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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乌梢转头对着华思的脸哧了一声,“你这个没用的童子鸡。唬谁呢!”
“……”
“干啥来了?”乌梢终于放过了华思,正经了起来。
“你的新主家。”华思开门见山,“是血竭?”
“是,一个有钱的商人。”乌梢总是这样,所有的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是,华思有些急切:“她什么身份?你对她有了解吗?”
乌梢赏给了华思一个狐疑的眼神,“怎么,她觊觎你的夫郎,被你碰见了?”
华思:“……”
“哎呀,她得不了手的。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能得手,还有你华思什么事啊?”乌梢拍了拍华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要是他夏仁赞给你绿帽子,你大不了多纳几房合心意的不就行了。你和夏仁赞之间,注定不过那种关系嘛。”
华思觉得她乌梢安慰的并不合她心意,有点儿难过是怎么回事呢?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乌梢说,“阿天回来了。”
“阿天……”华思沉默,他回来了?
是的,阿天他回来了。
第9章戟天
阿天,戟天。
少年情窦初开,戟天,大概是华思蹉跎岁月里唯一不蹉跎的念想。
华思初来村子的时候,由于不会种田,稻子的时候割了一草垛的莎草。
那时候华思还挺开心,她并不知自己五谷不分,为此大获,兴高采烈地亲自用割的莎草煮了个汤。
汤煮好了,华思也吃了。可是差点没把她给毒死。
命运的年轮格外照顾华思,不仅给她送了个活命的机会,还给她送了个对象。
回想起来,华思对戟天产生好感,可能来自于他可爱漂亮的脸,也可能是他温柔体贴的眸,或者是偶尔挂在嘴边的忧愁。
戟天长得美,是村里的一枝花,被村长的女儿给盯上了。
小丫头片子十三四岁,手里摧残的花可不少。那不管是村里的铁柱子还是二狗子,只要是是个年轻男的,哪有不被她欺负的。
那时候华思还在背地里倒弄假古董,认识了清原城的一个富商。
那天正带着富商回村里看她藏的宝贝,正遇见村长的女儿调戏戟天。
华思一个气血冲头,拔了剑就给村长女儿来了个琵琶骨穿。
属于少年时的冲动,可没给华思苦受。吃了场官司后,华思竟然发现。
戟天,是她能为了他去坐牢的人。
所以华思出狱后,特意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在花房里买了一把丁香。
新鲜带着露水的丁香还没有盛开,华思拿了回去,发现戟天不在。
华思等啊等,等的花都干了,戟天终于回来了。
戟天激动的一把抓起华思的手:
“华思,你知道吗?我通过了。”
“啊?”通过了什么?
“我通过了清原城的选秀,我就要被送往盛京了。”戟天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华思不知道她应不应该为他高兴。
戟天看着华思手里的干花问:“华思,你拿的什么啊?”
华思听见自己说:“香料,听说你被选上,我们煮一锅鱼庆祝一下吧。”
“不了。”戟天抬头望天,长长的睫毛沾着华光,脸滑得吹弹可破。
戟天喜欢吃鱼,鱼养的他是那么美,华思特意为了他学会了做鱼。
然而,戟天他今天跟华思说:“鸡鸭鱼肉是肮脏之物,皇亲贵族都不吃的。我以后就不吃了。”
“哦,那好吧。”华思分了大半把丁香放在戟天手里,“那你拿着做个香包吧,皇亲贵族多用香,丁香的香最是甜美,也最是适合你。”
那天华思出狱,顶着烈日当头,她跑到花房问老板:“如果爱上了一个人,应该送什么花?”
老板拿出来一捧丁香,羞涩的,小小的,看起来是那么好看:“丁香代表着含蓄的爱情。若是那个人也喜欢你,他到花,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
华思苦笑一声,摸了摸腰间,再摸了摸,咦?
“怎么了?”乌梢问道。
“我挂在腰间的香囊不见了,挂了好多年的那个香囊。”
乌梢向着华思的腰间看去,金丝银线勾的金银花,此生彼世相间开放,永不分离。
笑着拍了拍华思的肩膀,情场老手乌梢告诉华思:“香囊里的香料,估计是被谁拿去煮了鱼了。”
“不会吧,最近我没吃鱼啊?”
“呃……”
乌梢的消息,倒真是灵验。上午的时候说人回来了。下午的时候,华思正在街上闲逛,惊鸿一瞥,竟让她看见了那个她思思绪绪念了好些年的人。
他站在二楼的凭栏处,手里撑着一把白纸伞。虽然只留下一节嘴唇和下巴,但是华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你少年曾经冲动过的东西,一般都会记得很熟。那一节唇瓣和下巴,就是华思曾经觊觎很久的东西。
清浅的水红色,竟然没有从前饱满富有光泽了。
华思想,是贵族的生活,让他变得这般消瘦的吗?
青菜泉水香茶,是贵族所谓的圣洁之物。天天念叨着女性在减少,皇帝更是生了一个班的皇子,唯一一个皇女,还是年轻时候在乡下的一番偶遇。
可惜的是那太女还死了。
她们都不能想想这是为什么吗?还这般折腾本该幸福的人。真是活久见。
华思叹了一口气,进了酒楼。
许是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戟天压了压伞,整个身子都含在白伞之下。真是一个越来越讲究的人。
“你的主子死了?”华思问。
话说男女有别,讲究的大家闺中男出门在外都会撑一把伞,将自己的脸遮住。家有丧事是白伞,出阁从妻是红伞,平时想什么伞就什么伞。
以前和华思一样,戟天还是村里的泥腿子,哪里会讲究这个,难道拿一把伞去玉米地里兜玉米吗?
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吗?
对面握着伞柄的手有些颤抖,将伞下的阴影都打的七零八落的。
“华思……”
华思听过很多人叫她华思。她爹高兴的时候是宠溺的,不高兴的时候是严肃的;乌梢随时随刻都是玩味的;村长是带着目的性的……
但唯一一个叫的这般好听的,还是戟天。华思听了整个少年时期。还是觉得听不够。
华思,华思……
“华思!”又是一声,伴随着伞落下地的乒乓声,她被抱住了。
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华思张开双手,不知该如何反应。
“华思,曾一度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他哭的是那般伤心,伤心的华思心都要化了。为什么以为见不着我了,我今年二十,该是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