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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环撇开视线,冷声发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放心,我舍不得伤你一根头发。”证圣帝宠溺的啄吻他唇瓣,“我只需你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并承诺今后再不离开我。倘若你不答应,赵夫人那里……”
贾环闭眼,狠声道,“行,我答应。你不准动她!”
“我不动她。”证圣帝笑得心满意足,用力在少年颈侧吸出一个红痕,又用舌尖舔舐少年紧闭的双眼,呢喃道,“环儿,你真狠心,临走竟一眼也不看我。你决绝的背影,我到如今还记得分明。我要你睁眼看着我,求求你,睁眼看我……”
眼皮被舔得湿漉漉的,贾环无法,只得睁眼狠狠瞪他。
证圣帝朗笑出声,细细密密的啄吻少年额头、鼻尖、腮侧、唇瓣,快活的好似要飞起来,表白道,“好环儿,你瞪我的样子真美,比梦里美百倍千倍。你知道么,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此生绝不能失去的唯一……”
贾环心里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又发冷,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撕开温和假面后变得诡谲莫测的男人,等力气回笼,立即推开他大步离开,顺手把案几上的铜炉、茶盘等物拂落。
大殿里乒呤乓啷一阵乱响,曹永利立即蹲下拾,萧泽火急火燎的找来医药箱。
证圣帝却笑得更为大声,轻快道,“终于不再对我视而不见,冷漠疏离了,如此甚好。”
115一一五
贾环面无表情的走出养心殿,一路都在回忆与证圣帝那些过往。他早知道这人善于伪装自己,却不知道撕开假面后的他,其本质会那般疯狂。相识六年多,他对对方的了解何其有限,而对方却连他的灵魂都看透了。
也许,他当年所谓的爱,也并非真爱,而是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个牵绊,一个不致令自己迷失的神寄托,所以放手的时候才会那般干脆。
而证圣帝,虽然参杂了算计,利用,却是真的用了心,用了情。至少,让贾环把自己的性命全然交予旁人手里,哪怕那人与自己再如何亲密,也是做不到的。
贾环一边行走一边按揉太阳穴,很有些心神不定,行至一处拐角,与疾奔而来的某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抬头,后面紧跟着几个宫女太监,喘着气大喊,“王爷,您慢点跑,当心又摔着!”这位爷虽然痴了,却很得太上皇宠爱,皇上也百般优容放纵,故而宫人丝毫不敢怠慢。
“你坏,撞疼我了!”九皇子揉着眼睛控诉。
贾环紊乱的心绪瞬间平复,弯腰盯着九皇子,鬼魅的笑起来,“哦?我撞疼你了,你待如何?将我拖下去杖毙?”
九皇子呆呆的问,“杖毙是什么?”
几名宫人奔到近前,一边扶起九皇子,一边向他解释何谓杖毙,然后瞪向贾环,正欲开口呵斥,对上他爬满血丝的猩红眼珠,当即骇得倒抽一口凉气。这人虽然看着年少,通身却笼罩着一股阴煞之气,令人见了不自觉便想退避三舍。
思及此处乃离开养心殿的必经之路,而皇上下朝后留了飞头将军单独叙话,宫人们悚然一惊,连忙跪下请安。
贾环摆手,他们即刻退开数丈,远远看着。
贾环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向九皇子靠近,直将他逼到墙根,才捏住他下颚,低声问道,“义勇亲王,这一年过得可还好?”
“你是谁?你弄疼我了!我要告诉父皇和皇兄你欺负我!”九皇子瘪着嘴哭叫。
贾环将他脸庞掰过来掰过去的看,戏谑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个玩物,更加压低了嗓音徐徐开口,“我是谁,你真的不记得了么?那你可曾记得我送你的礼物?那些内脏、肠子、鲜血,好不好玩?本来我还想在你额头的刺字撒些药粉,留下永久的纪念,后来略一思索,觉得如此有趣的游戏,玩一次怎够呢?还需留着你多玩几次,呵~”
那轻笑分明十分舒朗动听,却似幽冥恶鬼的咆哮直刺九皇子耳膜。他愕然的睁大眼,咬牙切齿的低吼,“是你!”令他彻夜难眠、见红便晕、连续数百日噩梦不止的人,竟然是贾环?是了,他早该想到,除了身手高绝、天性嗜血的贾环,谁还能做出此等恶事!那些西夷人,却是替他背了黑锅了!他的两个好哥哥,竟联起手来替此人掩盖!
贾环眯眼欣赏九皇子扭曲怨恨的表情,直过了好半晌才提醒道,“你不装了么?那些宫人可还看着呢。”
九皇子悚然一惊,立刻起怨恨,做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
贾环拍打他脸颊,诡笑道,“去吧,日后我慢慢陪你玩,玩到我高兴为止!”
九皇子打了个寒颤,脸上却绽开傻笑,一蹦一跳的去了,终究腿脚有些发软,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几名宫人连忙涌上前搀扶。
装了一年多傻子,演技很是看涨。贾环盯着他背影暗忖,回视线的时候,却见五王爷站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他迈步上前,对方却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这位的演技也不错。贾环摇头失笑,正欲转道往宫门走,却被一名宫女拦住,“环三爷,求求您去西宫看看主子吧,她眼下病得十分厉害。”
“你主子是谁?”贾环挑眉。
“奴婢是抱琴啊,大姐儿身边的抱琴啊!”抱琴急的快哭了。
“我一个外男,如何敢闯内宫?你这丫头好狠毒的心思。”贾环冷笑一声,绕道离开。
抱琴追着他低喊,“环三爷,并非让您现在就去!凭您跟皇上的交情,只需递个话,主子便能过得好些。主子不求什么,只要能搬出阴冷的西宫,生病之时有太医看顾也就够了。环三爷,她毕竟是您嫡亲姐姐啊……”
“嫡亲姐姐,这话说出来你没闪着自己舌头?”贾环头也没回的摆手,“回去告诉贾元春,凭王夫人三番四次谋害,凭她书房里那次栽赃,我没整治的她生不如死,她便该谢天谢地了。”话落已走出宫门,去得远了。
抱琴不好再追,伸长脖子探看他背影,直过了好半晌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转。
西宫连个正经的宫名都没有,可见不是什么好地方。入了垂花门就是一个长满荒草的小院,几间四处漏风的屋子,伺候的宫人只寥寥几个,这会儿也不知跑哪儿躲懒去了。
甫一推开嘎吱作响的房门,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