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防小人,近君子
形形色色小人物,就在你我他中间。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农忙就进入了尾声,庄里家家户户都收好了麦子,也晒好了,倒进了粮囤。
早起,樊不器像往常一样,收拾好镰刀,和陈梅说了说,杜老财家的麦子这两天也就收完了,拿到了允诺的粮食,也就回来了,小苟的窑洞,也晾晒好了,回来了就给盘炕,说完了就拿着镰刀出门了。
陈梅走下炕,站在窑门口,看着自己的男人,眼里没有了男人的身影,还怔怔的一动不动。
杜老财家的活不好干,每天倒是吃的管够,可是总是有人在地里看着干活,把人当做牲口使,除了喝水的一会能停下来,其他时候,一直在催促着。这几天樊不器回家了,洗把脸倒头就睡,呼噜声就没断过,整个人越发的黝黑了,脖子都掉皮了。
鸡窝里仅有的母鸡的鸡叫声,唤醒了门口愣神的陈梅,轻轻的叹了口气,陈梅进了窑里,看着正在睡着的樊不苟,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出了窑门去做饭。
麦子晒好了,农忙也结束了,二蛋他们去了学堂,吃了早饭的樊小苟,背上了书袋,扛着小撅头,决定继续自己的挖药材大业。今天还得了个新任务,碰到了野菜或者其他的,也采摘回来,野菜自己家里吃,其他的绿叶的,可以给自己家的鸡吃。
走在北山的路上,路上还能遇到庄里人也去地里,看到樊小苟,笑着说道:“樊家娃儿,又长高了啊,”说完又拍拍小苟的后背,“小身板不错,是个能干活的,这是去山上挖地啊,有点早啊!”樊小苟看着面前的王老侃,说道:”王叔,我去山上挖窑,挖地还没到时候,我知道的。'
王老侃看着小苟一本正经的,就收起了继续打趣的心思,说道:“樊娃儿不错,忙吧,王叔和你一路,你先走。'
樊小苟也没再多说,趁着天还不热,就加快了脚步,往山上走去,今天需要往远处走一些,近处的甘草和柴胡早就被挖的一干二净的,估计明年也不会有了。
一直没有停歇,赶在日头出来之前,终于走到了北山的半山腰,站在半坡上,樊小苟望着下面的麦地,再看看上沟几家人的碾场,望向远处的南山和山下的河流,忍不住的大声的喊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一口气喊完了,樊小苟觉得分外舒畅,拿着撅头在手里,就继续往前,这次不再快走了,四处的看着瞅着,寻找着药材。
挖了两天的药材,陆续在院子里面晾晒,干了的药材收起来放在窑里。
樊不器几个人,也终于干完了割麦的活,杜家的所有麦子都收完了。收完的下午,几个人找到了杜家的管事,简单的说了和杜老财说好的打短工的事情,现在干完了,过来拿应得的粮食。杜计仁早就得到了杜老财的授意,这几天也去了麦地,知道眼前这几个庄里的人干活都很卖力,也不偷懒,心下也没再为难,说道:“麦子收完了,那就结算工钱,按照主家和你们的约定,一石粮食,现在领走。
管事的吩咐了下面干活的,去了粮囤装一石粮食,让樊不器几个人原地等着,自己走去了杜老财的窑里,说了说结算的事情,坐在炕上的杜老财听完后点了点头,说:“就按我前面和你说的,去办吧,粮食给我称好了,可以少,多了你自己拿粮补上。“杜计仁赶忙点头笑着道:“主家放心,只少不多,我这就去忙了。”
出了窑门,杜计仁脸上笑意全无,阴沉了下来,抖了抖衣服,走进了粮房,看着正在拿着粮斗在装粮食的活计们,说道:“装够了吗?活计说道:”管事的,还差一点,就够了,马上好。“不等活计再说,杜计仁直接说道:”行了,够了,抬上跟我走,“房里的两个活计又问道:”管事的,要不要和以往一样,加点别的,说完看着杜计仁。
“不用了,现在抬着跟我走,到偏房,”然后走出了门。
到了厢房,和樊不器几个说了声粮食马上就到,杜计仁就走到了桌子后面,走在椅子上面,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铺在桌上,收收袖子,拿起毛笔,蘸上墨汁,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等到伙计把粮食抬进来,他也写好了手里的东西,挥手让伙计们出去,拿着手里写好的纸张,走到樊不器几个人面前,说“收了粮食,签个收了的字据,回头我报给主家。”
接过管事的手里的字据,范大山拿着先看了看,好吧,认识的字没有几个,就递给了李文,李文摆摆手,范大山直接给了樊不器,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也是大字不识几个,自己几个人里面也就樊不器还认得多一些。
樊不器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其实也没几个字,就是说收到工钱粮食一石,立此为据,看着也没什么其他的,樊不器直接走到桌边,拿起毛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就是写的时候有些别扭,写完后,转身看了看你其他三人。
范大山看了看已经写了名字的樊不器,走上前去瞄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很快写完,剩下的李文和范双奎也是一一上前写了起来,写完以后,杜计仁拿起来,看了看,邹了邹眉头,纸上面扭扭歪歪的几个名字,和画符一样,简直是不能看,也看不明白,他心里都有一些后悔,觉得白白浪费了一张纸。
字也签了,粮食也到了,四个人抬上粮食,就出了杜家大门,等着走的看不到杜家了,停了下来。
范大山打开装粮食的袋子,掏出一把麦子,看了看,对着其他人说道:“杜老抠给的是今年的瘪粮食,还没有晒干,回去还要晒,真是个坏怂,晒完了斤两还得少。“说完朝着杜家方向啐了一口。
樊不器拍了拍范大山肩膀,说道:“是新麦子也好,回去晒了就吃,吃口饱饭就好,以后多点心眼。”
范双奎也是说道:“哥,算了,回家!”几个人抬上麦子,继续往回走,边走边听范大山说:”以后还是得操心,走的时候让写字,我看樊哥那字,我就知道了,不能写好字,就要认不出来才好,要不又没什么好。“边走边聊着,几个人回了上沟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