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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推开面前的酒酿圆子道,“你都有脸,我为何没脸?”
谢妙玉怒道:“姜,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被沈大哥退婚,你也不嫌丢脸,连个男人都不留不住,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可好,整个苏州都知你被人抛弃,随意寻了个男人入赘,亦不知在哪找的男人,你也不嫌弃!”
“谢妙玉……”姜幽幽望着她,“我夫君丰神俊朗,无所不能,就不劳你操心了。且你才是最丢脸的那个,抢夺表妹的未婚夫,不惜痛哭流涕跪下求表妹成全,闹得人尽皆知,可惜求到手的男人却不珍惜你,宁愿流连酒铺都不愿见你,谢妙玉,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她倒是原话奉还。
“姜!”谢妙玉气的七窍生烟,“你,你太无耻了!”
已有凑热闹的看客围了过去,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这不是前些日子闹翻的姜家表姐妹吗?”
“是的,嘶……这姜家大姑娘的容貌可真是国色天香,她这表姐的容貌嘛,看着有些寡淡呀,不是表姐妹吗,差距有些大呀。”
“沈家公子眼瞎吧?”
哄笑声响起。
谢妙玉听闻此话,气的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盯着姜那张芙蓉面。
姜道,“谢妙玉,至始至终卑鄙无耻以怨报德的是你,我待你一片真心,我有的都有你一份,各种宝石头面,翡翠镯子,玉石珍珠,锦衣狐裘,哪样没有你的份,可你如何待我,那样的男人我本也不稀罕,你抢去便是,竟还有脸来质问我,我便告诉你,我为何没脸出门?没脸出门的是你!像你这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迟早有一日会遭报应的!”
仿佛想起利刃在脸颊上划过的声音,姜的手有些抖,那样屈辱的日子,她会还于她的。
“你……”谢妙玉气急败坏的道,“姜,你莫要血口喷人……”
姜望着她,起身挥手指向谢妙玉的脸颊,“你说我血口喷人?你手腕上这个翡翠镯子便是三月时我赠与你的,你发髻上的三翅莺羽珠钗是从我妆匣里顺走的,你身上这件海棠色百蝶穿花纹的遍地金褙子亦是我府上绣娘缝制的,谢妙玉,你敢说一个否字?”
语毕,姜仿佛很伤心,眼眶微红,慢慢坐会位置上,“我真心待你,你却如此对我。”
周围都是嗤笑声,沈棂月臊的脸都红了,悄悄松开挽着谢妙玉的手臂,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妙玉姐姐,我,我们先回去吧。”
嗤笑声,议论声,声声入耳,刺的两人面皮子涨红,谢妙玉被激的脑子充血,耳边嗡嗡作响,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地,那些嗤笑声,表姐的容貌始终不如表妹,差距有些大呢,这些话语反反复复在脑中回应着,她尖叫一声,拔下发髻上的钗子就想往姜脸上挥去。
一旁站着的阿大脸色都变了,一把握住谢妙玉的手臂,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到在地,似还不解气,蹲下身子扯住谢妙玉的发髻将她提溜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你这个恶毒泼妇,竟想毁我家姑娘容貌!”
方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表姑娘握着发钗就想朝姑娘脸上划去,好歹毒的心思,姑娘家脸上被划到一道,容貌就要被毁掉,往后还如何见人。
谢妙玉被打的尖叫,抬起手臂捂脸,发髻凌乱,脸颊上全是巴掌印子。
沈棂月吓得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姜脸色惨白,眼中噙泪,“谢妙玉,你做下这种事情后竟还想毁我容貌,你这颗心到底有多么的歹毒,我敬你,你要甚我给你甚,可如今你竟连我这幅容貌都想要去……”她脸颊有泪,嘴唇微微颤着,模样极惹人怜惜。
“这表姐好狠的心肠啊,真真是歹毒,方才那一下子若是划到姜大姑娘脸上,啧啧,简直不敢想。”
“姜大姑娘莫要伤心了,你也算是看清这表姐的真面目,往后离她远些……”
谢妙玉哭道,“我不是故意的,表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的……”她真不知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控成这样,她方才真的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她再嫉妒姜,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去毁她容貌的。
姜执起食案上的茶盏,里头的茶水还是温热的,她缓缓走至谢妙玉身旁,哗啦一下把着茶盏里的茶水尽数泼在谢妙玉的面皮子上,手中的茶盏掷向地面,啪啦一声摔得粉碎。
她轻声道:“谢妙玉,你我便如这摔碎的茶盏,从今往后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你不再是我表姐,我亦不再是你表妹,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再相逢便当不认识彼此,你也好自为之。”
第28章
谢妙玉瘫软在地,发髻散乱,面皮上被泼一盏茶水,泡发的茶叶软烂的挂在她的发髻和身上,面上脂粉也糊掉,狼狈不堪,她甚至没听清姜的这些话,俯在地上呜咽的哭着。
阿大有心在踹她一脚,又怕把人踹出事儿给姑娘惹麻烦,只得恼怒起身狠狠呸了口。
围观的人群见此状况竟生出一种泼的好扬眉吐气的感触,想想若是自个碰见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亲戚,别说泼茶,揍她一顿的心思都有的。再者姜大姑娘生的貌美,泼人茶水这样的事儿都能做的婀娜优雅,丰姿尽展,赏心悦目。
阿大道:“姑娘,眼下怎么办?”
姜坐回位置上,“去请衙差来一趟,便说有人蓄意伤人,想毁我容貌,这么多人都看着的。”她朝着人群盈盈一望,柔声道,“一会儿衙差来,还请诸位帮着小女做个证。”
“大姑娘放心,一会儿保证帮你做证,这样恶毒的东西就该得到教训。”
姜颔首,“多谢诸位。”
沈棂月巍颤颤上前,“姜家姐姐,这事儿同我没有关系的,我不知她竟如此狠心想要毁你容貌,我只是同她一块来云雀楼用膳的。而且我兄长一直很后悔,自打姜家姐姐成亲后,他常不归家,流连酒肆,醉生梦死,爹爹很是担心,姜家姐姐可愿意帮着我爹爹去劝劝兄长……”
姜望她,面无表情,“与我有何关系?你若不走,一会儿不妨跟她去衙署一趟。”不过一根墙头草罢了。
“我这便离开。”沈棂月提起裙角匆匆下阁楼。
翡翠去衙署寻衙差,阿大望着桌上的酒酿圆子:“圆子都凉了,可惜了,可要再去帮姑娘买一份回来?”
姜摇头,“不必……”
谢妙玉对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弄去衙署也不过关她几日,给她和姜映秋添添堵罢了。她的目光掠过谢妙玉的脸颊,总有一日,她要了谢妙玉这张脸。
衙差很快过来云雀楼,查问过后,绑着谢妙玉回衙署,她一直哭闹不止,推说不是故意的,衙差哪儿管她怎么说,这么多的人证都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