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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皱了一双眉。
怪哉,怪哉。
本着给人算命的习惯,他下意识地牵过少年的小手……
不牵不打紧,他一牵,卫商曲就沉下脸色,一掌往他的手臂劈来。好在算命先生机灵得紧,松了手便是一躲,卫商曲的掌心落在桌面上,内力震荡之余,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竟生生从中间被一切两半,罗盘、竹条、毛笔等物哗啦啦落了一地。
边上路人一阵哗然。半仙大叫了声“我的命根子哟”,便趴下去捡他落在地上的一干心肝宝贝了。
卫大将军对他的狼狈模样视若无睹,拎拎封逸的手:“走了。”
封逸哪敢说什么闲话,乖乖跟他离开。
半仙心疼地好自己的家当,不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师父说江湖险恶,他当初还不以为然,直到下山来,方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但说到那小公子的面相,实在是奇上加奇。
又是以身饲虎的命,又是飞龙在天的运。
一面是大凶之兆,一面又是天潢贵胄……
看不透,看不透啊……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卫商曲还在对方才封逸的手给别人握了耿耿于怀,心想着回去定要让小皇帝洗上几次手,脚下不觉加快了步伐。
封逸被他拉着,小步趋行,脚下又是一阵生疼,可是前面那人走得又疾,稍跟不上,便是一扭跌向前面,好在扒住了卫商曲的衣角,才没栽跟头。
卫商曲回过身将他扶稳,目光移向他的鞋上:“崴着了没?”
“没有,”封逸急忙否认,“我走得脚酸,想乘车了。”
卫商曲看看他,啧了一声:“真娇气。”
封逸立刻把一双猫眼瞪圆了。
你,你嫌弃个什么劲啊!
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
嫌弃归嫌弃,卫商曲也不会亏待了现在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江南商都不缺车马,不少马夫坐在街口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着来客。家仆上去随意说了几句,便有马夫驾了辆马车哒哒哒地赶了过来。
封逸坐上马车,卫商曲却在外面站了会儿,看着车厢沉思。
相隔一条厚厚的门帘,小皇帝便坐在里面,被禁锢在阴暗又逼仄的空间里。
想把马车用金子砌起来,让这个人一辈子被关在里面。
直到封逸等得不耐烦,掀起帘子不满地看了看他,他才稍露一个柔和的微笑,同他一道坐了进去。
路途颠簸。封逸纵是脚瘸了,一双眼睛却闲不住,
哇,戏班子。
哇,糖葫芦。
哇,青楼!
封逸在现世时便对古代的勾栏处素有耳闻,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目下一堆环肥燕瘦的姑娘们站在门前揽客,见这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望过来,还不忘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看得封逸这貂崽子的眼睛都直了。
卫商曲的目光从封逸的脑勺上面穿过车窗,一见他瞧的是什么腌的玩意儿,眯了眯眸子,只轻飘飘地说道:“再看,小心我把你卖进去。”
封逸转过头来,气势汹汹地与他对峙。
区区将军竟敢把堂堂九五至尊卖进青楼?!
朕,信了!!
封逸气鼓鼓地放下了帘子。
卫商曲想了想,又补充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眼睛、嘴巴和手,都给我放仔细点。”
虽说是出游,却不可不小心谨慎。他之前已和封逸提过几回的醒,都被他不耐烦地敷衍过去。
这次也不例外。卫大将军连吃了封陛下十几个“好”,话却是从这小孩的左耳进,右耳出了。
在外面玩了一阵,两人便回到酒楼来。
封逸庆幸卫商曲目前还没有丧心病狂地跟他住同一间房。
回到客房内,关好门,封逸迅速爬到床上,抱着自己的伤脚就是猛地一阵吹气。
缓解了一会儿痛楚,封逸才拆开绷带来,创口已经肿得发紫,他小心地在周围涂上药膏,一丝一缕的钻痛刺向大脑。封逸忍了好大的劲才没掉眼泪。
即使动身前郑嬷嬷已给他塞了许多药膏,但若像今天这样走来走去,迟早是要废的。
都是大蠢猪的错!
封逸生着闷气,喝了一盏茶,便睡下去。
再次醒来时,却听见楼下传来一片沉闷的喊杀声。
常在野外生活的经历使他瞬间清醒,但脑后仍旧钝钝麻麻地疼着。
他捂着后脑勺,摇摇晃晃地推开门走了出去,见廊下满是刀光剑影,两群人互相缠斗,倒在地上的人大多没了脑袋,从切口处滚出一滩滩浑浊的鲜血,一楼的地早已全被染成了暗红色。
其中一方人身着黑色劲服,很是显眼,另一方人显然被他们压着打。封逸揉揉眼睛,觉得他们身形有些熟悉。
这不是大蠢猪带来的那帮暗卫吗?
一只大手从后面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热息将他的耳垂团团包裹住。
“别看。”
感受到一双眼珠在自己掌下转动,卫商曲勾唇低笑,揽过小皇帝的腰将他抱起来,折身走回房间。
封逸意图挣脱他的桎梏,却不知怎的,浑身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又有一股难受的热意在腹下盘绕着,只能轻轻地喘着气,放任他将自己放回到床上。
“怎么回事……”
这娇憨沙哑得勾人心肠的声音一出来,连封逸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忽而觉得脸上热得厉害,想抬起胳膊,却连动动手指都力。
卫商曲却似没察觉到封逸的异样,悠悠走到床头,将空荡荡的茶杯晃了晃,神色冷淡。
真是翅膀硬了,连他的话都不听。
什么都敢喝。
这家酒楼是巨饕郡守与他门下常客的接头点,茶水里下的是令人上瘾的药粉。
他早已遣暗卫将封逸房里一切入口的东西全部换了,但这水仍是加了料的。
迷药,外加一丝丝催情的作用。
小惩大戒。自己是太傅,是小皇帝的老师,自然有权利教训他。
封逸在他举起茶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招。见卫商曲向自己走来,吃力地往墙壁一边靠去,呼吸愈发短促低沉起来,却被他制住行动,轻而易举地挪回到床的正中央。
仿佛一头疲力尽的小鹿,终于不堪重负地倒在雄狮蠢蠢欲动的獠牙之下。
少年的脸庞早已被病态的红晕布满,如朝霞绮丽诱人,妙目被点点雾光遮掩,宛如秋波明艳,喘息隐忍,绷成一道曼妙曲线的天鹅似的脖颈更使人在一瞬间丧失理智,燃起全身的火焰来。
卫商曲却只是抱着他颤抖的肩膀,抚弄着少年绞得湿乱的乌黑发丝,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可惜了,他原先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卫商曲的目光向封逸身下滑去。封逸在半昏半醒之间终于发现了他的意图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