了解柳寒江的习性。先给自家少爷要了一桶滚烫的热水,伺候柳寒江洗了澡;又帮他沏了杯浓茶喝了,然后才点了一盘雪葱炒牛肉丝,一碗青菜豆腐汤,一碗南越米饭,送到楼上,同柳寒江一起吃了宵夜,之后才去楼下喂马、歇息。

等这些琐事都弄完,月亮也已经升到老高。柳寒江独自一个人坐在客栈楼上的小房间里,身边伴着一盏孤灯,也不睡觉,只是面无表情地向窗外闲眺。

窗外是一片柳塘和几块菜圃,再过去可以望见月光下朦胧的田野和远处黑黝黝的山影。古老的巨罗江从小镇北面蜿蜒而过,就像一面狭长的被扭弯的镜子,在月光下闪射出一片暗淡的微光。

柳寒江的眼睛里虽然映着窗外的风景,心思却并不在风景上,脑子里头还在想着翘家的事情。

虽然在巡抚府里的时候,柳寒江毅然地下定了翘家的决心。但是这个决定实在太过突然,之前什么准备都没有做,之后也是什么计划都没有。

等处理完白沙县的事情以后,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去往哪里?跟顾笑春合伙做的生意能不能足够今后的日常开支?这些都是不能不考虑的问题。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要真的做一个潇洒的闲人,就不能不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好,要不然你想潇洒估计都潇洒不起来,指不定还会成为乞丐!

柳寒江甚至都已经开始羡慕起荭景同志,小样的若是饿了、没钱了,随随便便打个劫,就什么都有了。而且荭景同志身怀武功,寒暑不侵,冻不着累不着……

而若是一个弱书生饿了、没钱了,他能去打劫不?不能!能不被别人劫了就阿弥陀佛了。再加上一旦淋了雨、受了寒之类的,能不生病嘛?书生啊,不是锻炼得跟大象一样健壮的武林人士,经不起半点儿折腾!

所以说啊,武功好啊、武功棒啊、有了武功呱呱叫啊、走到哪里都不愁啊……

柳寒江甩甩头,把里头的酸水甩了出去,且!本公子怎么能堕落到连荭天真、荭纯纯都嫉妒的地步?!本公子是谁?是柳穿越人,是柳巡抚公子,是荭小子和福伯的柳少爷!怕啥?本公子有手有脚有文化,总归饿不死自己。大不了让荭小子真的去抢抢劫、杀杀人,幸福日子还能少了?

柳寒江站起来对着巨罗江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彻底脱离了郁闷!

此时窗外的月亮也犯了困,暗淡地躲进了云层里睡起了觉。漆黑的天宇中,仅留下几颗守夜的星辰,仍在远远眺望着下方沉寂下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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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大早,柳寒江带着福伯,骑着火龙驹,来到了位于白沙县最东面的金门城。

金门城位于湘杨湖畔,古时又称为巴门,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西控川蜀、东襟锦吴、北联滁州、南极萧冉,乃是茫茫九派回流之地。整个广南的山珍水产,都汇聚到这里,然后进入巨罗江,运往大魏皇朝各个省县。

从那川蜀天府之国,锦吴阜盛之区,滁州烟花之地,萧冉福庶之乡,东来西往的船只,都到金门停泊运转。所以金门城内,是商旅云集,车船辐凑,水陆交通四季不断,端的是广南的第一个繁华所在。

柳寒江主仆进了金门城以后,也不去拜见官府,径直按照书信里和谢子游约定的地点,到了金门城最大的客栈望湖楼,定了两套敞亮洁净的房间,等候谢子游的到来。

没过多久,末正时刻,谢子游就按时赶到了。

谢子游约有二十岁上下,举止优雅从容,俊美的面容上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很有点嫡仙落凡尘的风范,当真是官家贵公子里顶尖的人物。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柳寒江所交往的朋友没有一个不带点奇怪的,当然说的好听就是与众不同。

而这谢子游就有三种与众不同之处:

第一处,从来不准别人称呼他的字,只准称呼他的名。

据说是因为他那身为两广总督的老子当初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特地去求了太后老佛爷给儿子赐字,按说这是长脸面的好事情,可是太后老人家年纪大了,有点老糊涂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给起了个很说不出口的字。

这下子怎么办?金口御言呐,你不能说不要吧?为了脑袋上的脖子着想,只能等了,等有机会再求老佛爷改名字吧!于是谢子游的老子之后很是拼死拼活立了个不小的功劳,等他屁颠屁颠地上京求老太后把独生子的字改改的时候,老太后又薨了。这下子完鸟,谢子游的字被彻底定性了,别说他老子改不了,就是皇上想改也改不了了!

