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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征十郎冷笑了声,目光几乎戳出火来,额上还带着汗珠,显然是一路从山下跑上来的,此时见逃避了他数天的久代遥面露讨好,却不吃这套,如数九寒冰的声音就那么狠狠砸了下来:“大雨过后一个人跑上山很能耐啊?”
久代遥心中叫苦不迭,气势蹭蹭蹭下降,直弱到负数,却还是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没有哪里受伤吧?”
听了这话赤司征十郎的脸色好了些,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将背上还驮着的那块破木板推开,淡淡的日光总算将面前人的全貌印了出来,还没细瞧,就见那细腻的腿上数道血痕,大腿更是卡在一块破碎的木板中间,腐黑中透出殷红,当即瞳孔一缩。
赤司征十郎的力气自然是久代遥不能比的,他拧着眉小心将那块木板掰碎,却还是刺激到了久代遥的伤口。
除去了木板,伤痕看着更碍眼了,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不自量力也该有个限度!”
久代遥不禁反驳:“那时候都快塌了……”
“你在狡辩吗?”
久代遥:“……”还是默默把这家伙也过来用力拽她的小过程忽略吧。
被赤司征十郎这一提醒,伤口立刻火辣辣起来,尤其是崴了还承受了突然加大的整个身体重量的脚踝,久代遥脸上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惨白的脸一阵阵地细细抽搐着。
赤司征十郎见情况不对,立刻想到了当时塌陷的时候那一声隐忍的闷哼,想到这家伙还有心情和他言语挤兑,心中的火又冒上来三分,却顾不得教训,简单用身上还干净的衣料止了下血后将人一个横抱,直接往山下走去。
疼地直吸冷气的久代遥哪里顾得上琢磨赤司征十郎的心思,只记得庆幸还好自己在裙子里穿上了防走光短裤……
这条石子路也没有久代遥想象地那么“康庄大”,过了一段就是土路,而且渐渐也被野草覆盖分不清方向,换成久代遥自己,肯定是要在山里绕上那么两圈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赤司征十郎却脚步平稳,步伐虽快,在他怀中的久代遥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
上次那么近距离认真地看他还是在樱兰晚宴之上,那时候赤司也是那么抱着她。
巨痛过后久代遥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曾经在久代遥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的是诹访怜治,但更多的时候,诹访怜治会背着她帮她解决问题。久代遥心里知道,也默默感动着。然而随着距离的增加,下定决心独立自强的久代遥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不仅仅只是沉默的帮助,更是不断地在她心底深处加深了这个人的存在感。
强烈却又刺眼,不容一丝一毫的忽视。
“赤司,谢谢你。”说出低不可闻的感谢词,久代遥不好意思地埋下头,不敢去看赤司征十郎的表情,也错过了那一瞬他看向她她一直心动的温柔神色。
被人亲自送去医院,在医生不敢置信的“什么?碰到了房屋坍塌?”的怀疑震惊下包扎了伤口,好在都是些小伤,不过为了防感染,还是打了一针。
打针时久代遥的脸色比崴了脚还还痛苦,惨兮兮地看向赤司征十郎的眼神就差明晃晃地写上“我都这么惨别兴师问罪了”几个大字。
可惜赤司征十郎不为所动,直接问审,将前因后果问了个透彻。
垂着头已经放弃希望等待痛斥的久代遥意外地没听到任何斥责的话语,在听到那如清风般的话语时还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
“下次不要一个人往危险的地方乱跑。”对上久代遥亮晶晶不可思议的眼神,赤司征十郎竟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叫上人一起,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久代遥嘴角抽了抽。记得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在敦贺莲那边,当时这家伙好像挺振振有词的?
想到某个别扭的中二少年历史,久代遥心情好转,嗯了声,突然觉得这家伙偶尔的神经也有点小可爱?(醒醒!)
两人持续了几天的别扭总算在这次意外中烟消云散,意料外得到好结果的赤司征十郎也不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就算是自信如他,也吃不准那日的急切会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好在这个笨女孩对他的亲近也不是那么排斥。
房本鹰也被送到了这间医院,两人也就不着急走,决定直接去病房看看。
去掉心中小芥蒂的久代遥对赤司征十郎的好感度蹭蹭上涨了不少,深觉自己也应该多关切关切,表达一下自己的拳拳感激之情,不由带上了几丝浮夸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吧?我看到你背上被砸了一下,顺路也去看看呗?”
赤司征十郎斜睨了久代遥一眼,看着这家伙讨好的笑容总觉得手有些痒。比起在山上,现在这话怎么听着少了分真心实意呢?
但瞧着这家伙一跳一跳地硬要自己走,心里又软了两分,说道:“没事,不过可能有些淤青,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话也太不好接了!久代遥苦着脸,哀怨不已,半响才吐出个“没事就好”。
赤司征十郎扬唇浅笑。
最后久代遥还是搭了赤司征十郎的便车,实在是一跳一跳地,金鸡独立的左脚有些抽筋,这会儿火眼金睛的赤司征十郎一提出帮助,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人嘛,还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窝在某人怀中的久代遥没志气地想。
总觉得好像对某人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
久代遥疑惑了一瞬人已经到了房本鹰的病房门口,立刻把快要真相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苦大仇深地盯着在病床上美滋滋睡着的房本鹰,这家伙昨天就坏了她的好事,今天还坑了她,结果自己倒是乐颠颠地睡着好觉!
气呼呼地腹诽了会儿,和守着的队员打了声招呼,用不小心摔了这个蠢兮兮的借口盖过身上的伤,久代遥被直接放在了空着的隔壁病床上,将包裹干净被褥的塑料膜扯开。
“你也睡会儿吧,我去办个证明……放心,很快就会回来,我会守着你的。”
久代遥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好帮上忙的,经历一番惊险后也确实累得慌,就应了下来,见赤司将四周的隔帘拉下,突地抓住了他的手,在赤司望过来的瞬间如烫手山芋般忙松开,细着声道:“要是房本醒了,你别和他说我是在神社受的伤。”
虽然某人算得上是罪魁祸首,但久代遥对自己人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也就心里抱怨两句,毕竟蠢蠢欲动独自跑过去的人是自己,又怎么会真的将错怪到生着病的房本鹰身上。
赤司征十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笑道:“好,你别想那么多了,安心休息吧。”
他当然不会违背久代遥的请求,不过某人既然想当正选,现在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