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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忌讳。”
灵素皱眉:“所以就哑巴吃黄连了?”
大师兄道:“已经跟东家说过了,东家自会有打算。”
灵素晚上回来问方伯丰:“你们这里到底怎么算对,怎么算错?”
方伯丰笑道:“这个对错还分你们这里我们这里的?倒也有趣。你说明白点,到底是什么事儿?”
灵素道:“你昨天不是说楼里的事儿有古怪么,我就去问师兄了,原来还真是有古怪。”把西月楼同三凤楼之间的恩怨说了一回,又道,“我看大师兄心里挺愧疚的,可他当时生气也没有错吧?这事儿可搞不明白了,到底骂得好,还是骂错了?”
方伯丰想了会儿道:“听你这么说来,显是那头要暗算这边,大师兄生气了,同他们相斗起来,也是该当之事。只是犯了错的那个虽是罪有应得,可见他举家受此牵连,便又生了恻隐之心。这都没有错。难道因为一人可怜,他就可以算计旁人害旁人?那这天下也不用道理了,只弱的都是有理的,不是乱了套?再一个,若是因为一人做错了事,便叫那整家子都不得好过,那也不合道理。是以这错是错,可怜是可怜,并没有这个抵消了那个的说法。”
灵素摸摸下巴,这是跟三凤楼掌柜的学的动作,可你也没胡子啊!自顾自点头道:“反正要害咱们的咱们就不能干受着,没这个道理,对吧?”
方伯丰想起她一身“武艺”来,怕她一时打抱不平做出什么大事来,赶紧往回拢她道:“话虽如此,以恶制恶可不成。就好比旁人欺负你了,你就去欺负他家别的人,这就不对。人家挖了你们的头灶,你们回头也去挖他们的人,这就落了下乘了。一样的,人家给你们使绊子,你们若去把他们灶上的人也伤了,那、那就更不对了,很不对,极其不对。”
说话时候他一直盯着灵素瞧,灵素还在那里摸下巴,忽然点头道:“嗯,我懂了。”她这是想到自己“搬田”的壮举了。你不给我田,那本就是我的田,所以我就自己拿回来了。这个就很对。打着比方对方伯丰道,“好比说,有人把我的东西拿去了不还给我,我就自己去拿回来……这就没有不对吧?”
方伯丰赶紧转脑子,左思右想这话,生怕一个回答不好带出后头什么事儿来,仔细想了,才缓缓点头道:“嗯,这个……这个应该是没错的。”
灵素跟着点头道:“所以本来该是什么样子的,就回到什么样子就好了。”
方伯丰一惊:“你们还想要把那两个师兄招回来?”
灵素皱眉:“什么啊?!我只想大家都安安静静做菜吃饭,不要折腾!如果有人喜欢折腾,那就自己折腾自己去好了。”
方伯丰不晓得她的能耐,听她这话倒也没什么错,点头道:“嗯,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自然最好。”
灵素加一句:“都不用和气,就别闹腾就行了。耽误做菜吃饭的人最可恶了。”
之后几日,西月楼怪事迭出,先是干货库里的东西全乱了,都不知道进的什么东西,也没见少什么,可这海味山珍都从各自盒子罐子里蹦了出来,乱成一堆。
几年的账簿也都散成张了,掺在了一处,这谁还知道哪张是哪年的?!前后对起来又是一场大功夫。
最叫人生气的是不晓得哪里来那么些“臭大姐”,沾哪儿哪儿臭,还不好打死,直接打死了那一块地方就都臭了。
有人看见西月楼的少东家带了人去遇仙湖边上祈福安宅去了。岳二这会儿真是受够了这种“咬不死人恶心人的”事儿,直念叨:“这是触犯了哪路神灵了!赶紧把遇仙湖边上的灵殿都拜一遍,多捐些香油钱!求神仙保佑,驱邪镇恶!”
这么一来,自然没空给旁人使绊子添乱了,三凤楼里也终于消停下来。
灵素还想跟大师兄细说说这事儿,大师兄冷冷看她一眼:“做了坏事,自然有神灵降罪,有什么好说的。”
灵素心说着话倒也没错,嗯,还真是神灵降罪……不过这神灵这会儿特别喜欢听人绘声绘色描述那西月楼出的各种乱子,尤其爱看人学岳二气急败坏从一处灵殿赶往另一处灵殿磕头祈福的样子。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没什么慈悲心的神仙啊。
百杂行里上了几天工,见识了许多盛夏合用的料子,真是大开眼界,比风和楼的还多。
见她那一脸乡巴佬进绸缎铺的样子,七娘就觉着没眼看,点她肩膀两下:“赶紧干活儿!瞅什么呢,瞅多久也不是你的。”
灵素便同她两人一起把那匹芝麻地织纱在地上的白毡子上铺开,细看上头有没有跳线勾丝漏梭之类的瑕疵,再按着瑕疵大小多少给分个等级,归到边上不一样的堆里。
灵素那神识一扫就行了,便抽空同七娘说话:“不是说风和楼是最好的做衣裳的地方?这里许多料子风和楼可没有呢。”
七娘还没说话,一边齐翠儿道:“哟!真是大财主,做衣裳都去风和楼?”又看看灵素身上穿的行里发的衣裳,笑道,“你把风和楼的衣裳穿哪儿了?”
灵素道:“没买衣裳,我就是不知道夏天到底都穿什么料子的,听说那里衣料最全的,就过去看看。”
齐翠儿问:“不买,干看?”
见灵素点点头,齐翠儿抿着嘴连连摇头:“哎呀呀,太厉害了!要我就不敢去,非被人家轰出来不可!多丢人呐,又买不起……”
灵素不觉如何,七娘那里冷笑一声道:“人家冬月里早在那里做过几身大绒的衣裳了,怎么会轰她?巴结着还来不及呢!”
齐翠儿看灵素:“真的?”
灵素点点头,齐翠儿又道:“嘿,那刚才怎么还说自己干看不买?这不是逗我们玩儿么!”
灵素还没来得及开口,七娘接了话道:“是个人都听懂她方才说看了没买的是这回夏天的衣裳!”
齐翠儿语塞,自觉没趣,可又不敢跟七娘对上,鼻子里哼了两声,转头同旁人说话去了。
七娘连眼梢眉尖都没多动一下,那是根本没把这人放眼里。
灵素又问七娘:“你可知道什么驱蚊的法子?”
七娘笑道:“你也怕这个?我也最烦这个了!一不小心蚊帐里进去一两只,就算不咬人,那嗡嗡嗡的声儿就够烦的了。黑灯瞎火地又找不着它们!有时候听着声儿了一使劲,好嘛,倒给自己一大耳刮子!”
青嫂听了在边上笑道:“咱们县城里蚊子就算少的,那村里才真是,乌央乌央成片成群跟乌云似的那么来了,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几个人都说起这夏日里蚊叮虫咬的苦来,七娘告诉灵素:“这蚊子不喜欢气味浓的草,三棱香、薄荷、艾草,还有人头上戴的香草,都能赶蚊子。不过那就是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