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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能有多大影响。咱们先细细捋过了,再说得不得空吧。”
陈月娘也道:“我们没多少份子,这话也不该我们说的。可这世上的银钱哪里赚得尽?年轻的时候身子好,怀了生了容易不说,生完也恢复得快。你非等到年岁大了,那时候说不定就真的凶险了,却是何苦来的!到底你也不是这辈子全然不想要孩儿的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绍娘子也沉吟起来。
一会儿她还真掐着手指头一样样数起来该当自己做的事情,陈月娘就在边上分配,一会儿说:“这个灵素来最便当。”一会儿说:“这个我还成。”或者说“这个翠儿同我搭把手,也能过去了。”
最后说到底,就是个织机机关保密的事儿,非得她不可。
她道:“这个可是根本上的根本,如今我最怕有人把我那所有的线都摸透了,虽则没个三二年估计也仿不出来,可若是真的仿出来了,咱们这买卖就到头了!我现在日防夜防、千防万防的都是防这个。”又扭头对陈月娘道,“之前我去府城那几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有人挺能耐,都把我去府城做的那几样摸到门了!你说要是等我有了身孕了,还能这么跑?可这事儿交给你们哪个恐怕也干不来。”
这话却是真的,这几个人里头同人打交道都不太行,更别说这样的识人、用人、牵制人的心机了。
不过也没事,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咱们小神仙别的不会,专会一招釜底抽薪。
等走的时候,绍娘子因要与她说些织行营生买卖的事儿,便一个人送她出来。等她把这些日子的买卖大概说了,灵素清清嗓子道:“绍姐姐,我觉着你要想生的话还是早些生的好。方才那些事情咱们都分工分完了,至于你说的那个机关消息的事情……其实吧,就是现在立马有人能仿出我们的机子来,你也不用怕。湖儿上回回家路上就跟我说他又琢磨出一种织法来……现在他正琢磨那个羊毛线的织法,我觉着大概也要不了多少时候。我是怕你忙不过来,才没告诉你的……”
绍娘子相公当天晚上忽然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自家媳妇同意生娃儿了,那样子瞧着比自己还着急呢,且心还挺大,一直嘟囔着:“怎么着也生个龙凤胎才好……”
灵素再去到码头馆子的时候,晓得现在都常做到城门关了还停不了。因如今那官租坊里头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做活儿实在忙的,或者自己根本就不会做饭的,就只好另外寻地方吃去。虽则那官租坊里头也有个吃饭的地儿,可也伺候不了这么些人,渐渐的就有不少往自家馆子这边来的。
因这个馆子初时定的就是给码头上扛活儿的人吃的,价钱自然不高,东西却不错,因为有灵素这么个供货的在,那成本低啊。所以虽价钱比城里卖的低些,可外头的房租便宜,请的人工也不贵,是以也很抵得过,并不是不挣钱的。
只是这买卖一忙起来,陶丽芬就把之前好容易哄她开起来的酒水买卖给停了。闹得两位大娘直说自家东家同酒有仇,好好的挣钱的行当,偏是瞅着空子就给弄停了。
陶丽芬却道:“那酒是什么好东西了?这些人都是官租坊里住着的,一人一个床,三五个素不相识的挤在一处。要是喝多了,不都是事儿?都已经住这样地方了,这几个钱干什么不省下来做点别的!”
大娘们就摇头:“又不是人人都有长远打算的,多少人都是有一天过一天。这一日日都是又累又苦地过来,手里有几个闲钱了,也干不了别的,卖盏酒喝着,晕陶陶的就挺高兴,有什么不好?多少人就靠这个撑着呢!”
陶丽芬纹丝不动:“喝的时候高兴了,明儿醒了该缺的还缺着,该没的还没有。那之前的高兴算什么高兴,不过是自己骗骗自己罢了!”
大娘们叹:“那醒来了醒来了再说,高兴的时候总是正经高兴的。”
反正两边说不拢,灵素到了都叫灵素给评理,灵素哪里说得明白这个,便先问:“杏妮儿家的鱼塘挖好了没?”
这下挺好,都叫她扯开了,都给她说起那鱼塘和之前给鱼塘上送饭的事情起来,灵素心里暗幸躲过一劫。不过她心里倒很想什么时候能开个小酒馆,看看那些人喝酒前和喝酒后到底差在哪里。陶丽芬的道理听上去很像道理的样子,可事实上却是更接近大娘们说的样子,那这世上所谓的道理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喝酒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若是好的,怎么不是人人都喝;若是不好的,又怎么有那么多人在喝?这人根上是一个“不知”,可这喝了几千年的东西总不会都没有弄明白吧?小神仙一个劲儿地想,都快把自己想糊涂了。没想到这酒不仅喝了会上头,连想想都这么晕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天了!!
第334章官学堂
关于西边旱情的各样传言每日都有,只是说一阵子也都听厌了,毕竟同自己又没什么干系,且又离那么远,便是听着觉得可怜,想伸把手也没处伸去。何况不是有朝廷在么,这么些官员,总不至于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成的。
恰在这个时候,之前闹腾了数月的官学堂终于有个说法了。大概是要比着秋学来,再拖也不像话了。不过这学堂的式样实在叫人惊讶,便是从前别处也听说过有过官办的学堂,只从来没这样行事的。
头一个,这学堂什么人都,不止男娃女娃的,便是娃儿们的爹娘祖父母乐意去听,也能一块儿学去。这可真是多此一举,都那么大年纪了,昨儿吃的什么隔一天都不一定想得起来了,还叫人去读书?这不是扯呢么!
再一个这学堂教的东西也跟寻常的学堂大不一样。主要就管一个识字,一个算术。只这两样,什么圣人之言处世之道一概没有。那这读书又还有什么用?不教考学的那些,读了也考不了试当不得官,不是白学一回?!
三是这个课的安排,也叫人瞧着新鲜。不是早起晚归在学堂里头安生坐一天好好学的,反倒像城门口的鬼市似的只开早晚。
一个是早上,开课的时候依冬夏不同,反正得等天亮的意思。这一课到巳末午初,学堂里还管一顿午饭。不过要是到得太晚了,那就不让进了,省得便宜那些不想读书专奔那顿饭去的。
另一课在晚边,酉戌之时。这一课就不管饭了,不过因是晚上的课,灯火油耗是一个,且离远了可瞧不清前头先生说什么,所以这晚边的课都在小屋子里上。
只听这些,就晓得这官学堂真是看得跟个玩玩意儿似的,这哪里叫什么学堂?!本来一心想着把自家娃儿往这学堂里一送,好省下一笔书塾使的人家一看这情形,晓得自己打错了主意,娃儿还是该送哪儿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