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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手上,
或是让他自己,
杀死他最中意的士兵,
玷污最纯洁的心脏,
掐灭他的光。
他转过身来,把那孩子挡在身后,抽出刀,面向墙内的人类。
这个梦他没有做完,但是这个梦让他意识到了致命的危险。
战争还没有结束,太近的关系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太危险。
可是那个梦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害怕。
如果他可以因为那个孩子,
调转手中的刀锋,
背起为人类献上心脏的誓言,
他对那孩子是什么感情。
他早该知道的。
那个孩子分明在那个圣诞夜,就带走了他的心脏。
那是那个孩子承受不起,连他自己都承受不起的感情。
是对于战场,对于最需要冷静与无情的战场来说,最致命的感情。
是他应该掐灭的感情。
可是该怎么办呢,
那孩子早就带走了他的心脏。
那就忘掉吧,
忘掉这份情绪。
那个孩子应该被珍惜,不是被灼伤,
应该被保护,不是被困扰,
他以为他忘了,
以为他忘得很干净。
chapter53
你是如此的难以忘记,
沉沉浮浮在我心里,
你的笑容你的一动一举,
都是我所有的记忆。
《你是如此难以忘记》
【没人打开的记忆,
又自动播放在夜空里】
那还是在地下街的时候,凯尼还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那时的凯尼冷眼旁观过他差一点被下手的遭遇,检查过他没有觉醒的身体。然后凯尼在一次对他拳脚相向的时候,突然说:“虽然我这么说你肯定听不懂,但是你这种人在以前一定是被保护,被呵护的角色。”凯尼第一次以郑重的眼神看着他,“我是在为了你以后的人生问你问题,你真的选择用你的拳头去生活的话,我会把你锻炼成最厉害的人,不会再发生那次的事情,不会再有几个人比你强大,但同样的,没有几个人可以站到你身边,力量会让你骄傲,会让你孤独,所以,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用拳头去生活吗?”
那个时候的他完全不理解凯尼的严肃神情,在他看来地下街的孩子,如果不会用拳头生活下去,一定都会下场悲惨。那时他只是想到了生存,只是想到了骄傲。
在他真的拥有了力量的时候,凯尼第二次露出了郑重的表情,“你已经拥有了比一般人要强的力量,即使你还没有像我一般。”凯尼扫视了一眼他的身体,扫过他穿得一丝不苟的衣物,忽地叹了口气,“矮子,希望你不会走你妈的老路。”
那句话他当时根本没有在意,他只觉得凯尼脑子坏了,才会把他一个男人的生活去和他妈妈比较。
那时他还没有经历那场畸形灾难,还没有机会看到那封信。
那时他也不知道,凯尼一语成谶的功夫。
【离开的人
陨落的流星
又回来
咬我的心】
他是被腿疼疼醒的,那个时候是深秋,战后第一年的深秋,艾伦离开不久后的那个深秋。
他腿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有些怔愣地想到了以前担心地说这说那,慌慌张张却又分外细致地给他敷腿的小鬼。
他身上异样的酸胀感提醒着他小鬼离开的事实,提醒着他自己正在经历的,无法逃避的荒唐状况。
即使透过被子也已经无法遮掩的弧度
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情,甚至连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他都没有想过会发生。
觉醒之后的他是最强的士兵,他不可能想象地到会有人可以做到那样冒犯自己,果然他不应该对一个孩子掉以轻心。
他一直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冷静,被战场逼迫出来的冷静,理智和情感分开的冷静。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又什么也没想,他想过把那团东西掐死或者是丢掉,可是他最终决定要养她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意外。
他冷静,是因为他可以封闭很多事情。
就如同战争时,毫不犹豫地封死了自己已经变质的感情。
他以为他忘了。
他知道那孩子纯粹是出于无心的冒犯行为,所以纯粹决定让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他身体里这团东西,只是一个意外的产物,他就一直反对告诉那小鬼。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基于理智,比如他认为他是个男人,并不需要负责。
那小鬼陪伴他,可是没有说过爱,他封锁了自己的感情,不会说出爱,他想既然不能满足感情需求,不能让一个意外就绊住他最优秀的士兵的未来。
他一直以为这都是基于理智。
可是他却忘了问,为什么他没有去追究那小鬼的责任,就像埃尔温说的,所谓理智的话语听起来就像千方百计的开脱。他忘了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接受这团东西。
他以为他忘了。
可是他的身体和言语,都替他记着。
他的潜意识,也替他记着。
他以为他忘了艾伦对他的重要性,可是他那种希望那种优先从对方的未来去考虑的想法,在理智的外表之下,处处与理智背离。
【不要灰心
不要伤心
是命运教我的事情】
韩吉和埃尔温的过度关照并不怎么令他愉快,不过就是以一个比较漫长的时间从身上掉块肉。
他受过太多伤痛,见过太多死亡,失去过太多部下,送走了所有的亲人,他一直是最强,没有人超越那个名号。
没有什么东西能叫他垮掉。
即使是那个小鬼,也不可能。
他其实有时候会想,失去过所有亲人,如果那团东西真的能算他的亲人的话,养着或许也不错。那个孩子有着和那小鬼一样的瞳色,也遗传了几分那小鬼的善良和可爱。
但是这是他一个人的孩子,他是这么想的,就像他说过的,即使从生理上她有两个人的交融。
毕竟这种体质,就是一个意外。
他曾经以为他忘了。
可是那团东西还是叫他想了起来,他看见了那双和那小鬼一样瞳色的眼睛,这个小孩儿身上,终究是无法避地有那小鬼的痕迹。
就是埃尔温的那次婚礼,那小鬼语无伦次地用混乱逻辑说了半天,说他并不讨厌这个小孩儿,就是曾经因为愧疚而不敢面对,为了不进一步互相伤害,要确定一些答案才行。
那个小鬼快被这件事情逼疯了,他想,如果并不是放弃,不是厌恶的话,就够了,那还是个年轻人,应该放他离开。
那小鬼的目光依旧诚恳,他想,他们依旧相互惺惺相惜,不过没有爱罢了。那就当做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