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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哗啦哗啦的响了起来,索性以退为进。
“那您觉得几年合适啊?不过我跟您说,您看我也是怪可怜的,不管您想定几年,能给打个折扣吗?七折八折都可以啊。”
秦慕失笑,这孩子当着是在认认真真的卖自己啊。
他笑着起身,伸手把段兰溪扶起来,然后摁倒床边坐好,“好了,不吓唬你了,时间由你定。最低限度一年。过了一年,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段兰溪错愕,现在的金主爸爸都这么民主的吗?
秦慕用食指点点段兰溪的鼻尖,引诱段兰溪和他对视,他笑道:“另外你也别看轻自己,一部戏而已,哪里就比你贵重了。”
段兰溪:“……”
施主,我们简单一点好不好,包养就包养,请你不要撩我。
秦施主撩完就跑,“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他还很照顾段兰溪的心情,“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能把戏抢回来了。”
段兰溪“嗯”了一句,他心想其实你可以随意蹂躏我,我有心理准备的。
奈何秦慕是个说到做到的真君子,整整一晚,他都只是抱着段兰溪睡觉,实力演绎传说中的“盖棉被纯睡觉”。
温热的身体相互贴合着,那人的呼吸声带着潮湿的热气均匀的描摹着耳朵的轮廓……倒也不是不舒服。
段兰溪极安稳的睡了一夜。
秦慕起床很早,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会段兰溪狂野的“大”字型睡姿。嗯,还在踹被,他应该还能再长高一点吧。
秦慕笑着给段兰溪掖好被子,起身写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段兰溪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九点多,他梦游似的起床洗脸刷牙,彻底清醒后才发现秦慕留下的纸条。他捧着纸条如看圣旨般读了又读。金主爸爸不嫌麻烦,龙飞凤舞的写了许多字,大意就是告诉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这间套房他可以随便住。
总结一下就是:这间套房,已经被你承包了。
被包养的感觉颇为新奇,段兰溪心想难道我就这么落入资本主义奢华的大坑里了?
下午的时候,秦慕的秘书方琢来找段兰溪签订包养合约,要求倒不是很多,无非就是要他听话守本分,不要作不要闹,不要红杏出墙,敢出墙就把他连根拔起。
方琢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带着一副金框眼镜,温文儒雅的像是大学里讲课授业的老师,结果一张嘴全是钱钱钱。
方琢说:“除了一部戏以外,秦总还会送予段先生一套别墅,以及每个月的零花钱,数额由段先生决定。”
段兰溪的关注点很清奇,“原来他姓秦啊。”
方琢:“……”
原来你还不知道他姓秦啊。
方琢又说:“还请段先生记住,包养期间,秦总说什么你都要照做,他就是让你跳喜马拉雅山,你都要干脆利落的往下跳。”
段兰溪皱眉,“被包养还有生命危险吗?”
方琢:“…………我就是打个比喻。”
段兰溪若有所思:“哦,好。要是真的有生命危险的话,我就多买几个保险。”
方琢:“……”
第三章
方琢心想自家boss果然口味清奇,包养的这个小演员脑回路和正常人类颇为不同。
不过这些是非都不是他应该操心的,等段兰溪在合约上签好名字,方琢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之前,他说:“秦总已经帮你谈好那部戏了。”
段兰溪一愣,“谢谢。”
方琢微微颌首,“去谢秦总吧。”
他来去匆匆,仿佛是把段兰溪当成了一个已经协商好了的工作项目。
段兰溪甚至觉得方琢这套程序做的还挺熟练的。
那自己……是秦慕养过的第几只金丝雀呢?
段兰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发呆,透过窗子,他看见他的轮廓以及外面的世界。
高楼林立,车流不息,生长着的是理想,沸腾着的是欲`望。
人潮如水一般被命运推着向前。
有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有人踏上了捷径,一跃踏青云。
有人的脊梁是硬的,百折不弯。
而他段兰溪的骨头,是软的,说折腰就折腰。
他在这副浮生绘里,吃相难看。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他的戏。
这一部戏未必比陶公那五斗米重要,可值与不值,其实都是人主观衡量的。
他就这样沉默着站了半个小时,然后打电话给他的好朋友兼助理宋屿,“喂,小屿,那部戏我抢回来了。”
那边的宋屿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段兰溪弯起嘴角笑,视线呆呆的落在脚下的羊毛地毯上,“是的,是大好事啊。”
接下来的时光,有点出乎段兰溪的意料。
段兰溪在暗地里对他和秦慕关系下了一个定义非典型包养关系。
秦慕面对他的时候,很温柔,很体贴……养孩子的那种温柔体贴,时不时的扯过来搂搂抱抱,揉揉`捏捏,不带一丝欲`望,肢体纠缠只用来表达喜欢和亲近。
凭良心讲,秦慕是个很仁慈的饲主,他不会逼段兰溪做不想做的事,最大尺度的接触也不过就是吻吻段兰溪的头发。
吓的段兰溪一直暗戳戳担心秦总某方面是不是有毛病。
另外,段兰溪脑内yy过的豪门内斗、绑架囚禁、小三争宠、正室示威……通通都没有出现过。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乏善可陈,段兰溪大部分的时间在外面拍戏,不拍戏的时候就躲在秦慕的别墅里安静的当金丝雀。
秦慕看文件时他就缩在一旁看书,周围气氛经常性安静如鸡,偏偏这两个人都不觉得无聊。
也还算是搭调。
段兰溪在外面披了层少爷皮,内里却是块笨木头,对所谓的生活质量一点追求都没有,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行,给就接着,不给就不要,乖巧的跟秦慕养了许多年的那只金毛不相上下。
而且秦慕知道段兰溪天性喜静,也就很体贴的不要求段兰溪陪他出去应酬。
于是段兰溪宅的就更理所当然了。
他对这种生活很满意,欢天喜地的提前几十年步入了老年期。
段兰溪就像一颗种子,埋在秦家的小别墅里,有光,有水,有人悉心照料,可他就是憋闷着不肯发芽。
他在土壤里蜷缩着呼呼大睡,别人的世界却一夜春风来,噼里啪啦的开起大朵大朵的花来。
某一天,方琢忽然跑来说要做段兰溪的经纪人。
段兰溪:“……秦总的指令吗?”
方琢大大方方的揽着段兰溪的小助理宋屿,“我自己想来。”
宋屿长的比较小,软萌软萌的一小只,他在方琢怀里奋力挣扎着,“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