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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也不少,所以我们都活不长。”
喻怀瑾哼笑一声不言语。
这厮又上去戳他心窝子,“所以你和容华到现在都没成。”
喻怀瑾没忍住想拿剑柄捅他,咬牙切齿地微笑着,“你不说话会死吗?”
陆离笑着躲开。
“想到我们一样要孤独到死,我就开心。”
喻怀瑾刚想说我还有个好哥哥,但这实在是太戳人心窝子,他把话咽了下去,“滚吧您。”
“朱父子现在就在七重殿,我们打算用他们去诈一诈陆粼。”
陆离摇摇头,“哥哥他做事滴水不漏,你们找不到证据就算一时之间有利但也撑不了长久。”
喻怀瑾点点头,这确实是他担心的地方。
“你有办法”他看着云淡风轻的陆离。
陆离幽幽地说:“我并不需要真相去证实我的清白,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喻怀瑾看着他,“我需要真相,我不希望我的恩师冠在凶手的名下。”
“你想拿什么换?”陆离笑着,嘴角扬起的笑意奸诈。
“我坐山,你们虎斗。”
“这倒是笔好交易,皆时我会把证据都公布出来……前提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喻怀瑾像是疑惑他为什么多此一说,一脸委屈,“当然,我最守信用了。”
头七已过,流言越演越烈。
葬礼结束之后,活人的斗争也要开始了。
事情是光明正大发生的,不止一个人表示在各种地方看见一个穿着红衣和问剑庄主长得一样的人。
毫不顾忌,谈笑风生。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人必定就是问剑庄主的弟弟,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戳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人会闲着没事在当事人面前吃瓜。
但还是有人因着问剑老人的的缘由扬言报仇,可他的态度太光明磊落,一场交锋下来,怒气冲冲叫嚣着杀人凶手的人都冷静不少。
一时之间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越来越多的人静观事态发展。
一路上陆离和喻怀瑾游游荡荡到了广陵。
昆吾镇,问剑山庄山脚下的镇子。陆离仔仔细细地看着,“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里,”他满是怀念地说着,“桥变得更老,人变得更新。”
“对了,”他转过头,看着喻怀瑾,有些热切,“你有没有吃过福记的牛肉面?”
喻怀瑾摇头。
陆离于是笑得得意洋洋,满是欢欣,“那你就有口福了。”
福记依旧在,生意做得越来越好,店面很大,已经有三层楼了。
他们点了二楼靠窗的厢房。陆离对着一脸礼节微笑的店小二说:“两份牛肉面。”
“客官,我们这里有豚骨牛肉面,三鲜牛肉面……”
陆离抬手止住他,失笑说:“是我糊涂了,店面大了种类自然繁多……应该是招牌牛肉面。”
“好嘞,两位稍坐!”
牛肉面很快就被端上来,辣香扑鼻而来,勾得人垂涎三尺,致的小碟子里盛着些许辣酱,陆离挑眉。小二伶俐地说:“这辣酱委实太辣,吃多了伤身。”
陆离摇头,“盛满吧,我好久不曾吃了。”
“您稍坐。”
喻怀瑾拿筷子沾了一些在舌尖,刚品出味道,额头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嘶!好辣!”
陆离笑了笑,辣酱上来之后直接一碟倒了进去,喻怀瑾看得目瞪口呆,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你能吃吗?”
“有一种吃法是以毒攻毒。”
说着他吃了一口,喻怀瑾看着他的脸肉眼可见地通红,鼻尖细密地起了一层汗,他抬起头,嘴唇也是艳红的,热辣辣地呼出了一口气。
喻怀瑾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只用筷子尖间或蘸一点辣酱。饶是这样,吃完一整碗面之后舌头也是麻的。
他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陆离,他碗里还有小半,吃得耳朵都红了,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整张脸真正是面若桃花,眼圈都氤氲着红晕。
喻怀瑾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吃完抬起头,睫毛都被打湿,眼眶流下两行水痕。
陆离抚着脸,“辣哭了。”说着他含泪笑起来。
两个人都嘶嘶地吸着气,不停地往嘴里送水,实在是很毁形象的一幕,对视半晌,都绷不住笑了。
舒缓了半晌,终于好受些了,“走吧。”
陆离撑着脸,“再等等,应该还有东西。”
片刻之后,小二提着一壶酸梅汁上来,陆离微笑,他的嘴唇被辣得有些发肿,笑起来有些滑稽。喻怀瑾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也是这幅德行,熄了想要挖苦他的心思。
两人喝完酸梅汁之后才觉得活了过来。喻怀瑾长舒一口气。
天色将晚,两人走出门,外面依旧是熙攘的人群,陆离忽然指着前面巷子口,“这里原来有个卖糖人的。”
喻怀瑾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个人,卖糖葫芦的。
“人也非来物也。”
陆离笑着,看了一圈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陪我转转吧。”他说着,神情悠远又干净。
他们慢慢地走着,融进了人群里,路过耄耋之年的夫妇,他们的手交握着,时光在皱纹里流淌;路过了骑在父亲肩上的孩童,满脸骄傲地俯视着人群,手舞足蹈,父亲的手牢牢按住他;路过了月色下流淌的落花,那些花儿离去,带着树的信,欢欣鼓舞地流向对岸,流向另一棵树。
夜渐渐深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陆离看着昆吾山,“我们今晚就在山上睡吧,明天可以看见日出。”
“大哥,已经是深秋了。”
“怎么?”陆离幽幽地看着他,那目光深邃可怖,仿佛一切都不可遮掩,“很怕冷?”
“深秋的晚上,你说冷不冷?”喻怀瑾翻了个白眼,“算了,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山间落叶堆积了好几层,湿漉漉地踩在脚下,近乎无声。那些裸露的枝节光秃秃地拥抱在一起,披着沉沉的夜色。
光影交错明明暗暗,喻怀瑾想象着两个少年带着兴奋和恐慌像逃亡一样奔走其间。他们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是期望这条路永远不要到尽头,还是恐慌这陌生的人间?
“到了。”陆离说,喻怀瑾回过神。前方是一处断崖,视野开阔,夜色毫无遮挡地压下,沉甸甸的。
陆离盘腿坐下,喻怀瑾靠在树上,夜明珠的光照耀着,刺骨的夜风森冷地贪婪地钻进身体里,骨肉生寒。
“我们就要这么默默无言一晚上吗?”
喻怀瑾不情不愿地坐在他身旁。“你这人心思多,不防着被你咬了都来不及躲。”
陆离没想到他会这么实诚,“我现在全心全意地想着哥哥,你大可放心。”
喻怀瑾忽然抽出剑,陆离笑吟吟地看着他,动也未动,他顿了一顿,剑尖朝下刻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