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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映成的暖黄,门外是凛冽的冬风,屋
是壁炉摇曳的温暖,墙外的土地上有
巨人的威胁,墙内的小屋里有喷香的食
物,他们今日引吭高歌,他们却在昨天
还在为死去的同伴呼号,他们欢笑打
闹,他们昨天却还在为希望的渺茫抱头
痛哭。他们的脚步踩过成堆的尸山,身
上沾染淋漓的鲜血,他们耳边回响着士
兵的惨呼,心里承载着逝者的责任,他们的身后没有退路,他们的前方希望渺茫。
今天的每个人都纵情欢笑,因为只有在欢笑中拼命释放了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们才能以更好的状态面对未来的征程,他们没有机会退缩,没有可能放弃,他们不能在敌人的面前痛哭,就请允许他们暂且在自己的战友之间慰藉。
利威尔并不介意让自己的生日成为找机会发泄的理由,反正他的生日是凯尼随便挑的。“你妈就相信圣诞节,正好这个日子还是壁教日,就定它吧。”
他对于生日的日期无所谓,反正他自己从来不过,那个日子唯一的用处就是被他用来填了入团档案,如果那个日子能够成为一个借口,让他的士兵可以找一个机会调整状态,如果这样他们能够重新提起力量去墙外奋战,如果这样能够多让他们中有人活着回来,他觉得那也不赖。
那群孩子们闹了好久,似乎终于想起了这场小晚会的借口,齐齐地向他看过来。
“利威尔兵长生日快乐!”
“为利威尔兵长献上心脏!”
艾伦看到利威尔似乎有了片刻的出神,接着他看到利威尔轻轻推开椅子,走出了房间。感到有人扯了一下自己,艾伦回过头,对上三笠询问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担忧。
陪着士兵闹到夜里,完成了扫除,依旧毫无睡意的艾伦走到了悬空的长廊上,接着,他就停下了脚步。
他的监护人沐浴着寒风,静静地站在长
廊的边缘,墨黑绿的斗篷随着寒风轻轻拂
动,右臂从斗篷下伸出来,右手搭在栏
杆上,手掌下是栏杆上的碎雪。
看起来萧索又孤独。
艾伦一步一步走过去,在利威尔的身边
站定,没有开口。他的监护人对于他的
到来并没与反应,下垂着眼皮,灰蓝色
的眼晴注视着长廊下地面上的积雪。
艾伦也立在栏杆边,伸出右手放在栏杆
上,积雪的寒冷一点一点在掌心化成尖
锐的刺痛。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监护人轻
微的叹息。
“你们这些士兵,是不是都喜欢盲目地
相信比自己强大的力量。
”艾伦闻言转过头来,利威尔的动作没有
丝毫变化,眼睛依旧注视着地面上的积
雪。艾伦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开
口:“您...是在为那句话生气吗?
”
他的监护人又把他晾在一边,他的问题
孤零零地飘在空中,艾伦尴尬地低下头去,在他的问题快要随着寒风散去之
时,他才又听到了利威尔清冷的声
音,“我的班的士兵们都喜欢说为我献
上心脏。”他的话让艾伦心头一紧,“他
们都做到了。”他顿了顿,“他们一个也
没有回来,一批又一批,都没有回
来
。”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语调没有丝毫起
伏,却在艾伦心里抹开一片浓重的悲
哀。
“我愿意帮我的士兵保管任何东西,唯
独不包括心脏。”
艾伦看着利威尔随风而动的斗篷,看着
斗篷上轻盈又沉重的自由之翼。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听从我的命令,他
们都把心脏塞给了我。”
艾伦把用他被大风吹得发干的双眼,凝
视着利威尔一直放在积雪上的手掌。
“既然下决心为人类的自由献出心脏,
怎么又可以这么轻易地把心脏交给别
人。”
艾伦觉得一阵心疼。
他的监护人回视线,侧过身子,把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投射到艾伦的脸上,那道目光像一把刀,深深地刺入艾伦的心里,溢出血来。“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既然它还可以跳动,就不要轻易交出感受跳动的权力。”
他的话语锁链一般缠住艾伦的脖颈,一点点勒紧,一点点窒息,艾伦忧伤的目光洒在他的身上,一点,又一点,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决然地归于平静。
艾伦伸出手,覆上利威尔的右手,轻轻地把那只手从栏杆上拿起来,那只手冰凉刺骨,掌心因为长握积雪而有些泛红。
艾伦小心地把那只手握在手里,让自己掌心的温暖,向对方一丝意思过渡。
“我向您保证。”
他轻声说道,握住那只手把它带向自己,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他火热的心脏在那冰冷的手掌之下有力地跳动。
他专注地望着他的监护人,温柔而又坚定。
“我会让它一直跳动,直到最后的最后。”
接着他带上几分急切,几分不好意思似的,小心地,却又认真到有几分幼稚地说。
“也请您保管好自己的心脏。”
利威尔平静地看着他,灰蓝色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微小,却又绚丽,轻轻挑了挑嘴角。
“那是自然的,小鬼。”
爱尔敏提着裙子深吸一口气反正都穿过两次了,别人再看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板着一张脸走到干部席里自己的椅子旁,“既然我今天都已经做出了牺牲,”严肃着一张脸的爱尔敏说道:“任何在接下来的训练里叫苦的人都要严惩。”
看起来温柔无害实际上却高贵冷艳的女装版爱尔敏长官实在是很有魅力。某士兵
艾伦看着微笑着推杯换盏的士兵们,干部们,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他们活下来了,在几乎把所有的泪水流进心里之后,在几乎与死亡亲密握手之后,在与绝望为伴之后。
他们的心脏都在胸腔里跳动。
他自己的也是,那么有力,那么有力,就像那天晚上他许诺时一样。
艾伦在晚宴结束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长廊上。
他不记得是从何时起开始用心疼的目光看待自己的监护人,不记得到底是何时,他开始关注他强大掩盖之下的沉重与伤痛。
或许是看见他静静地在死去的士兵面前停下,撕下他们的自由之翼胸章的时候;或许是看见他自己一个人时,略显估计的背影的时候;或许就是那天晚上,他要求自己保管好心脏的时候,握住他冰冷的手掌的时候。
或许就是那些时刻,又或者是别的,太多太多的,多到他已经记不清了的时刻,让艾伦决定,不断变强,站到他身边,哪怕只是给他一个拥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