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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三吊钱的,再看看这里,嘿!
她灵境里各样菌子还多着呢。只是七娘说过,物以稀为贵,凭什么好东西,你要容易来了,多了,就不值钱了。她也不知道多少算多,只好稍微抻着点儿。
晚上方伯丰就见她递过来老厚一本书,吩咐道:“念这个!哎,你等等,我打个坐你再念。”
方伯丰不明就里,她把自己死皮赖脸拜师学艺的事儿说了,又道:“这个得背出来,等我定定神,你就一气儿念下去,念到哪儿算哪儿。”
一会儿听她道:“好了,开始吧。”
方伯丰咳嗽一声,开始念:“夫人生天地间,承天之清地之厚而成其人身,以草之气兽之滋养神魂……”
前头一堆饮膳之要说完,后头才是正文。上来就是刀工,什么切丝切片切丁切段,光个切块,就算有象眼块、滚刀块、骨牌块、骰子块……还要顺丝逆丝斜花丝等等讲究。好容易各样切完了,后头就是各种码味腌制、汆水过油,等念到细说其中的各样调料的时候,方伯丰已经觉得嗓子冒烟、难以为继了,只好停了下来。
拎起茶壶来倒杯水喝,刚咽下,那里垂头眯眼的灵素忽然张口从头开始背起来,方伯丰听了一会儿,连茶也忘了喝了,就那么端着茶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那灵素要背书也不好好背,中间还时不时来个呃、空、巴拉巴拉……再继续后头背下去,想是中间偶尔有跳字没记住的。
等她终于背完,却是正停在方才方伯丰停下的那里,方伯丰忍不住咽口口水,问道:“灵素,你,你这是……过耳不忘?!……”
灵素摇头:“哪儿啊。一则这里头的话,除了前头的各色点儿,后头的话都像咱们平常说话差不多。若是你照着一个字一个字去对,准定许多错的。想来老爷子也不会那么要求我。再一个这里头的话听着很有道理,它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想还就真是那么会事儿,自然就容易记住了。若是你寻常念的那些书,你就算念给我听十遍,我也背不出来,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方伯丰想想也确实如此,便道:“那也极是厉害的了,你在这饮食一道上还真是有天赋啊,怪道人愿意你为徒。”
灵素却道:“只还有几点记不住的,你再帮我看看。”
灵素自己记着挺清楚哪里还差点火候,只翻过去,把那段还有些含糊的指出来,方伯丰再念一遍,她自己细思一回,便补上了。如此,待得这整篇都自觉领悟无误后,才叫方伯丰接着往下念。
第44章神识妙用
等到天时渐晚,方伯丰才劝道:“也不早了,早些睡了吧。你也说了,这东西也不是光记下就行的,还得用起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灵素点头作罢,只那心却是痒痒得不成不成的,恨不得立时去灶间寻些菜肉出来切丝剁泥,试个遍才爽快。只也心里想想罢了。心里惋惜这人身要睡觉实在是耽误功夫得很。
心里想着嘴上不由得叹了出来,方伯丰听了笑道:“若都照你说的,晚上也不睡觉,黑灯瞎火的能干什么?还得点灯熬油,这油和蜡可就得更贵了。”
说起油和蜡,灵素想起群仙岭里头的乌桕树来了,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呢!山里有乌桕树,结了好多种子。上回我想的,看看那种子还没裂开,就再等等。这几日怕是差不多了!”
方伯丰道:“那些县志可真没白念,你如今对那里头的物产是门儿清了。”
灵素道:“那还得多亏你认字又肯给我念才成啊。”
方伯丰忽然笑道:“那你要不要谢谢我?”
灵素点头:“嗯,是该谢谢你。可要怎么谢你好呢?”
方伯丰道:“也简单,只把你方才打坐记书的样子教教我就成了。”
灵素笑道:“这有什么的!寻常听东西都是打脑子过,那个一晃就过去了,有时候听东西更是连脑子都不过,只从耳朵一只进一只出!”
方伯丰点头:“你说的不错,读书也是如此。有时候都看完半页了,才发觉前头看了什么都全无印象,再回头去看。倒像方才那个看书的不是自己似的……”
灵素点头:“就是了,所以我方才的法子就是用心去听。”伸手比划一下方伯丰胸口,“这里,这里有股子气似的,这儿稳住了,听到的东西好像都打耳朵那里往这儿聚,这就都容易记住了!”
方伯丰这回连脸红都没顾上,只剩个着急:“这、这没什么气啊!难道要先练内功?!”
灵素跟着着急:“也不是那个气……就是、就是那种……气……唉哟,不都知道的嘛,就是那个嘛!”
方伯丰闭嘴,无奈看着她。
灵素赶紧想法子,一拍手道:“就是你很高兴的时候,那种,你想想,你想一件特别高兴的事儿……嗯,快点,想一件高兴的事儿!”
方伯丰眨眨眼睛,闭上了,一会儿面上露出笑来。
灵素一把抚到他胸口,急着道:“这里这里,是不是?就这里,有种东西那样儿,是不是?”
方伯丰点头:“嗯,就是高兴劲儿呗……”
灵素松了口气道:“就是了,就是用这种地方,这种感觉去听的。就容易记住了。”
方伯丰好似有些知道了,又好似更没有头脑了,只他看灵素也说不明白,且这东西那东西的连个名儿都没有,不比人家练功,好说一句气沉丹田甚么的。便只好点头道:“好,你也别着急,我大概知道点味道了,还得自己琢磨琢磨。”
灵素这才笑了:“对,对,这人身事儿多,是得用用才能惯呢。”
方伯丰唯苦笑而已。
天时不早,两人赶紧洗漱了歇下。方伯丰试着像灵素说的,那么练了会儿,还没品出味儿来,就睡着了。
灵素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方才各样刀法,她有心往灶间去,只怕吵醒了方伯丰,还得招他一通说。唉,想干什么干不来,做人可真难呐。
她这么瞎感慨着,也是心动神应,不知怎么的就把放灵境里的一把切刀给弄到芋魁堆边上了。她心里一动,那刀刷刷刷几下,把那芋魁的皮儿给削了……唉哟我的天!还能这么玩儿呢!她乐得差点没蹦起来,赶紧用被子捂着嘴,抖着肩膀欢喜了一阵子,大喘口气,朝着天哈哈哈哈无声笑着。方伯丰若这会儿醒来,非得吓出个好歹来不可。
等乐够了,她躺好闭上眼睛,神识在灵境里操控起来。那刀真是用得如有神助,什么切片切丝都是手到擒来,这么会儿功夫,接下来半个月都不用切芋头了……
这还不够,又割下一块野猪肉来,双刀齐开,给剁成肉泥了,等着明天蒸肉饼吃。还剔了一扇排骨出来,剔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