括弧,由于谢子游老子的黑手遮天,除了皇上,至今没有人知道谢子游究竟字什么!

第二处,谢公子最喜爱骏马。只要他探听到哪里有一匹好马,不惜一掷千金,总要弄到手才罢休。这次他到金门来,就带了六匹好马:

一匹龙媒骥、一匹乌云盖雪、一匹玉兔追风、一匹紫电骝、一匹菊花青,还有一匹汗血骥!这些马可都是龙胎俊骨、追风啸月的名骥,在《相马经》上都是有名的。

当然,此时六匹名马都调理得极好,鬃儿、尾儿都梳理得整整齐齐,油光水亮,挂着金铃,系着红缨,安着铁蹄儿,配上玉勒金鞍,珠络绣璨,更显出了龙马神和不凡的气概。

括弧,那匹汗血骥是谢子游带来送给柳寒江的,谢子游从来不把这些个宝贝疙瘩马送人,唯有柳寒江例外,而且不准柳寒江骑除了他送的以外的任何马、驴、骡子。

不过,柳寒江才不会闲得没事儿干去瞎骑其他的什么马啊、驴啊、骡子啊,他柳寒江没这份闲钱瞎折腾!

第三处,谢公子最爱蓄养俊美的少年。这种习惯一般被称为士林雅好,本来开始于大魏皇朝的那位开国皇帝百里龙御,到了三百年后的现在,更是特别流行。

谢子游只要听说哪里有个俊美的少年,被他看中了,也是不惜重金,千方百计,总要把人弄来,供他厮耍。因此他家里头的少年美仆,不下二十余人。

这次到金门,谢子游就带了佩诗、配书、配画、配琴四个少年,全都是十七、八岁年纪,一个个锦衣绣服,拾得锦装玉琢一般。

括弧,后边还跟了一个神情高度紧张的俊美荭小侠,荭小侠原本红润健康的脸蛋如今比饿死鬼还要惨绿,高高的身子缩得跟压缩过的脂渣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空气,这样谢色狼就看不到了!

荭景的师傅在天上应该能看得出,这可怜孩子,已经神经得神恍惚!连见到魔鬼柳寒江都跟见到亲娘似得,哭着就抱了上去。

胡说

荭景抓着柳寒江的左胳膊还未开口,谢子游已经行云流水一般踱前几步,拉着柳寒江的右手往楼上走去,那张脱俗飘逸的脸庞扯起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浩然啊,你家小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眼清、身挺、声如水,长得俊不说,还武艺超群、心灵手巧,一下子就把我府里头那些个凡夫俗子比下去了。”谢大少别有用心地说着由衷的赞美词,勾人的眼光含着挑逗,越过柳寒江,在荭小侠细长优美的脖子上来回盘旋不已。

这、这大色狼是什么意思?荭小侠在无数生死关头锻炼出来的灵敏第六感立刻启动,本能地一个激灵,身子猴儿似地猛然上窜,粘字诀发挥到极至,双脚离地,轻飘飘地缩在了柳寒江的背后,把自己的身影完全遮挡住,坚决不让谢色狼再用视觉强奸自己一丝一毫!

“哦?”柳寒江不置可否,谢大少一见面先不说别的,倒是把荭景夸得呱呱叫、叫呱呱。他柳某人又不是笨蛋,此时用脚丫子猜也能猜到,这谢大少是看上咱家的荭纯纯了。不过……荭纯纯本公子还要留着当保镖,恐怕不能给你呢。

发现荭景脱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谢子游迅速调换方位,脚步停顿两下,就到了柳寒江身后,保养完美的手指摸啊摸,摸上了荭小侠的翘臀。还不忘朝着转头的柳寒江笑啊笑,笑得异常干净而没有杂质:

“浩然啊,我说你可真不够意思,偷偷藏着这么个可人,也不跟哥哥我说一声!这次若不是你派他送信来,哥哥我岂不是就错过了?那哥哥真得后悔一辈子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只色狼的手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西伯利亚的漫天冰雪、刺骨寒风同时攻击在荭小侠身上,让荭小侠在零点零零一秒之内成为了一座冰雕。

荭冰雕在寒风中绝望地呐喊、吼叫,谢色狼你不要以为小爷不敢把你怎么样!快把你的臭手拿开啊啊啊啊,当心小爷一个八卦连环掌就要了你的小命!

