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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打扫卫生……”一开门看见门外的人,整个人都惊醒了,陶源就那么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把宋飞澜吓得魂都快飞了,下意识地就去关门。
陶源一只脚挤进门缝里:“不准关门。”
宋飞澜自知力量悬殊没办法跟这练柔道的猛男抵抗,只好松了手,悄悄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陶源没说话,迈步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宋飞澜被他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心想: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明明是他要跟我吵架,我连逃出来躲两天也不行吗?
又看到陶源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这不会是要家暴吧?
宋飞澜怂得一声也不敢吭,咽了口口水垂着脑袋往后退。陶源却压低声音说:“站着不准动,我腿疼。”
宋飞澜便缩着脖子不动了,又拿小眼神儿瞥他。陶源越走越近,最后将他整个人罩在怀里,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宋飞澜抿了抿嘴低着头不说话,陶源又问:“为什么不回家?”还是没人理他。他看着宋飞澜缩头缩脑的小模样儿,忽然又觉得这人其实从小到大一点儿也没变,一样的怂,一样的傻,一样的……让人又爱又恨……
宋飞澜眼角的余光看着陶源越凑越近,估计这人是又想亲过来或者抱过来,他抬抬手,想配合着凑上去,却被理智遏住了。陶源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每次都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宋飞澜的下巴搭在他肩上,又郁闷又难过,心想:我要是没有恢复记忆该多好?我为什么要恢复记忆呢?
陶源抱了他一会儿又想来吻他,宋飞澜心里的泪有面条那么宽,向后躲了一下,两眼垂着也不去看他。
陶源两手扶着他的肩膀,专门弯下腰想对上他的眼,放缓了声音说:“还在生气?”
宋飞澜摇了摇头,半晌才开口:“陶源,我们真的需要冷静一下。”他做了个开场白才敢抬起眼看他:“你心里一直膈应我原来的生活,对不对?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咱们俩因为以前的那些事儿吵了两架,你能想象咱俩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儿吗?”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你心里爱的一直是那个十七岁的小男孩儿,不是我。你能回忆起半年前你对我的态度吗?”
陶源怔怔地看着他没说话。
“就像看着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宋飞澜替他答:“有人会爱上一坨烂泥吗?”
陶源过了半晌才答:“你别这么说,我是真的爱你。”
“我特别希望你说得是真的。”宋飞澜的眼睛抑制不住有点红,他说:“你要是昨天晚上没戳穿我,我原本都打算装一辈子十七岁了……”他的鼻翼翕动着,很难过又不忍心的样子:“可是你知道了,你膈应了,你心里一直存着那根刺,你爱上了几个月前醒来的那个男孩儿,可是他现在又变回了一坨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脸颊上挂着泪,鼻头红红的看着陶源:“我不介意你用我的脸来缅怀他,可我怕你有一天因为现在的我,连曾经的他也不喜欢了,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一个真心喜欢过我的人吧?”
陶源看着他哭,心疼极了,用大拇指去帮他拭泪:“我没有用你的脸来缅怀别人,不管你十七岁还是二十八岁,不都是你自己吗?”
宋飞澜泪眼迷蒙地看着他:“那你敢说你没想过让我一辈子都别恢复记忆吗?”
陶源被他问住,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你想过,对吗?”宋飞澜苦笑了一声:“你不自觉拿我跟他对比,然后得到一堆打脸的现实,除非你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也清除,否则以后咱们俩每天的日子都是吵架,或者你憋在心里后悔,后悔当初没想清楚就跟我结婚。”
“我没有后悔。”陶源咬着牙齿说。
“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宋飞澜抬手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摸了摸无名指上戴了两个半月的婚戒,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舍得取下来。
陶源站在那儿,看着他脱力似的坐到床沿上,塌下腰,一头卷发颓唐地盖在脑袋上,遮住那双哭红了的眼。过了半晌陶源才说:“那你想怎么办?”
宋飞澜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从喉咙里慢慢地轻轻地挤出一句话:“陶源,咱们离婚吧……”
“不可能。”陶源的态度非常坚决,他抿了抿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以后我会克制自己,不会再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对你发脾气,但你也要保证,以后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犯类似的错误。”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你最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扔掉,不准再想离婚的事。”
宋飞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抬眼看他:“要是不呢?”
陶源看着他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操死你,操到你下不了床。”
“你以为你在看耽美肉文吗?平常我缠着你做三次你都嫌多。”宋飞澜的声音闷闷的,差点破涕为笑。
“……”陶源简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只好继续绷着脸说:“去洗把脸,回家。”
“你不是给我两天时间吗?”宋飞澜坐在那儿没动。
“两天纯洁的室友。”陶源看着他:“不然我现在就操死你。”
宋飞澜又怂了,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想:陶源怎么一生气就喜欢爆粗口啊?他原来冷静持重的人设呢?而且他怎么可能把我干得下不了床?难道他不知道‘没有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吗?
宋飞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陶源正拿着他的手机摆弄,见他出来,脸上竟然连一点惊慌都没有,淡然地看着他:“以后不准拒接我电话。”
宋飞澜低着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陶源便走过来帮他穿上外套,揽着他的肩膀走了出去,原来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很知道敛的,最多就是拉拉小手,这次陶源忽然揽着他的肩膀,让宋飞澜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被征服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
陶源一直搂着他,像怕他跑了似的,在前台办了退房手续。宋飞澜这才恍然大悟,后知后觉地问:“是不是银行卡给你发短信你才知道我在这儿的?”
陶源不说话,宋飞澜作死又补充了一句:“这回忘了,下次我刷自己的卡。”
陶源扭过头凉凉地看着他,说:“你要是敢再跑一次,我就把你今天买的鸭脖全塞到你屁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