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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紧的。
现在,回想起来,许安能以那种身体受孕,并生产,郁千里的药物调理是功不可没的。
而当时,陈兰芝大部分时间在外面打工,许安没地安放,便给搁在了解郁堂。
困为常常见到许安,两个小孩儿也就熟了起来。
郁禾作业做完了,许安也没被陈兰芝带走的时候,便会一起玩。
郁禾不缺爱,性格也随和,在学校不缺玩伴。但自小父母不在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足的寂寞。
现在,解郁堂里忽然多了一个小孩,郁禾新鲜而又欢迎。
而且许安什么都不会,郁禾便有事可教。教他下弹子棋,打扑克,玩魔方。两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郁禾不厌其烦,而许安也虚心好学。
对此,许安十分惊讶:“你怎么会这么多。”
“好玩啊。”郁禾也奇怪许安怎么什么都不会。
许安又问:“看病好玩吗?”
郁禾想了想,摇摇头,“不好玩。”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人看病呢?”
“喜欢。”郁禾说。想到这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便又心思地给他解释,“因为喜欢就会一直想做,会动脑筋,也会很头疼。”
说着,看了许安一眼,“等你有自己喜欢的以后,就知道了。一点都不好玩,但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好玩的。”
许安拿起一枚跳棋子,跳了几格,“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啊。”
郁禾也跳了出去,“等你遇到了就知道了。没遇到之前,你一定要耐心地等。”
郁禾又加了一句,“边上学边等。”
“边上学边等啊。”许安恍然大悟地说。
除了玩游戏,两人会做一些探险,要不躲在制药坊里,教许安认些简单的药材,要么把郁千里的一些老古董翻找出来,做些情景游戏。
而许安什么时候走的?郁禾却并没有印象。
好像突然之间,他就失踪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察觉,一放学没看到许安的影子,也没奇怪,以为过几天他还会再来。许安又不是每天都能看到。
但一周过去后,他才醒悟这小孩子可能不会再出现了。
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声,让他心里挺不得劲。
而一周前,他们还玩得十分尽兴。
那天他回去的时候,下起了大雪,院子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许安依然穿着红色滑雪袄,只是这次他一个人在团雪球。团了雪球也不扔,就在手里捏来捏去。
桃姐叫了几次,想让他叫到屋里暖和暖和,但许安像是没听到似的。
直到看到郁禾,才一脸欣喜。
只有这个小孩,不像镇上的。要不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要不就是围着他嘲笑他,捉弄他。
而且,他比镇上的那些小孩聪明得多,也好看得多了。
会玩那么多有趣的游戏,还会给人看病。
他见到很多来看病的人,看到他喊:“禾禾医生。”
禾禾医生......
怪好听的称呼。
现在,他每天都无聊,只有等禾禾医生放学回来,他才高兴得起来。
见到郁禾,他便有些兴奋地说:“我们玩雪球吧。”
他并没有打过雪仗,但他看过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过。
他刚一说完,郁禾便团了雪球打了过来。两人便在院子里追逐奔走。
期间,桃姐还出来站在屋檐下,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
两人玩得热火朝天。郁禾还摔了跌,重重地滑倒在地上,但接着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哈哈大笑。
他想,这小孩怎么这么好玩。也不哭。
打玩雪仗,在郁禾的建议下,两人在门口堆了个雪人。
郁禾从桃姐那里要了胡萝卜对雪人当鼻子。用了两颗黑葡萄当眼睛。
堆完了,两人看着雪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许安也笑得东倒西歪。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高兴。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其实是阴气沉沉,不爱说话,不爱笑的。
以为自己一直像与郁禾在一起的样子,天真可爱,招人喜欢。
笑毕了,郁禾一下子看到许安冻得红肿的手,“你等等。”
说着,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再从屋里出来,拿了双手套,“这个给你戴上。”
“那你呢?”许安接过手套。戴在手上,虽然露了四个指头,果然还是暖和了很多。
他见过郁禾通常都是戴着这个手套写作业。
“我不怕。”郁禾说,“你是女孩子,不能冻着。”
许安愣了愣,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怎么啦?”郁禾侧着头,去看许安。
许安抬起袖子把眼泪抹干了。
郁禾叹了口气。他们班上的女孩子个个凶得不得了,他上课的时候不小心超过三八线,被同桌扬言要打爆他的头。
而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爱哭。
郁禾无奈,只好又拿了很多糖果出来哄他。
“那小孩呢?”一周后,郁禾问郁千里。
“人家也要上学,哪能天天陪你玩。”郁千里说。
郁禾便一脸失望。
“禾禾。”郁千里便说,“以后,你放学了就和同学玩,别一回来就往诊所跑。”
郁禾想了想,“我喜欢给人看病。”
因为喜欢,所以就算是烦得不行,还是要去做。
……
现在,对于许安而言,那个让他烦得不能行,还是想去做的,大概就是表演了。
所以他一边上学一边等着。一有机会,高中没有毕业,便去报了实习生。
现在,他出去求学,也是去做最喜欢的事了。
郁禾感慨万分。
现在的许安,与八岁时的许安,在他心中是两个割裂的存在。
他根本无法把这两段时光联系在一起。
楚凌冬把郁禾手里的手套拿了过来,转身放进了抽屉。
郁禾以这种魂穿的形式,与许安再度结缘,并代他度过无数劫难。
现在,各自回到本位,已是功德圆满。
接下来,楚凌冬已不允许许安再次干扰到郁禾。
今后,只有他与晨晨才可以贯穿郁禾的生命。
楚凌冬搂着郁禾,轻轻地蹭蹭他的脸:“以后不许乱送东西了。”
郁禾微微一笑。
而那个八岁的穿着红滑雪袄的许安,也只属于八岁的郁禾的记忆。
晚上吃了桃姐做的肉粥以后,暑气也降了下来,楚凌冬便推着郁禾在小院里散步。
一会儿起了风,十分舒畅惬意。郁禾就想下来走几步。
楚凌冬便拿助行器出来,郁禾手撑着,在小院里慢慢地走着。
而楚凌冬不离左右地护着他。
院子的风物从郁禾记事起都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