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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真如远古应龙一般毁天灭地,势不可当,在凶黎之丘浇下淋淋漓漓一地的鲜血。
伏羲倒抽一口冷气,连那巨鸟都斜了眼睛看他一眼。
可惜……他太小了。
与这遮天蔽日的巨鸟相比,夏南山跟条小泥鳅似的。
巨鸟眼睛眯起来,冲他张开嘴,这距离之下,简直避无可避!
伏羲大惊,赶紧冲上来想要制止,现世应龙要被一口吞了,这要怎么搞?
夏南山眼神凛然,三千年的修炼至臻化境,凭着无人匹敌的超常智慧和身体柔韧度,当空一扭,龙身擦着鸟嘴巧妙滑了过去。他爪子里还抓着片薄薄的东西,趁着巨鸟的嘴还没闭严实,竭力往里一扔
巨鸟想也没想,也不屑于想,一口吞了下去!
天光昏暗,风雨如晦。
伏羲愣在当下不知如何反应。
巨鸟砸了下嘴巴,觉出不对,也傻了。
只有夏小同志浮在半空,觉得自己立了大功。
他把自己那片倒霉龙鳞,威风凛凛地喂到了鸟嘴里。
第10章
这一刹那,伏羲的耳边仿佛又刷满了西王母的狞笑!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养得不好,制钢丝球!
夏南山小同志花了三千年的时光,劳心劳力,焚膏继晷,夙夜匪懈,终于把自己修炼成了特级限量版的制钢丝球,不可谓不发人深省!不可谓不感人心脾!感得伏羲恨不得引道雷下来,就地送他归位。
巨鸟愣怔片刻,蓝眼睛不可置信地先看应龙,像在看个妖怪,再看伏羲,仿佛他就是个妖怪。下一秒鸟身猛转,翅膀擦着断墙,撞下不少砖石,仰头嗷叫,不再是庄严肃杀的清啸,听着反倒像是控诉。它飞得东倒西歪,辅一冲上云霄,朝着天空上漆黑的旋涡中心一头扎进去,边上的云活了似的,赶紧拢,生怕底下有妖怪追上来……
伏羲站在断了大半的地板上目送,夏南山颠儿颠儿飞过来,伸出龙爪,冲他翘起个拇指。
伏羲面无表情地看他,夏小同志笑得天真无邪。
“我厉不厉害?”
“厉害。”
“我是不是通天应龙?”
“纯的。”
一对儿小翅膀扇得越发勤快,“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伏羲挺无力:“聪明的夏应龙,你告诉我,此举是要干嘛?”
夏南山给他指点迷津,龙须得意地抖,“我跟龙鳞有感应,可以追踪它啊!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跟暴雨有没有什么关系!有没有人指示!有没有幕后黑手!六大金刚饿一休了,你不想替它们报仇?”
伏羲挺无奈:“我们为什么不把它打下来,拔了毛涂上蜂蜜,放在火上烤,逼问它到底想干什么,跟暴雨有没有关系,谁指示的,谁是幕后黑手,再把它喂给六大金刚以雪饿一休之仇?”
说到这个夏南山挺羞涩,脑袋垂下来,哼哼唧唧:“这不是……打不过嘛!”
伏羲几乎要叉腰吐会儿血,拉着自己的长袍,冲南山吼:“我创世神本相都露出来了!打不过一只笨鸟?”
气到深处,伏羲懒得多计较,浑身白光闪过,本相回。他一次爆发出的力量太过巨大,人类的阿玛尼衬衫扛不住,撕成一条条的挂在他身上,下`身牛仔裤也废了,坦着屁股露着鸟。
夏南山哈哈大笑,说你这算不算爆衣!
伏羲回头瞪他,伸手指着外面交加的风雨,“要追踪,你还不赶紧去!”
有这一遭事体,风雨倒比原先小了一些,雷也不打了,可天还是灰得阴沉,地上的水也是越积越高。
这事儿果真跟那巨鸟有关系。
这鸟来路不明,是鸟是妖还是神都不清楚,来得莫名其妙,跟他应龙一样从天而降,但阵仗可比他猖狂多了!应龙现世,只当着伏羲头顶打了道雷就下来了,这破鸟现世,s市都快被水填平了。
……同样是现世,怎么就这么差别对待呢?
夏南山想得忿忿,腾上高空,他本就是应龙之躯,逐风沐雨惯了,在云层里翻滚反而自在。
这时候已是早晨,街上人渐渐多起来,雨下得再大,班还是要上的。
他悬停在高空,放软龙身,由风托着,四下里还没有龙鳞的气息,这鸟可能是靠着法术藏起来了,可它若是要冲伏羲或自己来,肯定还得现身。
余下的就是等着了。
等了大半日,倒真被他等出了些名堂一丝隐约的龙气盘踞在了s市市中心。
夏南山警觉起来,s市是大市,6000来平方公里,人也多,尤其是市中心,高峰时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人挤着人。这鸟要是跑去市中心捣乱,就算闭着眼随便叫两声,都得有成片的人类倒下去。
夏南山从高空往龙气的所在地飞过去,到了地方低头俯瞰,哎哟喂,这地方他来过,里头还有个老熟人。
于盛溪今天倒不忙,可他眼皮跳得厉害。
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于主任今儿两个眼皮一块儿跳得挺欢快。
护士长来了两回,看他坐在办公室里,能不睁眼就不睁眼,笑得花枝乱颤,建议他拿纸巾泡水贴在眼皮上,一会儿就好,于主任皱眉想了好一阵,觉得这个形象有损医德,不予采纳。
直跳到中午,事儿终于来了,正显示在他手机上。
夏南山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到门诊楼去一趟,还附了张图,是二楼的窗边。
于主任了手机,直觉这是应了他的右眼皮。
门诊楼在住院部前面,由底楼一条长廊连着。
于盛溪捏着手机走过去,门诊楼里忙忙碌碌,受连日暴雨影响,看着比往日人还要多。他身上穿着白大褂,路过的医生护士认识的就跟他打招呼,到了二楼,迎面遇到个女人,个子挺高,白衣白裤,戴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兜头差点撞上他。
女人抬头一看,毕恭毕敬说了句“您好”。
于盛溪点头也回了句,没多在意,往夏南山拍给他的窗口走过去。
夏小同志一惯会招人。他往窗边上一坐,妹妹姐姐阿姨婶婶婆婆都围过去,乌泱泱的一堆人,他坐在最前头,剥个不知哪里来的茶叶蛋,谈笑风生,璨金的眼睛都笑眯起来。
于盛溪走到他跟前,四下里看看,把他拉到角落。
夏南山还不乐意,哎哎哎地叫当心茶叶蛋掉了。
于盛溪放开他,“怎么来了?”
夏南山吃掉茶叶蛋,“有事儿,”他指指二楼正对着他们的科室,“于叔叔,你能带我去那儿看看吗?”
于盛溪顺着望过去,口腔科。转回头看夏南山,视线停在他嘴唇上,问他:“你牙怎么了?”
夏南山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齐齐整整,跟上好的瓷器似的,凑到于盛溪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