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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因为自己的动作反射性弓起的腰身压了下去。
母亲被巨人吃掉前,他都还在和母亲争吵。他从来没有忘掉那片血,从他十岁就刻在他的脑子里。每一次战斗,每一次战友被巨人吞食,那些挥洒地血液,都像是那个时候母亲的血!
要把巨人全部都杀光。
要把巨人全部都杀光!
这种信念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他觉得自己在马背上,觉得自己又在战场上,觉得自己在用立体机动疯狂地飞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把自己所有的力气用在撞击的动作上。
温暖的热源包裹着他的武器,随着他的撞击带给他享受与抚慰,这享受与抚慰一点点似乎消磨了他的斗志,又似乎刺激了他的悲伤。
他又想起了母亲被巨人拧下的头颅,想起了巨人的尖牙撕裂母亲肉体时飞溅的血液,想起了依然没有被驱逐完成的巨人们,想起了依然被困在围墙之内的自己。
他感到一股从内而外的绝望,这种绝望刺激地他留下生理的泪水,刺激地他快要窒息,他觉得他快要死了,不知道被愤怒淹没还是被伤感吞噬。他抓住了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抓死了身下人消瘦的肩膀,可是他觉得还不够,肉体相连的温暖已经不能抚慰他的伤痛,身体里的绝望达到了顶点,拥挤到闸门口,终于在他野兽般压抑地低吼中尽数涌出,融化在那一片醉人的热源里,滚烫的,却又让人安心。
他的眼前继而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睛,刺入眼里的已经是一片耀眼的阳光。
艾伦坐起身来,思索了昨天夜里感受到的一切,有些害臊地深刻意识到,他确实成年了。尽管充满着一种黑色的绝望,艾伦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春梦,梦里的自己粗暴凶狠。
他觉得这是一个梦,他对昨天和同期生们喝酒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今天醒来也依旧躺在地下室的床上,梦里模模糊糊地被侵犯者,应该只是梦里的臆想。
可是这个春梦真实的过分,身体的温度真实可触,快感汹涌强烈,食髓知味。
坐在自己床头回想那个梦的艾伦,越来越觉得,梦里的身体仔细思量,绝对不是女性的,那具身体消瘦有力,腿部修长而结实,应该是男性的身体。从自己最开始到的报复来看,身体的主人应该十分拥有力量,思索一下结合时自己双手的位置,短暂估计一下受害人的身量。艾伦觉得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对象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那个战场上的神话。
这个对象的模糊确定让艾伦更加确信他昨天夜里的感受绝对是一场春梦,如果这是真实的,他早就不在这里了。
艾伦这样想着,发现自己竟然震惊地手心出了冷汗。
他春梦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一直尊敬的长官。
他竟然对他的监护人,存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模糊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艾伦感到一种深切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来的并不真实,他从来就没有感觉过自己对长官有别的想法,昨天的梦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作为被兵长监视的怪物,同时作为一名迅速成长的优秀士兵,艾伦与对方从来就不缺少肢体接触,每天人格对练的时候接受到的拳打脚踢,战场上近距离作战,无视对方阴冷的脸色坚持替对方唤腿上的伤药。
艾伦从来没有产生过不自在的感觉,并不觉得自己对兵长的身体产生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只要一个人是军人,他就不可能避在战争中受伤。艾伦觉得自从接手了监护人这个位置,利威尔兵长每次负伤的原因,或多或少都会和自己有关。
这样的艾伦总是主动承担包扎伤口的事情。
兵长的皮肤白皙,触碰上去甚至有一些与人类最强丝毫不符合的细腻感。他看到过红肿的小腿,一片红肿在余下的洁白上形成微妙的视觉,他也见过在左肩上的那处咬伤,伤疤在消瘦的肩膀上显得有些可怖,视线一偏还可以看得到形状很好的锁骨。近距离格斗时,他也看到过对方细白的腕子。但是艾伦没有产生过欲望。
军营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男人,艾伦知道有些军人会和战友互相抚慰,发泄欲望。他到还不至于觉得非常荒唐,却还是没有办法放到自己身上联想,心头的违和和抵触从来都没有消除。
他应该是喜欢女孩子的。艾伦一直这么确信着,却在这时候有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
晨勃是男人会发生的事情,艾伦一边觉得自己头脑发热,一边穿好军装走出房间,他想到自己在搜寻的人影和接下来想试探的事情,心里对自己产生了一丝鄙视。
比较幸运的是他见到了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近,但是也非常安全,并且便于观察。
艾伦眯起他绿色的眼睛警惕又小心地观察自己直属上司的样子。
他的上司身量称得上是娇小,长相年轻。虽然长相并不致,也不出众,一双死鱼眼,和经常板起来的面孔,薄薄的浅色嘴唇显得有些刻薄,下巴的线条比较锋利,可是也许是因为相处久了的缘故,又或者是他自身雨后刀锋一样迷人的气质,总体上还是十分耐看的。军装包裹下的身材也比较完美,腰很细,腿瘦而结实。从袖口露出一节腕子,皮肤与其他士兵相比明显偏白。手型很好看,修长白净,掌心和手指肚又茧子,双手有力。
艾伦惊奇地发现,如果在特殊爱好者的眼里,他监护人的条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秀。这种看起来弱小实际上十分有力的反差,骄傲又带着那么几分痞气的性格,应该会很能引起征服的欲望。
遗憾的是,艾伦不觉得自己有这份欲望。他甚至用臆想的手段把自己长官的身体从观察到揣摩了一遍,他的那把枪没有变化。
艾伦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卸下了不得了的重担,绿眼睛似乎一下子亮堂起来,在长官发现自己并不礼貌的注视之前向反方向走开。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自己相信很多事,忘记很多事。
比如他忘记了自己吃掉了父亲很多年一样。
他也忘记了梦中食髓知味的迷恋和身体接触的实感,忘了他的监护人刚刚明显右脚着力,昭示着左腿又一次被弄伤的站姿。
他最后忘记了他做过那样一场梦。
“碰”的一声,一个人的身体猛地砸到角落里,带翻了垃圾桶,秽物洒到了他的身上。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逆光中走过来,男人带着高顶圆边黑帽,皮夹克,长筒靴。男人走到垃圾桶旁边,掏出一把匕首,帽檐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面孔,可以看见他唇角勾起的一丝冷笑。男人俯下身子,揪住垃圾堆中狼狈的人的头发,把他的上半身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