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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是说那簪子是我娘亲的?”
林姨娘对着坐上少女迟疑着点头,之前沈姨娘遭了一巴掌就去她去哭哭啼啼,半遮半掩的道出了这事。将军待她们几个一向克制,听着沈姨娘的意思,总觉这簪子主人不同一般,当时还没往蓁蓁亲娘身上想,也跟沈姨娘以为是又要纳妾来的,可沈姨娘既然触了逆鳞,她就这样过去问白跑一趟是小,反倒被将军厌弃才是失大。思来想去,也只能在这位谢大小姐的身上多花花心思。
“除却蓁蓁的亲娘,将军哪还对旁的人这样花心思?”
沈姨娘点头,心里盼着谢蓁去将军那问,那人是死是活都给个明白话,若是那人死了,她们这些一颗心挂在将军身上的还能有个盼头,要还活着……
谢蓁依着她们期望的那样,神情略是激动起来,而眼眶本就被辣得熏红,这会儿演细腻为妙,“可爹爹说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许是当中有内情,老爷骗你的呢?”林姨娘忙是道,“你瞧瞧这府里也没给设个什么灵位,真要是过世了,将军岂是无情得连个牌位都不设的人?”
谢蓁暗道这林姨娘脑子倒是转的快,从嘴里吐出每个字每个话都挑唆着她去谢元那质问。好在这会谢老爹还在朝堂,陪她们再做做戏又有何妨。谢蓁猛的站了起来,一副失魂模样,脚步虚浮的就要冲出门,却叫沈姨娘给拉了回来。
谢蓁悲愤的握着拳头,“我要去找爹问个究竟!”
“等等,老爷还没回来呢,蓁蓁啊,你知道老爷对你娘的事情讳莫如深,姨娘也是意外瞧见的,在老爷面前可莫要提起。”沈姨娘不放心地叮嘱,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是她最后传的话指不定还要怎么冷落自己。
谢蓁呆愣了片刻才点头应了,被按回了椅子上,心道这会傻子才去谢老爹那儿触霉头呢!可这出戏才刚刚停下,就听沈姨娘凄苦着神情提起,“蓁蓁啊,姨娘就文香一个女儿,当娘的都不忍心见女儿受苦,你看在姨娘面上原谅她罢。”
可这话不知怎么就戳了谢蓁的不痛快,突然就疯魔似得把桌上的餐碟扫了,当即红着眼冲着沈姨娘喝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说罢,还伸手上来推桌面上的东西,碰碰碎了一地。
林姨娘见状被吓了一跳,捏着胸口的衣裳平复心颤,张了张口正想关切上几句。
可谁知谢蓁的就哽咽着声嚷嚷了起来,“我受了的委屈怎么不见你们来给我求情的!平日里姨娘总说对我好,可这会明明谢文香使坏,怎么又不记要护着我了?可见姨娘还是更爱自己生的,为了自己生的连公允都顾不上了!爹的决定我哪能左右,姨娘觉的不妥就去找爹理论,一味在这逼着我作甚!”
这一番话说都沈姨娘面上讪讪,委实再挤不出半个字,只怕再多说一句会彻底坏了她在这位谢大小姐心中的地位。
林姨娘只好顺着她轻声劝了声:“都怨你沈姨娘一时急昏了头,蓁蓁你……好好歇着……”这时候动了怒的谢蓁饶是林姨娘也不敢招惹,只得拉着沈姨娘退了出去,那门就在她们鼻子前被砰的关上,俩人俱是一脸无奈。
随后林姨娘蹙着眉数落起沈姨娘,明知谢蓁没娘情绪不对劲的还提谢文香那岔,不是刺激人么。沈姨娘呐呐,亦是满脸的惊吓,看着紧闭的门,只好悻悻作罢跟林姨娘一块走了。
殊不知在二人离开后,谢蓁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食物,嘤嘤嘤,早知道就挑不爱吃的扫了!为了一场戏浪了这些,真可耻!
☆、第19章蛰伏
时近中秋,庭院里栽着的两株桂花树开得正好,空气里都浸润了香甜的气息,前些日子已经让玉瓒带着几个丫鬟采集了不少,谢蓁看着仍旧挂满的枝头,似乎在等什么人来,金黄色的米粒花瓣随风偶有落在肩膀上的,发髻上,阳光剪影穿过树影细碎落下,衬得一袭鹅黄缕白银轻罗长裙的少女人比花娇,玲珑点翠垂珠扣流光熠熠。
“小姐,东西备妥当了,沈姑娘那也送过去了,就是沈姑娘人不在。”玉瓒步履匆匆地提着一只梨花木螺钿食盒近了跟前,又瞧了眼自家主子,“奴婢给您拿伞去。”
谢蓁在现世就活得粗糙,这么点路也就没让玉瓒忙活,带着人往西厢的客房行去。然行到西厢的拱月门前就见着了不在自个苑子待着的沈梨妆,后者瞧着她也是一愣,随即笑笑打了招呼,都没给谢蓁谄媚的机会就走了。
谢蓁望着伞下那婀娜的身影,自是清楚沈梨妆找陈孟阳为的是哪桩,这都一月余了,陈孟阳那挑事居然提出要考试,谢蓁一气之下又让谢文香在西山多待两天,谁叫她的泻药那么不给力,还能让某人作妖!
可最后的现实是她不得不亲自来找陈孟阳。
陈孟阳是谢陈氏的亲侄子,吃住自然不能委屈了,厢房里四折缠枝牡丹嵌云母屏风斜对一张乌木边花梨心条案,案上画纸一角随着窗口吹入的微风拂起,沙沙作响,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一旁的玉雕镇纸仔细地压住了那角,男子一身浅蓝刻丝茧绸直缀,端得是眉目风流,只此刻似乎对画显了怔忡。
“陈师傅?”谢蓁进了门后轻唤了声。
陈孟阳抬眸相对,依旧怔怔,然下一瞬仿若惊醒过来般,忙是拿起桌上另一幅覆在方才的画上,耳根子泛起一抹形迹可疑的绯红来。
谢蓁顺着往那画上瞟了两眼,唔,山水画,她虽不懂,可是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听说画作都是在画者死了以后值钱的,谢蓁开始思考陈孟阳英年早逝的可能性以及他那画藏的价值。
“谢姑娘找我何事?”陈孟阳看着进来后走神的某人,神色不自然的的干咳了一声问道。
“你的画值钱罢?”
“……”
谢蓁看着陈孟阳,已经是在遐想他过世后画作紧俏的行情了。
“……”
陈孟阳嘴角微微抽搐,“谢姑娘,有事不妨直说。”
谢蓁这才被点醒,立即转回了正题,示意玉瓒把食盒搁了桌上,亲自动手打开了盖子,“师傅辛苦,听说师傅喜欢吃板栗,这是用新鲜桂花做的桂花板栗糕,师傅尝尝。”
一碟子烤得金黄酥脆的板栗糕,因为裹了桂花酱冒着馥郁香气,外皮酥香可口,内里软糯,谢蓁眯着眼看陈孟阳捏起一块,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着实是来的路上贪吃一块,念着味儿了。
陈孟阳被她看得发毛,捏着那块在手里翻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说上回不是谢蓁下的,可也给他造成了略大的心里阴影,尤其是看到某人笑的时候。
谢蓁瞧出他意思,从碟子里拿了一块吃,亲身验证,两口下去突然神色一变,捂住了喉咙,呜咽痛苦。
一旁始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