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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突然会起了这么阵大风。
年轻人们身边,他们所看不见的曲折卷面上,星光落下,一整本鬼道书瞬间抄录完成。
八重了卷轴心满意足的准备开溜,练习鬼道的年轻人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难难难道闹鬼?”
他的同伴吐槽:“难道你不是鬼吗?”
“不不不,不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神神秘秘的问他们,“你们听说过朽木家的樱花树的故事吗?”
“朽木家的樱花树?什么故事?”
“从这里看过去,也能看见那棵树吧?”年轻人抬手向高处指去。
八重和其他人一起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朽木家庭院里的巨大樱花树的枝丫比重重叠叠的屋檐更高出一截来。
“那是朽木家落户这里的时候种下的樱花树,几乎和尸魂界一个年龄。”
“死神死后尸体会化作灵子消失,后人们想要纪念他们,只能立衣冠冢,据说历代朽木家主的衣冠冢,都是设在那棵樱花树下的,不立墓碑,却会把他们生前的物品埋在樱花树下。”
八重:“……”因为都是埋了死人的樱花树,所以她才会在梦里附身在上面吗?
细究起来,这到底是不是梦还难说。作为一个死人,她好像也应该到尸魂界来了如果尸魂界真的存在的话。
“埋了太多死人,那棵樱花树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什么没有风的时候树叶也会晃动,有时候树上会有奇怪的影子啊……”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引得同伴围上去听,“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当着朽木家人的面讲,他们把这棵树当做神树拜的。”
八重:“……”
几个年轻人围着又说了会儿,从朽木家的樱花树说到了朽木家的八卦,见天色实在不早,还打算回去睡一会的年轻人们勾肩搭背的走了,练习场上只剩了八重一个。
既然只剩了自己一个……
八重深吸口气,举起手来,按照图示的样子,指尖向下,斜对着地面:“破道之四,白雷。”
这是一个初级的,没有咏唱的鬼道。
妖力沿着图示的轨迹流转,以陌生的方式在体内穿梭而过,陌生的运行方式带来全新的体验,微凉的妖力变得灼热,从指尖溢出的时候已然成为了炽白的闪电,闪电从指尖冲出,撞击地面后如同光线折射般弹起,伴随着清晰可闻的电流爆响声刺破空气,然后干脆利落的啪一声击中靶心。
“好像,也不是很难嘛。”一次成功一发入魂,八重自言自语声音难掩雀跃,手指上残留着麻酥酥的热度,八重甩了甩手,然后就被抓住了。
一道含着笑意的熟悉声音轻轻的传进耳中,带着遥远的回响声:“原来是个睡觉不老实的小姑娘啊。”
21.第21章
当八重意识到那是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时,尸魂界的一切就从眼前消失了,疲劳和困倦像是到了脖子的沼泽,根本不给人挣脱的可能。
然而毕竟还没没顶,八重挣扎着睁了下眼睛。
刀剑居室中光线昏暗,困得眼皮万分沉重的八重什么都看不清。
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那只手是温暖的,同时三日月的声音在咫尺间响起:“继续睡吧,天还没亮。”
八重直觉有什么不妥,但困倦让她懒得思考。
怎么样都行啦,先睡一觉,等醒来再说。
八重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闭上眼睛,反正更不妥的事情也做过了,我可是睡过大天狗的女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弯起。
三日月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看来是个美梦。”
八重本能的躲避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指,脑袋一偏,三日月脸上轻松惬意,带着点恶作剧感觉的笑容突然停顿了下。
睡梦中的八重抱着太刀就像其他小姑娘抱着娃娃,紧紧搂在怀里,她头一偏,脸颊就贴上了刀柄,柔软温暖的触感由本体传递到付丧神的人类形态上,陌生的感觉让三日月宗近整个人凝固般的停顿了一下。
作为天下五剑中最美的那一把,他被很多人赞叹、欣赏,但因为贵重,极少有人能触碰他,更多的时候,他不是杀人的兵器,而是被欣赏的艺术品。作为刀剑来说,他更期待能被人使用,但三日月宗近清楚人类对自己的定位,已经学会了不再期待被使用,被束之高阁是寂寞的,他甚至连寂寞都习惯了。
他很高兴八重能出现。
而当她在睡梦中将柔软的脸颊贴上刀柄,并毫无移开的意思时,三日月宗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因为被单纯的喜爱着,珍视着,而产生的快乐。
这份快乐珍贵到陌生,让三日月在一愣之后,下意识的伸手在八重的脸和刀柄间隔了隔。
作乱的手指又贴上脸颊,八重嘴角的弧度落下,不满的往另一边转过脑袋。
三日月慢慢回手,垂着眼睛低声道:“这可真是……失态了啊。”
终于没人再来惊扰梦境,尸魂界的景色重新铺展开来。
握着卷轴的八重站在练习场上,对面被白雷击中的靶子中心一道焦黑。
八重心想这恐怕真的不是梦,她会出现在这里,估计一方面因为自己死了,另一方面则是朽木家那棵和自己异曲同工的樱花树。
至于为什么死了这么久才到尸魂界来,大概和浦原喜助的出现脱不开关系。
浦原喜助为八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八重决定回去看看朽木家的樱花树,因为这样也许可以找到自己来往于尸魂界和平安京的渠道,找到了自己就能掌握主动。
她跑回去,还没能开始找呢,就看见树下有个小家伙在爬来爬去。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普通的樱花早该过了盛花期,谢了花瓣长出嫩绿树叶来,但朽木家的这棵,依然捧着满树繁花。
晚风吹拂,落英缤纷,地上铺了层粉红色的花毯,还不会走路的小家伙笨拙的爬来爬去,傻乎乎的扑腾着。
他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咿呀声,是小婴儿特有的意味不明和吐字不清。
八重愣愣的站着看了会儿自顾自玩着的朽木白哉,又扭头去看屋子,隔扇纸窗后都是黑沉沉一片,朽木家的大人们似乎都已经安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