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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钱却不是他出的。你以为喊他一声三叔公就能占到地,好大的脸!”
秋禾忙在旁补充说:“对呀,买地的合同上签的是林白川的名字!你们这样子,是想钱想疯了吧?”
林家瑜很不屑地笑了,淡然说:“三叔公有没有脱离家庭,这是我们林家的家庭事务,外人说了可不算!听你们这意思,是说买地的钱不是我三叔公出的,那是谁出的?难道是你?林白川,十几年前,几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时你多大?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秋禾紧张地转脸看向白川,白川却嘲讽地看着林家瑜,说:“我家钱多,愿意让孩子随便花,怎么?别人家的事,你也想操心?”
王律师适时站了出来,把话锋揽过去,说:“林先生,我理解你现在激动的心情,不过,希望你能冷静处理这件事。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块地确实是林祖昌先生购买的。不管他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个人是没有资格把属于家族的财产私下赠予他人的,现在林家有权利回这块土地,希望你给予配合,否则,我们就不得不对你进行起诉了!”
王律师义正辞严地说完,林家瑜也站了起来,理了理一丝不乱的领带,补充说:“当然,我们林家还是很大度的。你最好识相一点,这样的话,十几年来你在这片山上所得的益,我们也不再追还回来。如果你要对簿公堂,我也很乐意奉陪的!”
说完,他风度翩翩地往外走,秋禾看着他人模狗样的背影,心想,衣冠禽兽!
白川却冷静下来,目送两人出了大门,下台阶时,他屈起一指朝前一弹,就见林家瑜往前一倾,错了脚下的台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滚了一身灰。
王律师慌忙上去将他扶了起来,又很狗腿地帮他拍打衣服上的尘土,林家瑜想不到自己栽这么大一跟头,气度全失,狼狈不堪,转头恶狠狠看着白川。
白川丝毫不惧,缓步踱出来,似笑非笑地看他,嘲讽道:“怎么?林少刚才在做梦吗?路不好走,要当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伙伴们担心太虐,呃……,后面确实有一点。但是!请相信我,所有的虐,都是为了扫除主角恋爱道路上的障碍,表太担心了啊,反正结局一定是光明美好的!!!
☆、冲突
买山的过程,白川以前告诉过秋禾,却并未说起那一大笔钱究竟是他从哪儿弄来的。
隐居深山的灵兽刚变成人时,虽然在体力上拥有人类无法比拟的优势,但在智识上却如同混沌初开的婴儿,人情世故一概不通。白川最初离开凉石镇外出流浪时,大抵就是这种情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光是在异乡生存下来都很艰难,他居然筹回了一笔巨款,这钱的来历不能不令人生疑。
潜意识里,秋禾并不想探究钱从哪儿来。白川以往的经历,也许有大段不为人知的灰色地带,既然他不愿说,他也就没问。反正,不管以前他是什么样,现在都奇迹般地长成了一个善良又正直的人,简直是浊世中难能可贵的一股清流。
然而,林家瑜的到来,却让白川的过去不可避地摆在了他们面前。他曾去过哪里?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大一笔钱?来源正当吗?能不能成为证据扳倒居心叵测的林家?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秋禾朝林家瑜的背影重重呸了一口,边和白川往屋里走,边说:“走!接下来要怎么办,咱们先商量商量!”
白川从远处回目光,跟着他回屋,说:“别担心。他有证据,我也有。想强占山地,没那么容易!”
秋禾转身,一眨不眨把他望着,目光分明不太信任。白川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笑笑说:“嗯,你猜得没错,之前为了生存,我确实什么都干过。”
秋禾看他有些懊丧,想必是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提黑历史,一时竟有点好笑,忙又忍住,正襟危坐道:“我并没有猜测什么……,好吧,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以前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白川责备地看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要是说,给我根铁丝,世上没我开不了的锁,这话你信吗?”
秋禾默默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揣度道:“我信!所以……”
两人对面坐着,膝对着膝,白川拉过秋禾的手揉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那次出山,一是想游历一番,二是想找我父母,所以一直是顺水走的。白天在街市晃,晚上去水里打食。不会饿肚子,就是经常上当受骗……”
那时他外形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玉雪可爱,偏又懵懂无知,自然很容易遭来坏人的觊觎。好几次都被人贩子拐去卖了,幸而跑路对一条龙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后来有一天,他在一座城市碰到一个猥琐大叔,说要带他找父母,拉着他专往阴暗小巷子里钻,白川正觉得不对劲,被巷子里一个年轻人拦了下来。那年轻人盘问起猥琐男,见那人支支吾吾神色慌张,便把人痛揍一顿赶走了,剩下白川,从此便跟着那人混了。
“那是个黄鼠狼,手下有几个人,还有一个狐狸,聚在一起专干些撬门溜锁、敲诈富人的活儿。我开锁的手艺,便是跟着当中一个叫光叔的人学的。”白川眼盯着手说。
秋禾讶然了,问:“城里还生活着很多成的动物吗?”
“有一些,不多。”白川想到些什么,语气有点惆怅,微微叹了口气,说:“他们原本生活的地方是山林湖泊,后来都变成了城市,动物极恋故土,不愿意离开,只好跟人类混居。不过我们不是,我们都在各地跑。”
“为什么?”秋禾脱口问:“是因为作了案,要防着警察吗?”
白川摇头,说:“敲诈有固定套路。胡姐,就是那狐狸,先去勾搭了人,拍了艳照,我们再去敲出一笔钱来。这些人非富即贵,一般碍于脸面没人报案。没警察,但要防着狩师。他们都是力道低微的妖,好几次遇到狩师,都差点丧命。”
秋禾心里一颤,想到他那时过着朝不保夕、刀尖舐血的生活,顿时也不觉得敲诈勒索有什么不对了,一味心疼得紧,想,原来钱竟是这么拿命换来的!
“然后呢?你就一直跟他们在一起?”
白川摇头,说:“我们在一起好几年,后来被老丁盯上了。那时我太弱,护不住他们,于是拿了点钱跟他们分开,把老丁引走了。一路边打边逃,好容易甩脱了他,到另一个城市落了脚,在一家网吧里□□工。那城市旁边有座湖,我去湖里猎食时,遇到一个鳖,别人叫她别婆婆,已在当地生活了很多年,她见我同为水族,又孤身一人,就私下托人,给我在当地上了个户口。”
秋禾听了,一时想,难怪白川对老丁这样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