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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感情的眼神,配合着手上骤然加深的力道,就算是一张五官美绝伦的脸,仍活脱脱一个割生命的死神。司少卿瞬间被扼得脸色涨紫,危在顷刻。
一道黑色的剑影疾射而来,直取黑衣人的门面。黑衣人似乎很小看春春公主的出击,身形未动,漫不经心地抬指一挡,的一声微响,剑尖擦着耳际掠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指,不但秀出他右手上的玄铁手套,也秀出了他高深莫测的功力。
受此一击,春春公主手腕软麻,手中剑掉落而下……
眼见失去武器,春春公主同时扣动了左手的扳机,一只袖箭破空而出……
距离太近,黑衣人不得不松开司少卿躲避袖箭……
春春公主掉落的剑柄不偏不倚落在司少卿的手上,摆脱了黑衣人遏制的司少卿,抄手接住长剑,将退避中的黑衣人笼罩在一团剑光当中……
局势瞬间逆转,然而并不持久,一来黑衣人武功相当之高,纵二人之力仍不是一合之敌;二来司少卿心中存了杂念,几次大好机会没有抓住,出手仁慈。黑衣人似乎也看穿了司少卿的软弱,不再顾忌他,招招直取春春公主,只盼早点擒得正主。
缠斗未多时,黑衣人觑空一掌击退了司少卿,身形如鬼魅般飘然贴近春春公主,带着玄铁手套的右手凝滞地袭向春春公主的咽喉……春春公主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这种看起来凝滞的出手,是因为招式中凝聚了雄厚的内力和杀气,蕴藏了无数的变化和后手,势在必得,务求一击而中。春春公主无力躲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拳风袭面,荡起了耳畔的碎发;被击中的痛楚,却没有随之而至。
春春公主睁开眼睛,看见司少卿不知如何挡在自己面前,双掌合拢,颤巍巍地格挡着黑衣人的玄铁手:
“老严!你忘了我,也忘了她不成?你取了她性命,我们如何回去?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证人!保护她!”
按说,司少卿的功力,实在不足抵挡玄铁手十秒;只是他口中述说的话语,又一次迷惑了黑衣人,硬生生地卸了功。
“司少卿,他不是你的老严……你不舍得杀他,他却会要你的命。”春春公主在司少卿耳后轻轻说。
听到这话,僵持中的二人四目相对,相互探寻,无语求证。
此时,房门被呼啦撞开,铁统领和南岭掌门等人一拥而入。黑衣人见势不妙,抽身便往窗边逃。司少卿却跟上去,大喊:
“别走啊,老严!”
黑衣人反手一抓,玄铁手如利刃破竹,挥向司少卿的胸腹。司少卿只得滞住身形,任由黑衣人踏窗飘入夜色。他呆立了一会儿,被黑衣人抓到的腰带缓缓断裂,滑落,一身衣服松散地敞开披落下来,样子甚为不雅。
“流氓,臭流氓……”
南岭掌门用指尖挑起一点腥臭的药膏,弹向司少卿赤//裸的腹部上,三条赤红的抓痕:
“地煞玄铁手,九霄堂的独门秘技,沾衣破皮喂剧毒,霸绝江湖没想到,楚侯爷身后,有九霄堂的势力。”
药膏接触到红肿的皮肤,竟快速地生出一股异香,平复了伤口处火辣辣的痛感。
“谢谢师傅为徒儿疗伤!让师父心了。”司少卿撩举着衣襟挺着肚子,眼睛笑成月牙,毫不掩饰内心的感激及对师尊的亲近之情。
“你说的这个带泪痣的人,应是九霄堂的首座明瑜,堂主朱久焰的首徒,资质甚高,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明瑜?”司少卿心中一乐,老严在这一世的名字还挺逗,明喻?我看你是暗喻吧?!笑罢又道:“武功有多高啊?”
“八品。”春春公主的声音随着门帘翻动的声音一块响起。
“哎呀,公主殿下,这可使不得!”南岭掌门急忙扯下司少卿手里举着的衣襟盖住赤//裸的肚子,又一个箭步挡在司少卿的面前,不敢让春春公主看到男子的身体。
春春公主翻了个白眼,心说,姐什么没见过?不让看小鲜肉,倒要看你这老腊肉?算了,念及“公主”的身份,还是敛些罢。她在门帘处背过身,嘴里继续说:
“我俩能在此人手下逃得一命,定是他动了恻隐之心。”
“殿下说的没错。九霄堂首座明瑜,盛名于世,狭路相逢的话就连老朽都要避让几分;看来殿下的仇家是下了狠心……多亏渐行布置得当,才化险为夷,还望殿下海涵小徒轻慢之处……”
春春公主明白南岭掌门指的是让自己乔装丹霞弟子,在柴房过夜之事,心道这封建思想的裹脚布还真是又臭又长啊,懒得嗦,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
“我倒是有个疑问。”司少卿此时已束好衣襟,从南岭掌门背后站了出来:“我们一路乔装而行,知道公主殿下身份的人最多四人,是谁把消息走露了出去?”
第12章美人计
至此,天已蒙蒙亮。各人心怀芥蒂,却也无心安枕。不多时,一小队人马离开了悦来客栈,在黯淡的晨光中朝扬州城进发。
日上三竿,一辆马车也从悦来客栈出发,跟着两个骑马的随从和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看起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出行。不多时,马车走上了通往扬州城的官道。官道上人来人往,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连路边的粥肆,在晌午的饭点,也要排队才有座位。
来自悦来客栈的马车,在粥肆边停了下来;一个随从进粥肆买了干粮,让丫鬟递进车内;其余人等散开在马车边休息。过了好一会,人满为患的粥肆突然空出一张桌子,马车的随从、马夫、丫鬟等人,欢天喜地地占住桌子,抡圆了膀子叫菜。正当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忽闻一阵嘶鸣,只见受惊的马拉着马车狂奔绝尘而去。
随从们惊恐万状地上马追去,并没有注意到另有一骑快马,比他们更早、更快,正紧贴着马车并驾齐驱;马上的白衣骑士,五官美,冷若冰霜,一边策马疾行,一边不时弹射指尖的小石子,打到拉车的马腿上,控制着马匹前进的路径和方向……不知不觉,马车驶离了官道,冲向林间岔路……
一路狂奔、颠簸,马车的厢体已摇摇欲裂,终于在撞上一块凸起的大石后,与马匹分了家,翻转着、碎裂着飞向悬崖。一个红衣女子于碎裂的车厢中现出身形,无助而凄美地凌空飘落。紧随马车的白衣骑士也不见如何动作,突然从飞驰的马背上掠起,惊险而又潇洒地捞住了红衣女子,单臂挂在悬崖上。
司少卿低头看看,发现这个“悬崖”不过是一个泥坡,三人多高,摔下去死不了,但少不了啃一嘴泥。他心中一松,笑着抬起头对拽着他的人说:
“谢谢啊!”
“又是你?!”
“是啊是啊,”司少卿看着那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