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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捋了捋胡子:“不错。孙娘娘还好吗?她现在是太皇太后吧?”
唉,她可真是长命百岁,也不心疼朕一个人在地下孤孤单单冷冷清清苦苦牢牢凄凄凉凉,一个人枕冷衾寒。祖宗们各自有自己的皇后,同进同出,原本只有朕和儿子形单影只,现在好了,儿子的媳妇来了一个,过些日子还得再来一个。
周大莲呐呐的说:“太皇太后身体康健,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朱瞻基:“呦,还会骂人了?”他郁闷的走回去,回去找亲娘和奶奶哭诉。
周大莲讪讪的跟过去,不知道见到前头那些位太后能说点什么……好像什么都说不了。
朱祁镇又被抽了一天,他现在的叫声不如原先那样中气十足。并非身体衰弱,而是越来越习惯于痛苦。
一个人如果长时间生活在痛苦中,就会变得麻木。
他正在麻木。
祖宗们大发慈悲的允许他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里,和周大莲同居。
周大莲伺候祖宗奶奶们站了一整天,又被轮番□□,她有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了,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惨啊!”
朱祁镇一巴掌呼过去:“你闭嘴!周大莲,你老实一点,把嘴管住,别让朕因为你胡说八道而挨打。”
周大莲斜了他一眼:“皇上啊,您先顾好自己,当年土木堡之变死了多少人,够洪武爷打你多少年的?今儿还想让洪武爷打我,他凭什么打我,我没权没势,什么错都没犯。不像你,更不像那个万贞儿,呦呦呦,一个劲儿的干政,抢着出风头,生怕有谁不知道她是皇上的宠妃!啧啧啧。”
朱祁镇简直要气炸了:“你竟敢对朕不敬!”
周大莲一抖搂小手帕:“皇上啊,呵呵呵,别再朕朕的摆谱抖威风啦,在这儿谁还把你当皇帝啊,倒是都把你当孙子,把我当丫鬟。这倒也是,您就是他们的孙子,我也不过和年轻时候一样,就是个丫鬟。那能怎么样,等见深给我烧下金银财宝过来,我拿去打点差人,让我好好的投胎去,当个大家闺秀,从小娇生惯养,吃香的喝辣的,嘻嘻嘻。我可听说了,从古至今的皇帝,都不许去投胎。”
朱祁镇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一个女人,居然敢顶嘴。几乎要气昏过去,昔年的周大莲虽然贪婪刁蛮却对自己还算乖顺,即便是如此,也嫌她谈吐粗俗并不宠爱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变本加厉的粗俗:“你你你,你好大胆!”
周大莲算的很清楚,这位钦庙皇帝可不是那被杨贵妃迷得五迷三道的唐明皇,他爱的是刘姐姐,敬的是钱皇后,哀家能有今天,全凭自己的能耐,生孩子生的快!
哀家跟你客气什么?哀家再怎么恭顺,你也瞧不起我,你现在没权没势没钱,晚上住着茅草屋,白天去挨打,我讨好你干什么呀!
于是俩人就打起来喽,打的稻草满天飞,整件房子都在打斗中化作灰飞烟灭。
听起来打得很凶吧?
根本不符合这俩人的战斗力吧?
其实……是房子盖的太潦草,房柱只打了三寸深的地基,房梁是用草绑上的,房顶上铺的不是草帘子而直接就是草,互相推搡时靠倒了两根柱子,整件房子就都倒了。
房子一倒下,房顶上盖的草(不是稻草)都落了地,被一阵鬼风吹跑了。
书中暗表:稍微认真一点的茅草房,那房顶上不能直接铺稻草,稻草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走了。要么是把稻草捆扎成一束一束的搭上去,再认真一点的人家,就搓麻绳把稻草编成草帘子,大片大片的搭在房顶上。
朱祁镇一瞧自己辛辛苦苦搭了两个多月的房子在顷刻间毁了,气的红了眼就,和她在地上打成一团。
朱瞻基听见响动,黑胖胖捧着肚子披着衣服出门一看:“啧。”
从内院穿墙过去敲门:“祖父,能将鞭子借给孙儿吗?”
朱棣正和徐皇后在床上啪啪啪的玩呢,听了这话,把手里的纸牌一扔,过去开门:“怎么了?”
徐皇后气的拍床:“干什么干什么!我好不容易要赢了!”
朱棣把鞭子丢给孙子,回来拾起纸牌:“别恼别恼,我记得牌呢。”
朱瞻基晃晃悠悠的拎着鞭子去劝架,自然是劝开了。
……
文四姐正在按照报菜名做张天师,蒸张元吉,烧张元吉,红烧张元吉,卤煮张元吉,酱张元吉,腊张元吉,什锦张元吉火锅,熏张元吉。
她只是个好厨子,不是野蛮人,在烹饪时会非常人道的把他的魂魄拍成羊羔状、熊掌状、鸡鸭鱼状、猪牛羊状。反正动物的魂魄和人的魂魄都只是一团混沌,吃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主要就是吃个调料味儿!还有食材的口感。
“借你高汤给我煮一下这条‘鱼’。”
抖搂着断腕的章鱼迟疑了一下:“四姐,侬这东西有无有杂味儿,哎呀,他怎么还哭哉?”这是个苏州口音的章鱼。
“疼呗。他哭他的,管他呢。”
章鱼柔声细语的说:“这样太不仁德啦,四姐呀,他怎么得罪侬咯?”
文四想了想,简单的把他的罪行说了一下,然后把他丢进高汤里煮:“我瘦了!瘦了三斤呢!才吃了不到十天!瞧出来没有?很快咱也要有那啥楚腰纤细掌中轻了,嚯哈哈哈哈!”
旁边打下手的三百岁龙虾小声说:“俺们老板经常能瘦一百多斤。”砍一条触手,瘦一百多斤,卖好几天。
文四黑着脸把煮过的张元吉拿出来,他的魂魄吸了章鱼汤的海鲜味儿,现在可以起锅爆葱姜蒜,下郫县豆瓣酱和泡椒,然后加水煮开,把张元吉切片,一片片的裹上蛋液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