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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主意来。他们家的书楼还要一阵子才能开,就算开了,也没多少娃儿能在书楼里头坐半天的。
等回到家同灵素说起,灵素便笑道:“我们之前还说村里的孩子没法子来学堂,这就有人想出法子来了!”
方伯丰叹道:“一县里多少镇村,也只连障底村能如此。现在衙门工建和坊业司那边若有大活儿,多半都乐意找他们。常量是里长带着村里的人来的,都知根知底的又有威信,同他们打交道不劲。且干活也真是规矩又下力气,从来没有什么邪的歪的。
“之前工建翻修坊业司的几处院子的时候,请来做活儿的里头就有泥水工喜欢喝酒的,结果吃得醉醺醺爬到棚子上,脚下打滑摔了下来,差点没丢了性命。寻他们的头儿时,那位都没在工地上,正在外头酒馆里也跟人吃着酒呢!把工建的几个人气得不成,他们还得受上头的责罚。
“连障底村的这些就靠谱多了。常量向来跟大伙儿一块儿干活,从来没有自己站在一旁端架子享清闲的事情。且他又认字,许多事情说起来容易说明白,衙门里的人也乐意跟他打交道。所以他们来了都能干上衙门或者大户人家的大活儿,一般这样的活计都包饭食住宿的。这样老司长借给他们的宅子才能挪出来安置娃儿们。
“若是跟你说的二牛他们那样的,自己还得找地方住呢,哪里寻地方给娃儿们住。官租坊倒是有地方住,可是一个月八/九十文钱也不是家家能负担得起的,何况这娃儿还得有人照看……”
灵素心里算算,要不是当日这连障底村的人先一步结了群来县里做活儿、又踏实肯干闯出口碑来了,今日这样好事就算他们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也只能徒叹奈何。
这机会有没有、好不好是一个,可等好机会真的来了,自己又有没有抓着这机会的能耐?像连障底村如今这“独一无二”的做法,只怕许多人看了都得来一句“运气好”,可人家那运气也不是白来的啊。
第349章眼前往后
秋风渐寒,眼看着天要转冷,灵素家的书楼总算开起来了。
两进的院子,进门处有一门房,除了门洞,沿墙一溜四间倒座房。凡要进里头去的,都得在这门房里头登记,可不是什么人都许进的。若是果然不认得字,那就请回吧。这主意是湖儿想的,也不知道什么用意。
进了里面,隔着一条铺砖窄院,就是一幢两层高、开面四间的小楼。这制式也挺古怪,一般开面不是三间就是五间的,他这里为了左右各留出一条走道来,愣给弄成了四间。这小楼的后头隔着窄院也是一幢两层小楼,同前头的一个模样。
现在后头的那幢还没开,就前头的许人进。这不是大书楼那样联楼无穷的样子,不过寻常大小一间间的,上楼的楼梯在左右两边的屋子里,上面的屋子中间也都有门相通,便于走动寻书。书架都贴墙立着,后头都用钉子钉实了,灰白架子虽能承重自己却轻,非如此不得稳当。
书架周围留下一圈走道,中间都放着排排对齐的桌凳,左右两屋的尽头、楼梯上来的地方各有一个长柜,里头坐着书楼的人。只是后来多半时间,里头的人都得另备个高椅坐着,太低了坐上露不出头来。
因这书楼开的地方实在偏僻,南城近城门的地方,这左近能有多少识字的人,还书楼呢,书篓都用不上。再一个这书楼也不是做买卖的,里头没个说书演笑话的,要进去了就只能看书,声儿大了还会叫人说两句。这叫什么事儿!更没人去了。
也有附近正在考学的人进去里头瞧过,地方倒是敞亮,只是里头的书太单调了。多半多都是农务技艺上的东西,大先生们的经解都没有备上几套,还有一间房里更是连着两排的朝廷律令,谁要看这些?!好歹弄些话本什么的也能叫人坐上半天攒些人气不是?啧啧,这家书楼都不晓得干嘛来的!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无趣,太也无趣了些。
就这样的书楼,灵素也够愁的了,愁啥?没人呐!这书楼得天天开着,她可没空天天在里头呆着。湖儿同岭儿倒是乐意去那里,可这俩去了管什么事儿!
头一个门房里得有人,还得有个管烧茶水的,如今只开了一个楼,地方也不大,那里头也得有一两个人看管才好。毕竟这进去的虽都是识字的,却难保都是爱书的。
最后又是燕先生出手帮的忙,门房的茶水的和书楼里看管巡查的,各有两拨人,自己轮换着来。湖儿直接请燕府大管家从纸笔买卖里头划钱做他们的工钱酬劳,还再三请大管家多付点才好。把个燕先生逗得不成。
这样灵素才算脱出这个箍来了,再去瞧两回人家那当差的水平,比比起初几日自己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样子,真是丢了神仙的脸面。
这日下晌雨下得大了,码头上的活儿要缓缓,毛哥同良子便领了早半天的工钱就回官租坊了。
拿昨天剩下的菜汤菜脚下了两把杂面,胡乱对付了一顿,良子正想躺下去,就见毛哥把自己攒的那几张纸拿出来了。
这学堂上每天会给发一张纸,供学生们抄写当日的课文和新字的。毛哥两日能省下一张来,就起来备用。
良子一看他拿这东西出来了,就晓得要糟,赶紧想闭上眼睛装睡,却听毛哥道:“良子,我去城里头小书楼里看看去,你在家就把饭做了吧。”
良子听了这话就有些犹豫了,他虽然现在也常帮忙拾做活儿,可这做饭他真不在行啊。最多把生的做成熟的,可滋味就论不上了。毛哥又道,“还有几个碗,你也记得……”
话没说完,良子腾一下起来了,晃晃脑袋道:“我也想去瞧瞧那个书楼呐!”
毛哥笑笑:“是啊?那也成,走吧。”
俩人打伞出了门,这雨还真下得挺大,幸好这从南城门进去一拐就是学堂和书楼,离得近。要是远了,只怕他们走到那里身上都得湿了。这风打旋势,伞也护不住那么些地方。
到了书楼,门房直接递出来一个本子,叫俩人把自己的姓名和住址写上。
俩人写好了,门房给了他们一人一块上头刻了花字的木片子,又道:“到里头要借什么书,就问柜台上的人。或者自己去找也成。挑中了就把你这牌子放那位子上,等一会儿要走的时候,记得把书放回去换了牌子下来还我。”见他们听明白了,才放两人进去。
良子一直都没说话,紧跟着毛哥,这会儿往里走了,才吐吐舌头对毛哥道:“这地方挺吓人,好些古怪的规矩!”
毛哥笑道:“恐怕都是有道理的,只是咱们没来过,头一回听觉着古怪罢了。”
到了里面,只觉着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毛哥一眼就看见了在东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