同时,荭冰雕脑海里甚至已经臆想着自己把谢色狼特别是那只色手海扁狂揍、捣成浆糊,可偏偏身体却像美女看到脏兮兮的地沟老鼠,跳到桌上尖叫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动手去打?

唉,可怜的荭小侠,这种事情就算是武功再高也解决不了的……或者应该说这跟武功高低没有任何关系,这是面对天敌时,心理上能否克服恐惧的问题!

“嗯?”察觉到身后诡异的气氛,柳寒江高难度地把脑袋扭转整整八十度,顺着谢大少的胳膊瞄到了那张笑脸上,然后眼睛微微一眯,长长的睫毛下泄漏出了几缕不悦的目光。

于是,很不可思议的,谢大少退缩了,松手了,灿烂的笑容变成浅浅的暖笑,竟然放过了荭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重新与柳寒江并行,施施然再次向楼梯上方走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荭小侠甚至来不及反映,傻楞楞地被楼梯的扶手一硌,从柳寒江身上保持僵硬的姿势倒在了楼梯口。

到得楼上,谢子游打量了下柳寒江定下的两间大房,啧啧摇了摇头,豪气地吩咐后边的佩书道:“去通知这里的掌柜,把这楼上所有的人全都赶走,所有的上等房间本大少全都包了!”

柳寒江脸上仍是冷冷淡淡,心里头却在微微偷乐。果然如此,谢大少这等于说是要由他出所有人的房钱嘛!嘿嘿,赚了,跟谢大少打交道果然省钱!这个朋友虽然毛病不少,但确实交得好啊,交得值!

待佩书下去吩咐掌柜的把事情办妥,谢子游才挑了张翠竹凉塌坐下,呵呵笑道:“浩然呀浩然,你怎么还是这般小家子气,定个房间也那么寒酸。行了,哥哥不说了,就你那寒酸脾气,跟你说了也没用。说吧,你约哥哥来这鬼地方到底要办什么事?只要浩然开口,不管什么事情,哥哥铁定给你办。”

柳寒江对于谢子游总是用哥哥这个称呼占自己便宜早就麻木了,从小到大都听成了习惯,所以也没有在意。挨着谢子游对面的红木玉垫椅坐下,条屡分明地把在白沙办矿少粮,要到金门来要米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谢子游听完原委,轻松一笑:“我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这还不容易?你这矿办了,是能救灾的,是好事!富人们出粮赈灾更是应该!说吧,白沙县有多少粮船在这里?开个单子给哥哥,哥哥派几个人把他们押回去就是了!”

柳寒江连忙提醒道:“子游你也不要讲得太容易了。听说这帮粮船背后也都是有主子的。救灾民虽然行得是正理,没有什么好怕的,但也不能大意,要想个办法才好。令尊大人门生故旧甚多,不知这金门兵营里,可有贵府上的熟人?”

谢子游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你啊,做事情总是这么小心翼翼,也太把藏粮的那帮人看高了,也罢,哥哥我就顺着你的意,明日去找这里的总兵陈尔多,要他拔一哨兵勇给你,这件事情哥哥包管给你办得妥妥帖帖就是。来来,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鬼地方,随哥哥一起先去逛逛广月楼。老早就听说金门有座广月楼,半截耸在天里头。哥哥今天倒要开开眼界,看它一看。”说完,拖了柳寒江就要往楼下走。

没成想两人到了楼梯口,却被在那发呆的荭景挡住了去路。谢子游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淡淡扯笑:“还不让开?”

荭景猛然回神,然后仿佛看怪物一样看向谢子游,这谢色狼怎么突然间就转性了,既不挑逗他了,也不猥琐他了,甚至表现得比君子还君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色狼吃了不举药了?嫖客割了男人根了?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为就你那点姿色本大少还真看得上眼不成?”谢子游讥笑道,却原来是荭纯纯不小心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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