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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给宝宝连个小名都起不了,郁禾便就着楚凌冬的手,和他一起看手机新闻。
楚凌冬露出的手腕上,也还留着郁禾的牙印。破了皮,微微地渗了点血。
而自己手指上,那个晚上被咬的伤,已缠着纱布。
大约在产房时,梦凌冬握着自己手的时候,让余红英一起给包扎了起来。
看了会手机,楚凌冬担心郁禾累劳过度,便强行熄了灯睡觉。
然后楚凌冬发现,生下孩子以后,没了肚子,他可以从正面揽着郁禾了。
而不是像以前,为了避压着他的肚子,只能从背后,把郁禾揽在胸口。
本来是又困又倦,但一关灯,却又忽然的清醒。不知道郁禾是不是也这样。
静静的夜里,呼吸与心跳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凌冬……”郁禾忽然叫他的名字。
楚凌冬的心脏迅速跳了两下。
“那天晚上……”
楚凌冬有些微微的失望,他以为郁禾会对他说些别的。
他一直在等待着郁禾彻底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虽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楚凌冬也迫切地想要知道。
只是,那个晚上对郁禾而言,并不是个好的记忆,他现在这种身体与神状况,楚凌冬并不想勉强他这么快就再次回忆起来。
至少,要等他神与体力,得到充分恢复后。
“不急,晚点说也可以。”楚凌冬说。
“我没事。”郁禾说。
那天晚上获得的一些消息,事关楚凌冬的安危,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要找机会早一点告诉他。
郁禾很细很慢地对楚凌冬说起了那天晚上的经历。
条理清楚,叙述准确。但都是基于对过程与结果的陈述。而他那晚上所有的动荡与波动,却只字未提。
“阿峰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幕后的人并不姓楚。然后,我就问他是不是姓郑。他并没有否定。”郁禾最后说。
对于这个幕后人,楚凌冬并没有感到太大吃惊。
从一年前,遭受伏击后,他便开始调查这件事。嫌疑人并不难锁定,有动机,有能力,而又随时能掌握他行踪的,在他身边并没有几个。
楚凌冬最先排除的是楚瑜明。
虽然他与楚芊子沆瀣一气,致力于梦金水的巨大资产,但他的行为与个性,注定他也只是耍耍小阴谋,并把所有翻盘的希望寄托在楚芊子身上。
毕竟楚瑜明工作之余,私生活太过丰富多,并没有太多时间与心思花在楚凌冬身上。
而楚芊子与郑宇……
楚芊子一向外柔内刚,占有欲极强。行事也果断。不像楚瑜明的浮夸,是实打实的行动派。
从阿峰嘴里吐出背后的指使人姓“郑”,只是更进一步排除了楚瑜明。
对楚芊子夫妇,楚凌冬并不能断定是夫妻两人的合谋,还是郑宇的擅做主张。
但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郑宇是楚芊子的真爱,这是已经过验证与考验了的。
当初,为了与郑宇在一起,楚芊子甚至不惜与梦金水决裂。
但楚金水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但经历多,思想并没有那么冥顽不灵,反对归反对,但也懂退让。最终,还是接受了郑宇。
让楚凌冬感到意外的却是阿峰的身份。
那个从养老院至医院,至死都没有等到自己儿子封怀仁,居然就是阿峰的父亲。
封怀仁住院的那段时间,阿峰大约一直都在策划这起绑架案,根本无法分.身去养老院,所以,对封怀仁的死讯也就不得而知了。
郁禾只是说了事件本身与结果,但楚凌冬已一身冷汗。
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郁禾在极短的时间,便断定出了阿峰的意图与身份,才避了这场灾难。
这其中有他的冷静观察与智慧,也有很多的机缘巧合,缺少任何一项,便不成立。
如果郁禾没有去医院看望封怀仁,如果余胜没有捡到那个平安符,如果他没有带郁禾一起到云居寺确认平安符的来历……
楚凌冬很长时间,都沉浸在想象中的后怕中。
黑暗里,楚凌冬摩挲着郁禾的缠着纱布的手指。
余胜在现场,发现了那个用血写着“屋里有炸.弹”的衬衣。应该是郁禾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写出来的。
以后,再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了。楚凌冬在心里发誓般地想。
“要不,就叫晨晨。”郁禾忽然说。
“宝宝早晨生的。”郁禾接着解释。
楚凌冬半晌无语。
“不满意?”
“满意。”楚凌冬寻到郁禾的嘴唇,厮磨了一会儿,才说,“你纵然给宝宝起个石头、狗蛋的名字,我也满意。”
想到黑暗中,郁禾沉下来的脸,楚凌冬笑出了声。
第二天上午,楚凌冬半拥半抱着郁禾到了新生儿病房。里面放着两排保温箱,里面都睡着的婴儿。
楚凌冬来过一次,便直接把郁禾带到了晨晨身边。
小肉团躺在透明的保温箱里,依然紧闭着眼,四脚朝天地躺着。
昨天从照片里只能看个大概,现在,郁禾趴在保温箱上看个仔细。
洗得干干净净的肉团像所有的新生儿一样,因为没有长开,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紧闭着的一对眼睛,上下都浮肿着。
但因为这是楚凌冬与自己的孩子,郁禾就有种“丑萌丑萌”的感觉。
怎么看怎么觉得与别的孩子不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心里便喜孜孜的。
而且,肉团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褪变。
楚凌冬五官美如同艺术品,而许安这副皮囊也不差,想来这个孩子不管像谁,都不会丑到哪儿去。
郁禾看看肉团,又去看楚凌冬。
“怎么了?”楚凌冬问。
“不知道长大了会像谁。”郁禾说。
“不管像谁都是我们的孩子。”楚凌冬说。
郁禾垂下了眼睛。
探视时间只有几分钟,虽然没看够似的,两人还是出了婴儿病房。
在郁禾一直凝视着肉团的时候,楚凌冬也在看郁禾。
只是爱,还远远不够。从这刻起,楚凌冬体会到了责任。
楚凌冬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郁禾的病房里。
郁禾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用笔记本办公,郁禾醒来后,就伺侍他说话、擦洗、吃饭。
然后,就是亲吻,与安抚。
第三天的午后,郁禾疼痛感有所减轻,楚凌冬便带着他下楼来散步。
私立医院没有公立医院用地那么逼仄紧凑,有着大面积的绿色草坪,可以看到一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长条椅子上晒太阳。
虽然还没出正月,但已是阳历三月,也已过了惊蛰,气温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