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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到他吧，色令智昏想摸啊亲啊……”
曲洛手指猛然握紧成拳：“闭嘴。”
孟襄嵘噎住。
曲洛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手指。他刚才有一瞬间很想打孟襄嵘一顿。可“色令智昏”的话,孟襄嵘从前也说过。
曲洛：我怎么回事？
妖孽长得好，又没什么臭脾气,很多人想亲近也是正常的。可为什么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就暴躁了？
曲洛：可能是之前代入变态太多次，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曲洛深吸一口气，打破尴尬：“三哥你怎么到现在都没回宿舍。”
这时候也该十二点了，宿舍的门禁是晚上十点半。
孟襄嵘抓抓脖子：“别提了,我在自习教室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被发现。一觉睡醒，睁眼四周黑洞洞，差点被吓死。”
曲洛哭笑不得：“那你怎么出来的。”
“我打电话给了保卫处。等了十多分钟，才给我放出来。”
孟襄嵘回复自然，“保安师傅特意给我写了个条儿，让我给宿管看放我进去。老大你和我一起走吧。”
曲洛省了招待所一夜50块，第二天去s大。他从东门下了地铁，路过蛋糕店，用50块买了椰奶小方、慕斯和脏脏包。
这才去了综合楼的教室。
这课的确不太招人待见。七点上课，曲洛六点五十五到，最后一排居然还有座位。
曲洛在最后一排坐下，老师准时到了。
老师一张口，曲洛懵逼了。
这老师功力了得，s市方言和普通话交杂着说。
如果带口音的普通话是：普通话x方言。
这老师的话就是：普通话+方言。
他可以在一句话里，一个词是标准普通话，一个词是s市方言，这么交杂着说。而且词语口音转换频率是一到两个词。
曲洛忍着冲到隔壁打艾双夏一顿的冲动，听了二十分钟，猫着腰出门换气否则非得憋死。
隔壁教室正在讲唐宋文学，教室里的学生时而大笑时而是鼓掌。那老师嘴皮子倒是溜，天上地下的讲着课。
然后那老师念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曲洛立在走廊里，莫名生出落泪的冲动。
教室后门开着，后排站着好多人，实在不像能挤进去的，曲洛又回了历史选修课的教室。
这时刚好历史老师说结课作业，曲洛忙认真听了。
这老师是研究s市地方志的，布置的作业：从清末本市地方志入手，探讨当时的社会制度变革。
历史老师虽然上课太差，但胜在为人体贴，将要与作业相关的地方志材料发到了学生邮箱里。另外提前下课了。
因为惦记着买杨枝甘露，曲洛给艾双夏发了微信，说自己先走了，让她把邮件转发给自己。
等曲洛找到那家港式甜品店，艾双夏的作业邮件转发过来。
曲洛刚好用店里的wifi下载了附件。趁着等餐的功夫，看起来。
作业的材料主要是影印的地方志书页，挑选的都是些传记，看着像故事。曲洛翻了些，觉得挺有意思，今天晚上见到妖可以给他讲一讲。
曲洛心里这么盘算着。
手指翻了一页，就看到了灾异志的记载：西郊迢山红光乍现如火，声势浩大，行人见之山林尽焚，至腰止。不日复登山，山林草木如初。是以之为异。
曲洛：？？？
他将照片放大，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西郊有座山一天突然着火了，火烧到半山腰灭掉。大家去看山上的花花草草都烧糊了，过几天再看山头又恢复如初。
这个故事好像有点眼熟。不就是快两个月前遇到妖时候的情形吗？
但这是光绪二十四年s市的地方志，上面记载的当然是120年前的旧事。
曲洛又想起那天迢星打电话骂小黄，说“同样的错误，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是第二次了”。
曲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居然记得妖孽随口说的话。
小黄“第二次”让迢山暴露是今年，那第一次怕就是120年前的了。原来120年前，已经有个八字奇诡的英雄被迢星忽悠过一次了。
曲洛：原来我不是唯一的选择。
当然了，“有玄学作用的曲洛”和孽缘线、仙缘一样，都是帮迢星去仙界的。
孽缘线有许多许多的选择，那八字奇诡的人也可以有许多选择。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也帮过迢星吗？他发现迢星接近他的用意了吗？
假设，那位英雄发现了迢星当年的用意，可能转头就走了。所以迢星才又找到自己。
反驳：迢星遇见自己的时候，还缺孽缘线和仙缘。所以就算有那个八字奇诡的人，妖孽当年也去不了仙界。
结论是，那位英雄也可能没有转头就走。
曲洛看着手机，思绪飞散。突然又想到遇见的时候，迢星说他七八十年没下山。
120-80=40
这40年他和山下人的世界是有联系的。他们相处了40年？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40年。曲洛几乎可以不用推理，就笃定：没人会和迢星相处了40年，却不想亲这个妖孽。
曲洛突然很想打人。
再等等，40年也可能是妖在找其他去仙界的东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八字奇诡的人会在迢星身边。
那么下面要做的是罗列证据，排除这个人存在的可能性……
“洛哥。”艾双夏突然冒出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曲洛猛然抬头醒神。
他赫然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在罗列证据，企图抹杀一个人在迢星身边存在40年的可能性。
曲洛：我是不是有病？
同样是八字奇诡，不该同病相怜吗？
艾双夏拉开椅子，在曲洛面前坐下，挥挥手：“洛哥洛哥，亲爱哒洛哥？”
曲洛转头，敛思绪，扫了眼艾双夏身边的座位。
跟屁虫向北立刻端正坐直：“洛哥。”
曲洛点点头，问艾双夏：“你不是在听唐宋文学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老师说，脑细胞天热死得快，他得留点回家去说情话，就提前下课啦。”艾双夏笑着说，“我想洛哥可能还在这里，拉着向北来了。”
曲洛点点头。
那个人对迢星好吗？
一个念头突然又蹦出来。
曲洛：……
“哥诶，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哒？”艾双夏又在曲洛面前晃了晃脸。
曲洛抬手作势要弹她鼻尖，艾双夏立刻将脑袋缩回去了。
“你们吃什么？我只点了东西打包。”曲洛说着从一边带子里拿出一盒椰奶小方，推给艾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