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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奴才伤势如何了?”
萧寐一听,父皇这是知道小顺子挨打的事儿了,便借着这话说道:“禀父皇,儿臣正是为此事而来。儿臣刚去太医院看过小顺子,他已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了。”
“儿臣正是想来求父皇,特赐他一个恩典,准许御医为其诊治,救他一命!”
“哼!”梁文帝冷笑了一声。
这个刺耳的笑声令萧寐顿生心寒。不管旁人觉得梁文帝是多么冷漠的人,可从小到大,父皇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过他。父皇这一声冷笑,等同否决并嘲讽了他的请求。
可萧寐还是想让自己的请求更立得住脚些,便讲起一段过往。
“父皇,小顺子虽然只是个奴才,可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的寒冬,儿臣跟八弟在结了冰的荷花池上玩冰橇,不慎落入了冰窟窿里。那时所有的蠢奴才都在原地儿捞!可儿臣早顺着水流飘到数十尺开外了!”
“只有刚进宫的小顺子,机灵的拿石头凿开了冰面儿,将儿臣救了上来,这才捡了条命……”
梁文帝和二皇子听了这些后,都显得有些错讹!他们只知三年前,萧寐选了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当侍监,走哪儿都贴身带着,信任至极。却不知二人还有这段渊源。
“这么大的事情,朕怎么从未听闻?!”梁文帝难以置信,沉下来后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萧寐为救那奴才编织出的谎言。
萧驷也不太相信,白了萧寐一眼,“是啊,六弟若是真发生那种事,那些宫女太监的早该处死了,怎么会一点儿动静没有?”
萧寐垂着眼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冲着父皇行了个稽首重礼,而后三指朝天,立誓道:“父皇若是不信,儿臣便以母后的名义起誓,方才所言字字为真!”
“之所以这事儿没传出来,正是如二哥所说,儿臣不忍心看那些宫女太监被处死。是以,才封锁了消息。那几日儿臣卧病在床,也只给太医说是夜里吹风着了凉。”
梁文帝记起来了,三年前的冬天,是有一次歧王病了很久。而他平日体格最好,从不易感染风寒。如此,倒是对起来了。
“先起来吧。”梁文帝看着萧寐,突然有些心疼。
萧驷见状,故作友好的上前扶了一把萧寐,边将他扶起,边说道:“哎,六弟啊六弟,你对下人怎么总是这般宽宏大量?”
萧寐一把推开他的手,剜了一眼,说道:“本王的确是缺了二哥那副恶毒心肠!”
梁文帝看了看这兄弟俩,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六啊,你的善良既是美德,又是未来的绊脚石啊……”
萧驷长叹一声,“哎,六弟,怕是你倒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狗奴才为何被杖责吧?”
萧寐冷眼看着他,“还请二哥赐教,小顺子是如何犯了这非死不可的罪的!”说完,萧寐又看了看父皇,只见父皇脸色平静,看来已是早一步知晓这原由了。
萧驷蓦地严肃了起来,铮铮的看着萧寐,一字一句道:“那狗奴才说,六弟你是欢儿的爹,而婉公主是欢儿的娘。”
萧寐一时没顿过这话有何不妥来,但又往深了一琢磨,这话传出去的确是招祸……
他这才明白过来,父皇因何这次站在萧驷那一边儿了。只是,他还是得尽力为小顺子争取。
“父皇,小顺子进宫没几年,规矩也没从头学起,光凭着那点儿小机灵跟在儿臣身边,确实是疏于管教了。可儿臣敢担保,他说这话绝无恶意,这只是出于安慰那孩子的心思!”
梁文帝从椅子里歪了歪身子,让自己舒服一些,才说道:“此前,朕的确是听信了甄季同的提议,默许他那外甥接近婉公主,以图破坏悉池国与陈国的联姻。虽说朕要破坏他们联姻,但也断不会允许朕的皇儿牵扯进来!”
二皇子与歧王在下面听着,心中各有滋味。甄大人怂恿外甥陶子昂去勾引婉公主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只是那时他们并不认识婉。
后来听说这个小公主把甄大人的外甥给阉了,倒是对她越发另眼相看了。
梁文帝又接着言道:“悉池国虽小,却是地处要道。若是能把他们拉拢为我们大梁的属国,那陈国将等同敞了个门户给大梁!”
“所以悉池国王说想送公主来大梁时,朕不能薄了他面子,可朕也不能容许有什么疯言疯语传出去!让世人以为朕拿自己的皇儿当政治筹码,去跟陈国抢儿媳妇!”
是啊,若真有了这种流言,那梁文帝可真就成了个十足的小人形象了,届时捎带着整个大梁都将成了邻国的笑谈。
萧驷附和着不住的点头,“父皇说的极是,我大梁号称礼仪之邦,自不可能做那等上不得台面儿之事。”他话峰一转,又笑道:“但若是悉池国向陈国退婚在先,那届时婉公主嫁来大梁,就是一桩好事了。”
梁文帝听出了他的心思,却也表示认同,但有一个砍儿,梁文帝还是过不去的,“可即便是那样,陈国也只是许了她个皇子侧妃的名号。”
言下之意,就算有朝一日婉公主与陈国退婚在先,再嫁来大梁也是不能做正妃的。
萧寐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再次跪了下来,“父皇,您的教诲儿臣都懂,儿臣日后也定会管教好自己宫里的下人。还请父皇特许一回,让儿臣还小顺子一命!”
梁文帝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半圈儿,终是说道:“好了,朕这回就特准了。”
随后他又招进李公公来,“传朕口谕,小顺子有救主之功,特准许御医给小顺子诊治!”
萧寐谢过恩后,这才将悬了半天的心放下来一半儿。
二皇子与萧寐告退后,出了御书房,萧寐猛的一把扯住萧驷的衣襟,拽到自己跟前,“萧驷,你别以为八弟和小顺子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说罢,又猛的往外推了一把,将萧驷推开。
萧驷整了整自己被扯皱了的衣裳,挑衅道:“萧寐,你从小到大除了靠父皇的偏心,你还能靠什么?这回连父皇都不帮你了,你还能怎样!”
萧寐心里也明白,父皇这回是认定了小顺子口无遮拦,活该吃些苦头。自己若当着父皇面儿再跟萧驷争执,已是不占优了。
是以,这事儿不能指着父皇来给说法了,他得用自己的手段。
靖王那次,他确实曾想过还萧驷生母一命,所以放他一马。可小顺子这次,绝不能再任由萧驷任意妄为了!
从御书房出来分道扬镳后,萧寐又来了太医院。
这回再见,小顺子下半身业已包好了白布。显然是止血起了效果,他身上的白布没有再渗出红色。
圣上的口谕已先一步传来了,这会儿御医正在仔细的给小顺子瞧着病况。
待一通诊视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