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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一抬手将人招了跟前来。
万贵妃心下忐忑的挨近,刚是站定,就叫梁元帝踹着膝盖,直直跪倒一头磕在床榻前的脚凳上,嘭的回声响荡,眼前一片乌黑。
“你当朕还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谋害朕与太子,贱人你该死!”梁元帝蕴着怒气的声音鬼魅响起,然下一句才叫万贵妃彻底崩溃,“赐死太便宜你了,朕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人啊,将这贱人打入冷宫。”
“且先让你昔日的好姐妹好好招呼你。”
“皇上,皇上不要啊”万贵妃回神便是听到这么一句,思及过往种种狠戾手段,那冷宫岂是人能待的地方,然无论她喊什么都叫暗卫封住一丝不苟地执行皇上命令了。
天和殿经了一阵哭闹,竟又陷入一片沉滞。都说皇家父子缘浅,兄弟情薄,一点没错,太子幼时万贵妃便开始在后宫得宠,荣宠数年,原本万家与王家本就旗鼓相当,后来却处处要被要暗压一筹,险些酿成今日惨祸也皆是是他父皇纵容缘故。
就是太子自己最初发病险些丧命,在发现指向万贵妃的证据被悉数毁尽后也只能选择了隐忍。经此之后,他却是被猛药损了身子,一养数年,若非皇叔寻来秘方,自己恐怕也不能这么快好全。可说来也是可笑,堂堂太子即便身子恢复如初却还要因着顾忌父皇的后妃而假扮孱弱病秧子。
太子伏跪在梁元帝床前,心中亦是五味陈杂,若不是万妁,恐怕今日这一切都会不同。
“咳咳皇儿,朕乏了,你退下罢。”梁元帝阖了眼眸,不愿在儿子面前再露了弱态,今日这遭已经将他所有生气磨尽,并不看好的儿子竟是心中早有主见,然十数年间一再受万贵妃迫害。自以为勤政明君却成了被美色祸害的昏君,梁元帝心中饶是复杂。
“父皇好生歇息,儿臣告退。”太子恭敬领命而出。时至今日,他对父皇只余下表面的恭谦,若说有感情,也早在这些年磨尽了。
这厢,待在椒房殿的谢蓁仰头看着外头渐渐黑沉下来的天空,雨势稍停,却仍是一片萧索寒风。
椒房殿内的暖炉熏得十足,谢蓁却偏站在外殿随时能瞧见门口的动静,茶盏握在手里却是未沾。天和殿内,如何景象她是不知,却也能想到。
婉秋是万贵妃的心腹,可惜这个心腹心智不够坚定,犯在谢老爹手里没熬出半个时辰便将万贵妃指使的事交代了个干净。梁元帝重金寻来的张天师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五石散当长生药,当真是嫌死得不够快,可偏生没人敢戳破帝王美梦,皇后不敢,万贵妃也不敢,却是动起了别个心思。
大抵是谢老爹的反叛叫她终究乱了阵脚,而梁元帝极可能随时丧命更教她再等不住,故此兵行险招将自己扣下,威逼谢元,再对梁元帝用上幻药传位宋瑞,原本该是□□无缝的计划,却因为匆忙漏洞百出,也教她抓住了可趁之机透露给太子。
余下,便只等着看戏便好。
果然,雨停未久,太子派兵搜查椒房殿,在宫娥太监惶惑不安中道了万贵妃已经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余下人等全部绞杀,不留活口。
谢蓁得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笑眯眯地看着奉太子命前来的禁军首领,嗯,还面熟得很,恰是红亭外守着的那个,一番恭敬地道是送自己离宫。
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谢蓁心头从未有过的轻松,正走着却是迎面撞上被人扭着狼狈的万贵妃。
万贵妃仿佛还接受不了这结果拼命喊着冤枉,要见皇上,只可惜抓着她的禁军没一个听得进去,将她往冷宫的方向带。
“不,不要”万贵妃像是想到什么极为恐惧靠近,此时正好发现谢蓁,双目聚焦片刻,竟看到谢蓁面上毫不掩饰的笑意,霎时面怒狰狞扭曲,终是想到了婉秋的死恐怕也有谢蓁的手笔,她之今日定离不得她!“谢蓁!”
“娘娘好生受着,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总归是要还的。”谢蓁笑语晏晏,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分外清晰。
得知消息赶到冷宫外的王皇后恰好听到这句,痛快目光一时转向淡漠少女,感触颇深。想到太子与她所说,这些时日反省竟是想通了许多。也罢,皇儿如此能干,她还那些心思做什么。倒是那另一个,王皇后睨着昔日死敌眸中尽是狠光。
作者有话要说:嗯,小宋掉线中,在天牢想媳妇以及如何征服岳父大人┑( ̄Д ̄)┍
☆、第125章
皇帝清肃内宫,谢蓁便叫王皇后卖了人情平安送出了宫。一夜疾风骤雨,到了她离宫时,天际才稍有放晴的迹象。
自昨夜起宫门紧闭,梁元帝麾下禁军把守各处关卡,若非皇后腰牌无丝毫出入可能,谢蓁方才出了宫门就紧着被送回了谢将军府。
沿街的小贩走卒来往如常,因着时辰尚早,街市还未热闹起来。清晨的冷风透过车窗倒灌入谢蓁的袖口,让她忍不住稍稍打了个寒颤。回想起昨日的事情,这才有些后怕。
而谢将军府外,除却缟白的幡布外,还多了两列佩刀禁军,府门紧闭,只仿佛是一座空宅子。
谢蓁下了马车从那两列人马让开的道当中走了过去,心中被凛然肃杀之气所震赫。眼下这情况再显而易见不过,梁元帝生性多疑,昨日虽然已经在宫中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可仍然防备了拥有天下兵马大权的谢元。
扣响了府门,里头应声而开,谢蓁没想到谢老爹就站在门后候着她,双目猩红,显是担忧了整夜。
“蓁蓁”谢元上前一把将谢蓁搂入了自己怀中,这才稍松了一口气。恐怕再迟上一时半会,他就忍不住要带人强闯入宫了。
“爹。”谢蓁回头看了一眼,见府门已然合上才敢彻底放心,对着谢元笑了一记道;“辛亏爹呆在了府中,若不然府外这么多禁军。”
依照谢元的脾气,既然知道他宝贝女儿在皇宫中被扣为人质,这府外区区数十禁军又如何能拦住他的去路。可这终究忍而不发也是因为谢蓁临去皇宫之前让贴身丫鬟玉瓒留下了话,让他千万待在府中不可轻举妄动。
“哼!”谢元脸色仍不算好看,此时冷哼了一声,“万妁若敢,我一定叫她后悔!”
谢蓁现在心头仍然被一股浓浓的不安所占据,迟疑了片刻跟了谢元一道去书房说话。
“爹可否想过交出天下兵马之权?”谢蓁直言不讳,父女二人才刚一踏入到屋中就迫不及待的将这话脱口问了出来。
“释兵权?”谢元回转过身,仿佛没听见这话,等见到了谢蓁脸上的坚决才意识到他这个女儿的确是在跟自己说这事情。若说是旁的,谢元大可都顺了她的意思。
可兵权……谢元心中一紧,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