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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的惊呼,自皇宫卫士们口中发出,却无一人能完整地说出那个名字,只反复念着一个“吕”字。
欧阳靖手提袁术首级,阔步走出殿门。每前行一步,对面离他明明还有二三十步远,明明处于相对安全距离的皇宫卫士,便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欧阳靖行至殿外,走到孙尚香前方,一言不发,高举袁术首级,虎视四方。
视线到处,众皇宫卫士,如遇洪水猛兽,连连后退。
“吕,吕,吕……吕布啊!”
终于,有人叫出了这个名字。
“快跑,是吕布啊!吕布斩了陛下啊!”
这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过后,数百皇宫卫士,再也坚持不住,哄地一声,四散奔逃。
看着皇宫卫士们仓惶逃窜的背影,欧阳靖气沉丹田,舌绽春雷:“斩袁术者,某与江东孙尚香是也!”
声如雷霆,响彻皇宫上空,甚至震动了半个寿春城。
听到他的大喝,皇宫卫士们逃散得更快,就像是背后有铁骑追杀一般。
欧阳靖连喝三声,方才回过头来,笑看着身后的孙尚香:“如何,某说话算话吧?”
“你,你……”孙尚香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说道:“你怎会是吕,吕,吕伯父?”
到了此时,她才终于明白,为何之前他说无须报名,亦能人尽皆知了。瞧皇宫卫士们方才的表现,可不是人人皆识吕奉先吗?哪里用得着报名。
欧阳靖眉头一挑:“为何不能是我?”
“可是,可是你不是,不是正被曹操……”
欧阳靖傲然一笑:“曹操的包围,对我来说,只若纸糊的一般。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顿了顿,又道:“好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尚香你也受了伤,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嗯,你腿上中箭,还能走吗?”
孙尚香小声道:“能,能吧……应该。”
“我看不成。”欧阳靖瞧她样子,摇了摇头,大步走到她面前,转过身,单膝跪下,“来,我背你。”
“啊?”孙尚香一怔,俏脸唰一下变得通红。
“啊什么啊?快上来。这皇宫里,应该有养马的地方吧?为我指路,我背你去找马,找到马后,你便自己骑马赶路吧。”
“噢。”孙尚香嘟了嘟嘴,红着脸儿,趴到欧阳靖背上,双臂搭上了他的肩头。
欧阳靖调侃道:“我说,你小丫头分了一半斩袁术的功劳还不够,还想达成斩杀吕布的惊世伟业啊?”
“啊?”孙尚香一呆,这才意识到,自己两手还抓着日月乾坤圈,胳膊搭上他肩膀后,双圈锋刃,恰好一左一右,堪堪抵在他脖子上。
孙尚香俏脸一红,强辩:“谁叫你刚才用刀架人家脖子的?我这是报复!”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把双圈起,背到背上。之后再往欧阳靖背上一趴,双手老实不客气,紧紧搂住他脖子。
欧阳靖把人头回储物戒中,双手往后一托,兜住孙尚香大腿,起身道:“走,指路去养马处。”
孙尚香指了个方向,欧阳靖当即迈开大步,往那边飞奔而去。
奔跑之时,难颠簸摩擦。
孙尚香胸脯压在欧阳靖宽厚的脊背上,大腿亦被他宽大有力的手掌托着,不知不觉,一抹异样情愫,自她芳心之中悄然升起,俏脸一时彤红似霞,美眸中波光闪烁,羞不自胜。
欧阳靖却是毫无感觉他战袍、盔甲太厚,实在感觉不到什么。
至于双手……呃,他脑子里正设想着回去以后,怎么在刘备面前装一个大逼,用袁术的人头打动刘备,所以根本就没有抓住机会,去体会某些滋味。
片刻后,欧阳靖找到了皇宫马房,挑出四匹高大健壮的纯色好马,装好鞍鞯,将孙尚香放到了一匹红马背上。
离开欧阳靖宽厚若大地,极富安全感的脊背,孙尚香一时怅然若失,悄悄一瞥欧阳靖,却见他面无异色,正忙着给马系缰绳,顿时好一阵气苦。
系好了四匹马的缰绳,欧阳靖翻身上马,随口一问:“自己能骑吧?”
不待孙尚香回答,他便一抖缰绳,喝了声“驾”,催动了马儿。
见他打马就走,孙尚香又一阵气苦,银牙暗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忙不迭催动健马,跟了上去。
二人各乘一骑,身后还带着两匹换乘的空骑,一路往皇宫外驰去。
因欧阳靖方才的大喝,惊动整个皇宫,此刻皇宫之中,已是一片混乱。
到处都是没头苍蝇一般四下乱跑的卫士、宫女、宦官,以及袁术的后宫美人。其中不少人还背着大包小包,显是准备卷款跑路。
欧阳靖也懒得理他们,带着孙尚香直往前驱。所过之处,无论卫士还是宫女宦官,又或是后宫美人,只要一看到他,无不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让开道路。
就这样,欧阳靖与孙尚香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皇宫城门前。
皇宫城门已然大开,之前把守皇城的戍卒,早已逃散得无影无踪袁术在时,尚能勉强维持最后一支亲卫的士气。他一死,当然只会是树倒猢狲散,不会再有半个人为他尽忠了。
此时天色已亮,雪亦暂停,尽可放马飞驰。
欧阳靖与孙尚香冲出城门大开的皇城,堂而皇之纵马大道,冲出内城,又至外城,途中未遇一个袁术军卒阻截。
至外城后,欧阳靖看了看身上仍插着四枝箭矢的孙尚香,想了想,驰离大道,找到一座无人的大宅,带她进了大宅院中。
拴好马匹,欧阳靖对孙尚香说道:“先在此处理好你的伤势再赶路吧。你进屋休息,我去找柴烧水。”
第126章吕布不可能这么温柔!
欧阳靖找遍整栋大宅,也没能找到一根柴禾。
大宅内外,门窗桌椅、柜子床板,统统不见。厨房之中,坛坛罐罐,一件皆无。连灶上大锅都被撬走。想是大宅无主后,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已被流民搜刮一空。
无奈之下,欧阳靖只能把偏厢房梁取下半根,以手作刀,劈成碎柴。又在院中取土垒灶,堆了个小灶台。
至于锅子……
欧阳靖做足了野外求生的准备,储物戒中,准备的物资很多。不但有各种调料、食品、美酒,锅碗亦都是不缺。
当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口小锅,架到了灶台上。
院中水井已经废弃。好在连下了几天雪,到处都有厚厚积雪,取雪烧水,还算便利。
火生起来后,见火势不大,满锅的雪一时难化,欧阳靖深吸一口气,嘬唇一吹,灶膛顿时燃起熊熊烈焰,灶中柴禾飞快消耗。
欧阳靖一边吹气,一边往灶里添柴,不消片刻,锅中雪已尽化成水。待半根房梁劈成的柴堆耗去小半后,那一锅水也已烧得沸腾,前后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