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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贾贵干的?”云末兮突然抬头问道,语声没有任何温度。
“除了被掳走的工匠,其他所有兵械坊中的人和家眷……都被杀死。对方出手快速而周密,而且是三个地点同时进攻。”
“所有家眷?”她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尽,干哑着嗓子呆呆的又问道:“三个兵械坊的家眷至少千人,妇孺孩童老者……你说的是他们?”
云月奇沉痛的点点头,即便痛苦也必须说出来,“是,能工巧匠都被掳劫,所有不需要的妇孺孩童老者被残杀殆尽,一个活口也没留下。三家兵械坊如今已经是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云末兮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若不是丽姑扶着她只怕会跌到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的问着,眼中空滞无声,想流泪先嚎啕大哭可是却一时哭不出来,只是不停的颤抖。
因为心疼!
这些都是云家多年的基业,是几代跟随云家的人。忠心耿耿依靠云家,在山里过着与世隔绝悠然的生活。
如今却飞来横祸如此的惨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主子莫要太过悲伤,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查出真相。”云月奇看她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劝道。
她满是哀恸,深吸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抖着声音问道:“兵械坊虽然隐秘,可是这么多年都是绝对隐秘从未泄露。沿途也都配备众多明桩暗桩,那些护卫武功都是一流,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强迫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对手武功非常高强且人数众多,比上次突袭钱庄的还要强出许多。”
“日奇不是在处理钱庄之事吗?为何会突然……”她问,嗓子像被堵住一般说不出来。
“三个地点同时遇袭,云家护卫拼死抵抗,也趁乱发出了急信。日奇最先到来不及通知主子立刻带上了身边所有的人赶过去救援。属下后来也到信息,可是当属下赶到为时已晚。除了掳劫的工匠其余的人都已经被残杀。属下在尸体堆里找到日奇时还剩一口气,可是话都没说出人就走了。”月奇声音低哑的说。
他虽平日冷面不善言辞,心中却是重情重义。
回想起当年他十岁,刚到云府不久,不说话也从来不笑总是一个人待着。
那时的日奇已成年,已是大掌柜的得力助手。
每一次在府中见面都会不停的跟他说话,即使云月奇很少理睬,可他依然像兄长一般嘘寒问暖。
还经常喜欢逗他,开他玩笑,那时候的云日奇已经是长的白白胖胖脸上总是挂着笑。
有一次乘云月奇好不容易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塞了一块糖进他的嘴巴。云月奇怒目而视生气的转身走了。
看他的样子云日奇就在后面开心的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而生气走开的云月奇却并没有把糖吐出。只觉得嘴里从来没有过的甜那是他第一次吃糖,也是第一次知道甜的滋味。
所以当他赶到兵械坊看到浑身血迹的日奇时,也体会到了苦痛的滋味。
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心也被揪的生痛。
虽然在世上没有亲人,但是那一刻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
“调动所有的赤鸢去查贾贵。”云末兮已经镇定下来,寒着声音下令,云家从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何况日奇是看着她长大,一路辅佐她的人。
云家生意遍天下,自己能坐稳当家人的位置继续发扬云家日奇的功劳最大。
如今说没就没了,作为一家之主却不能护佑身边的人,她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一个当家人。
在扬州云府时虽年幼却成稳若定指挥得当,可是这段时日,她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三家兵械坊被掳走数百人,惨死千人,就这么顷刻之间就没了。
她肩上的担子多么重大,这些忠心耿耿的云家人以她马首是瞻,而自己却想脱离云家放弃他们,一心只为了儿女私情。
心里憋得难受,此刻她很想大哭一场,一股重压之感让她透不过气。可是哭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不会再复活,那活着的人还急等着她去相救。
“贾贵!若这一切都是你所为,我跟你誓不两立。”她咬牙恨色说道,吞下眼泪恢复一贯的冷静。
这个贾贵不管是何方神圣,倾云家之力也要跟他斗一斗。
至于为何要抢兵械坊,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是刘继恩还是辰?
细思极恐,可是她不想再回避不想像之前那样逃避。
真想和救出云家的人,是她这个当家人必须去做的,不管真想如何。
她目中逐渐坚定起来不再有柔情和哀伤,又圆又大的眼睛怒睁着射出犀利的光芒。
云月奇和丽姑看着她,重新看到了翠竹林中那个指挥若定的云家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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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去见青龙
又派丽姑去看望青龙,云末兮并不想看到他,也许是因为辰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自己心中的预感。
青龙除了武功被废,其他方面基本已经康复,云末兮也就不再管他的事。
这样过了两日,不但邾邪辰没来密室,就连云日奇也一直都没来。
她再也镇定不了开始担心。正要派月奇去打探,却看到他脸色铁青的疾步进来。
“怎么?又出事了?”她的心不禁提了起来,知道云月奇如此镇定的人脸色都变了一定是出了重大事故。
“三家兵械坊都被抢劫一空。所有用具、兵械的存货还有图纸,兵械坊的工匠被掳走不自去向。”云月奇急急的汇报着,充满焦虑和担忧。
“什么?”云末兮惊的站起来,“日奇呢?”
“日奇……”。
“快说,日奇呢?”她大叫,心就像从悬崖上往下掉落一般的坠落下去。
“日奇死了!”云月奇咬了咬牙只得说出,脸色更加难看。
“死了?”她惊呼一声,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
云月奇看着她伤心,想说安慰的话,可是此刻任何语言也不能安慰得了她。
两人声音都很大,隔壁的丽姑听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