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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怎能此刻出卖了他们?只是既然六皇子这样说了,那今年的贡品是马虎不得了。
圭建裕直勾勾的眼神盯着陛下笑了笑,这眼神对于一国之君而言算是极大的冒犯了!陛下看着他那眼神,就知道接下来他有难题要出了。
果不其然,圭建裕接着陛下的话说道:“噢?悉池既然近来多雨,那便正好我此次接着婉公主一同回陈国好了。”
陛下先是一怔,心里虽是担忧,但却没听懂他的逻辑。
圭建裕便又说道:“呵呵,我也是今早才听婉公主说起她患了一种怪疾,一到下雨阴天的就胸闷气短,随时有背气的危险。”
陛下这便理顺了,婉婉的确是跟自己商讨过这个谎称病的法子,算是给两国一个较体面的台阶下了。日后若再嫁到大梁也算是有理可依,毕竟大梁气候干燥,的确适宜于她谎称的这病症的休养。
可是圭建裕现下这样说,显然是不打算接受这个台阶了。
陛下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茬,他自然是不能表示赞同的,赞同便等同于将婉婉送出去了。可他也不能贸贸然说不成,说了不成自然要有个说得通的理由,想来想去,也只能再次祭出皇后薨世婉婉要守孝这个大旗了。
“呵呵,承蒙六皇子不嫌弃婉婉身子弱。只是……这孩子还在三年孝期内,不能成亲呐。”
陛下心中的确不想总拿婉婉的母后做挡箭牌,但是既然没有别的法子,也只得再次搬出来了,这个理由总是站得住脚的,任他陈国再霸道无礼,也不能连这人伦之事都不顾了!
只是陛下漏算了一点……
圭建裕面上展露出一抹敷衍的同情,但言语间却全是算计。他一边点着头表示理解,一边言道:“陛下言之有理,婉公主的确是在三年孝期内不应该大婚。”
陛下很欣慰,以为总算是用这个由头又把宝贝女儿挽留住了,只要能留住这次便好了。
可却不料圭建裕话峰突然一转,继续言道:“不过公主玉体欠佳,一切还应是以公主性命为先呐。悉池近来多雨,以至于公主要避去大梁。呵呵,可毕竟大梁不像自己家那般自在。是以,还是应让公主先随我回陈国,好生调养身子,何况我陈国的御医也是医术高超的!”
见陛下面露难色,圭建裕又补了一句话,令陛下彻底无理由再去阻止:“至于公主的守孝,这个嘛也不会耽误。大婚我们过了孝期之后再办便是了。”
“这……”陛下犹豫了半天,应也不是,不应也没借口了。
毕竟总不能直言不讳的告诉圭建裕,婉婉已另有所爱了才退婚的吧。那这便是成了背信弃义,水性杨花了!这种事就算是放在民间百姓中也是能引得亲家间大动干戈的□□,若是放到皇家,那便成了国与国之间能引起战争的祸端!
最终陛下便只得先借口听下婉婉的意思,才把圭建裕暂时打发走了。
陛下召来婉,无比担忧的给她提及此事,却不料婉很是镇定。
“父王,您之后便应下来就是了,但是您就说婉婉此次去陈虽然不是大婚,却也与出嫁无异,无非是缺个形式而已。那该守的悉池礼仪还是都要守的,那么女儿依礼应去太庙告知与祖先,然后守完七日清规以净化身心,方能成行。”
陛下见女儿如此有主见,有些奇道:“婉婉,你可是考虑好了应对之策?”
婉原想将萧寐的保证告诉父王,但想来自己心里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搞不清萧寐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下此事,便也只好先不声张此事。
“父王,这世上没有万全之策,婉婉如今也还未想好,但总归要是拖上一拖的,指不定大梁那边会有什么法子来挡一挡。”
陛下仍是一脸的愁容,七日倒是不难拖,想来圭建裕再不通人情也不至于连这点情面不给,但七日之期转眼即过,届时若是大梁没什么反应,难道亲眼送女儿随圭建裕回陈国?
但事以至此,除了拖过一天算一天,还有什么办法呢!
陛下允了下来,随后便将此事派人告知圭建裕。圭建裕痛快的点头,答应等婉这七日。
而婉也从第二日起搬去了太庙。戏要做全套,若是再在皇宫里养尊处优自然是说不过去了。
太庙在悉池皇宫的最西侧角落,依风水那里是极佳,但也因着在个角落里,一般不是特意来的化,没什么人会路过这边,素日里很是清静。
婉身为公主,也只是在国之大日子时才随父王来此祭拜,印象中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太庙是重檐庑殿顶的结构,四周是由汉白玉围成的白玉石护栏,与这座皇宫里的其它宫殿在外观上皆有着极大的不同。殿内的装潢陈涉虽然显得有些古朴陈旧,但金丝楠木的梁柱大气至极,看起来倒也算个不错的住处。
婉所居住的这处厢房和其它五六个厢房围成了一个小院儿,而其它几间屋子皆是空着的,是以,便安排了巧彤及几个日常伺候她的宫女随同居住。这样一来,整个小院子里没有外人,跟在自己寝宫时也差不多少,顶多就是吃喝用度稍稍清减了些。
婉在这里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此处是萧寐和圭建裕都不便来的,是以这几日她倒是难得的得了个清静。
……
大梁与陈国都属于幅员辽阔的大国,两国疆土之间虽夹着悉池、东离等小国,但在最南端还是有大片的领土毗邻。
大梁向来看重水利工程,在南端与陈国交接之地共享着一条水源。而大梁位处此河的上游,陈国位处此河的下游,大梁气候干燥缺雨,是以早年前便在上游设闸蓄水。而陈国雨水向来充沛,便对大梁的此举也无甚异议。
只是这几天,大梁的水闸却突然开闸了!
起初两三天还没什么,到后来陈国便挺不住了!河岸两地不只多处庄稼遭了殃,就连附近的村子也受了不小的灾,唯一庆幸的是迄今倒无百姓伤亡上报。
陈国无比重视此事,沿河州县多次与大梁交涉,却是完全未起丝毫效果。
圭建裕虽人处悉池,却是每日都有军中简报飞鸽传书而来。头两日灾情不大时报信未提及,但如今事态变得这般严重,报信的人也抓紧将此事报了过来。
圭建裕紧紧的攥着手里刚刚传来的纸条,正是火冒三丈!一旁刚刚送信来的属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察言观色便猜到是有大事发生。
属官怯生生的问道:“殿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圭建裕还算有些城府的人,一般还是极少着急成这样。
圭建裕没好气儿的把信上的之事说了一遍,属官也是大为不解!
“殿下,您说这么多年了都相安无事,大梁突然这么做这不是诚找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