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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敢的。”
搁在任何人身上,面对一个算是离家出走了二十多年,突然归来的儿子。情绪都会有大波动的。
只是眼前美人姥姥的反应倒是让华思佩服不已。心中有气竟也能保持面上的如沐春风。
只听这个美人姥姥继续道:“你没什么不敢的,毕竟是独子嘛。我又不能不认不是?”
独子!!
华思惊呆了。
是想,又有谁能允许一个家族的独苗跑到外边二十来年而了无音讯的?
这美人姥姥,也真是心大啊!
只是,戟大娘抱着自家的那两亩厚地,也能生了四个男娃子,等了个幺女继承家业。
而姥姥作为天下第一派天左门的掌权人,竟是只有一个儿子吗?这不合常识啊!
就像华思爹这样,一走二十年不归,空巢老人不觉寂寞?
华思看向这个美人姥姥,也不算是空巢老人。毕竟看起来年轻的不像话。
“如果你要夸我年轻,还算是个有礼貌的晚辈。”美人姥姥迎着华思的目光,笑的很有范。
华思一愣,真是一个面相不老,思想也不老的美人姥姥。
只是此般开明性格,怎会将爹赶出家门,二十余年呢?
“箐华当年的死,与天左无关。”美人姥姥说,“你信与不信,终是天左的少主子。既然人回来了,就该当起你的责任。”
箐华?这是第一次华思听到关于这个名字的故事。
箐华,便是华思的母亲。
野中墨竹,荣华山涧间。青山绿水,那是紫枋第一次离开云台,心中装着硕大的江湖。
却装不下这硕大的河山。
紫枋,他竟然是个路痴。
风景瑞美,也赶不上肚子来的欢快。紫枋捂着两天没有进食,此时正叫的欢脱的肚子。在山野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一只烤兔子。他走出山野迷圈也是因为一只烤兔子。因为那只烤兔子实在是太香了。紫枋闻着肉味,就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箐华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把将烤兔子藏在身后。
紫枋:“……”
“少主子,少主子!”一群尖锐的声音,蜂拥而至。
来人是找对面那一身铁甲的少女郎的。
一个嬷嬷样的人物,大叫一声,紫枋吓得定眼看过去。
“我的天啊,少主子,你的手里那油腻腻的是什么?”
箐华一把将烤兔子扔给了紫枋,辩解道:“我怎么会吃这肮脏之物,东西是他的。他的。”
紫枋:“……”
那次偶遇,紫枋认识了箐华。箐华是替母出征的。
紫枋从箐华的口中才知道,她们家族都认为鸡鸭鱼肉是肮脏之物,食之掉身份。
“肉那么好吃,你们不吃,那吃什么啊?”紫枋啃着烤兔腿问。
“人人都以食菜蔬瓜果为荣。只是我……”箐华看着啃地嘭香的紫枋直咽口水。
“你们家人的规矩可真是变态。”紫枋递了个兔腿过去,“吃吧,我给你把风。”
这一段烤兔子情缘,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展开了。
紫枋和箐华真的很像。
紫枋说,爹生他的时候死了,母亲是个痴情的人,家里边就他一个。
他不喜欢天天打打杀杀,守着什么都没有的瀑布空房子过日子。
可是母亲非逼着他承担家族的责任。可明明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用管的男孩子,等着成年了,找个懂得疼他的女人嫁了,过着米虫的日子不好吗?
箐华说,她的家族里女少男多。母亲娶了众多的夫郎女儿也只有她一个。她不喜欢家族的种种规矩,可是她又仿佛是为规矩而生,不得自由。
就像她现在,披着战甲,很多人把她围起来,在一群小打小闹的叛贼面前走一个毫无意义的过场。家族里边的人,都称它为了不起的历练。箐华苦笑一声,日子过得就是这么了然无趣。
两个人有着一样的烦恼,理所当然变成了心心相惜的知己。
紫枋和箐华恋爱了。没有经过家族的同意,前卫的自由恋爱,在两个身份特殊的人身上,无疑是惊世骇俗的事。
箐华为了紫枋,挡着家族强大的压力,假死逃了出来。
她们以为她们可以携手同行,浪迹天涯。
只不过,这都只是她们以为。
第13章滑稽
“与天左无关?”华思第一次见她爹情绪失控,“天下间,又有谁能号令江湖?”
“所以你觉得是娘下的追杀令?所以你觉得是娘害死了箐华?所以你就二十年不回来?”
美人姥姥也放下了面上的坚持,终是睁红了眼。二十年啊!
是想又有谁能孤身一人苦等二十年而毫无波澜的。面上装的再怎么镇定,也都有爆发的时候。
“难道不是吗?我们有了孩子后,就一直在躲避追杀。直到将要临盆的时候,她忍不住暴露为我请了大夫。可迎接我的是什么?生离死别吗?”
华思爹痛哭起来,压抑了二十年的情绪,只做泪如泉涌。
“究竟是谁冒了我天左的名,若让我查出来,必将灭她满门。”姥姥否认,当年出天左令,追杀她们一家是她的意思。
“能从无所不能的天左门偷得天左令,也是非能人异士不能所为。”
“这么说,你是绝不相信了?”
“孩儿不敢质疑母亲。”
“到底还是个孩子。”姥姥说,“一个心思单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仿佛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一声可笑的叹息。两人争执的都有些脱力,相对无言的望着。
即使有云台天左的神功护体,也挡不住因为操心冒在青丝丛里的丝丝银缕。
华思爹知道,母亲是个爱美的人,最见不得自己老。
终是因为孩子的任性,挡不住发间银丝了吗?
到底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天左对于他这个独子,一向是溺爱的。
华思爹悔恨的泪水盈满眼眶。
“罢了。”姥姥叹息一声,“既然人也回来了,相聚自是不易,往事不必再提。这是你的孩子?”
美人姥姥看向华思,换上温柔的笑容。
真的是美人姥姥啊,华思仿佛迎来了阳光的爱抚。那神情里的溺爱,天下间也只有姥姥才发的出。
“晚辈华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思不见兮,癫呆其形。华思,爹说,便是思华。”
美人姥姥点头,后又看向了站在华思身后,有些状况外的夏仁赞。
“他是我新娶的夫郎。”华思介绍说,“爹想带着他来见见您。”
“好一个少年郎。”美人姥姥应该是对夏仁赞很是满意,溢美之词,夸的一点也不吝啬。
华思努努嘴,亲外女都没见夸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