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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好了,你洗下手就可以吃了。”
走到书房,电脑桌前也仿佛还坐着卫正岳,他有轻微的近视,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双手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着字。
来到浴室,他仰着头对着蓬蓬头,紧闭眉眼,修长的双手往后捋着头发,水流顺着他坚实练的肌肉上滑下,氤氲中性感得一塌糊涂。
望向阳台,刚刚晒完一排衣服,卫正岳开始给那些多肉浇水,那是闵言觉得可爱在超市买的,各个种类各来一个,沉甸甸地让卫正岳提回家,自己却没有浇过一滴水。
明明还在啊。闵言心想。抬起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一滴泪水无声地滚落,滑进鬓发中消失不见,放佛错觉。
真的是我太过分了么?
过分个屁!明明是他出轨了,一想到这个闵言恨不得手阉了他,心脏就好像被无数只小怪物登陆,它们一排排一列列浩浩荡荡,然后统一举起了小斧头向心脏表层砍去,千疮百孔,密密麻麻的疼。闵言咬牙切齿,之前回想的卫正岳的种种千般万般好与温情都如同泡沫般“噗”地一声破了。
“草”闵言一个起身,开始打电话“陆二,今晚出来玩呗,叫上小齐他们,小爷我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行,说好了,我埋单。”
***
卫正岳搬去和刘宇文住了,说这个“搬”字其实也不准确,因为他来的就是一个人,其余就没有了,连内裤都是临时在小区楼下的便利店买的,他不太想回去整理行李,在那个家里几乎一切东西都是闵言买的,倒不是卫正岳不肯花钱,而是每次卫正岳买回来的衣服都会被闵言奚落一番,好几年前还会满腔热血地去排队买三叶草限量球鞋,献宝似的拿到闵言面前,他也只是随便拿眼瞟了两眼,好像看倒在路边的易拉罐一样。
他穿过么?卫正岳仔细思考着,哦,穿过一次,暑假学校举行的下乡扶贫教学实践活动,他好像就穿着这个去的。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双鞋子了,十有八九在乡下的某个烂草丛堆里身首异处了。
“喂,想什么呢?吃饭了。”刘宇文拿手在卫正岳眼前晃了晃。
“哦,吃吧吃吧。”卫正岳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单纯稚嫩的小孩,心里有一股暖意。
既而随口一句关切“吃油焖虾吧,你最喜欢了。”
忽然拿着筷子的刘宇文滞住了,望着卫正岳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忧伤:“我从来都不喜欢吃油焖虾的。”
卫正岳和刘宇文是在公司认识的,刘宇文是他们公司的实习生。
有一回卫正岳路过财务部,就看到财务部部长,一个到了更年期的女人,尖嘴猴腮的一脸刻薄相,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拼命数落眼前低着头挨训的年轻人。
抹着红艳唇膏的嘴一张一合像一株可怖的食人花:“我说你们年轻人干事可真不靠谱,你知不知道搞错一个数字会对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你到公司是享受来了?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如果是这种表现明天干脆别来了..."
部长滔滔不绝地训斥着,刘宇文把头低得越来越下,恨不得戳到脚尖上去。
卫正岳实在看不过眼了,走上去看了一眼年轻人的胸牌对女部长笑得一脸温和英俊“蒋姐,是人都会犯点错,更何况还是个小实习生,你就当再给个机会。”然后将女人手上的一叠文件拿来放到刘宇文手上温柔地说:“去吧,赶紧拿去修改一下。”
“是”刘宇文低声答应,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西装革履英姿飒爽的高大男人,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目光。
再那之后他们便认识相熟了,刘宇文常常会带着自己做的便当跑去营销部送给卫正岳吃,久而久之便顺其自然地一起下班吃饭看电影,而那段时间的闵言正像只轻燕般脚不着地穿梭在各个派对之间。有时卫正岳看着刘宇文对待自己时唯唯诺诺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放佛有一滴柠檬汁轻轻滴在了他的心头,酸酸胀胀的,不能言说的满足感。他心知肚明对方对自己有着强烈好感,却不曾点破,享受着对方给与的虔诚神般的爱慕。望向对方那双充满崇拜爱意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是他在闵言身边不曾有过的心情。
***
那晚,卫正岳早早下班回家,去了一趟超市,满满当当地做了一桌的菜,笋干老鸭煲,油焖虾,油煎小黄鱼,凉拌海蜇皮……卫正岳插着双手望着一桌的菜,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红酒,打算和闵言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晚饭了。
很快闵言就回来了,还没等卫正岳开口就像阵风似的刮进了卧室。卫正岳走进卧室,只见闵言正在换衣服,隐隐约约露出紧致白皙的腰部,卫正岳眼神暗了暗说“快点出来吃饭吧。”
这时闵言才像是发现了有这么个人似的抬头略带歉意地说“今天可能不行了,我得去sam的欢送会party,那家伙又要去大腐国祸害那边的人民了哈哈哈..."说着继续穿衣动作,根本没注意到在一旁脸越发变得铁青的卫正岳。
“你就不能不去么。“卫正岳拼命压制着语气中的不愉悦。
“不行啊,大家都在我不能不去,就让你跟我一起去呗,你又不乐意,说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那我能有什么办法?”闵言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中颇为无奈,好像这整件事都是卫正岳一个人的不识趣。
穿完衣服,捧着卫正岳的脸迅速赏赐了他一个吻。
“宝贝,走了,等我回来哦!”
又一阵风似的卷出门。
卫正岳紧闭着双眼,额角跳动着忍耐的青筋,猛地一睁,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手机振动。
“喂,卫大哥,我家水管坏了,打电话给工人他们都下班了,你可以来帮我下么?额,如果你忙的话不用来,我没关系的...”手机那头传来小孩一如既往软糯胆怯的声音。
“等我一会儿。”卫正岳扭头望向那一桌渐渐不再冒着热气的菜低声说着。
修完水管的卫正岳坐在刘宇文家沙发上。
“卫大哥,太谢谢你了,如果你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宇文把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双手叠在一起,显得非常拘谨。
暖黄的灯光把气氛熏染得万分暧昧,躁动的分子在空气中四处流窜。
交谈中,刘宇文忽然沉默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倾身吻上了卫正岳的双唇,羽毛般轻柔抚过。卫正岳内心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看着眼前小兔般羞涩惊慌的脸孔,眉头微皱,双颊浮起了红晕,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