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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思,无奈解释:“你又出钱又出力的,还不能集一下功劳?写好奏报,与以后去盛京发展做准备!你难不成打算一直以平民的身份待在盛京啊?”
“哦。”华思嘟囔道,“你嫌弃我啊?”
“没错,嫌弃你不思进取。什么东西都是一把双刃剑,你要是没作为,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就越危险。”夏仁赞站了起来,盯着华思,十分认真。
“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们要是有家有室有孩子,你可不能连累我们。”
“哦。被逼上梁山,悔不当初,何时情了。”
“什么?”
“啊,我说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光辉伟大。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的。”
待这边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华思一行人又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虽然这儿田庄冲毁的没有上一个地方严重。病情却并不乐观。
又是忙了几个日夜,这一天突然烈日炎炎,暴晒的人心烦意燥。
华思熬了一会儿药,实在是受不住,转眼见夏仁赞在一边蹲着与一小孩儿闲聊。也想着过去躲一会儿懒。
“仁赞。”华思高高兴兴地走过去,人还没到,提前叫了一声。
夏仁赞听着华思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可能是蹲的时间太久,又可能是起来的太快。夏仁赞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勉强撑着站在那,脚下已经打飘,像落在虚空中,与大脑完全断了联系……
“仁赞?夏仁赞?夏仁赞!”
……
四君刚了搭在夏仁赞脉搏上的手,华思便急急问道:“他怎么了?”
“怕是……”四君犹豫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华思心里一揪,四君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怕是不太好。”
“没事,你说,我承受的住。”
“他怀孕了。”
“这……这……”华思大脑一下子就卡壳了,毫无意义的来回转了转。
惊讶?喜悦?迷茫?他怀孕了?我就这样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
还有,这不是好事吗?天大的好事啊!不太好?不太好!为何不大好?
华思心里刚被怀孕的信息积攒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就煮沸喷出来了。不太好,什么不太好?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华思乱七八糟的呼吸声,一浅一深一跳跃。
很久,很久一声:“他染病了。”
四君话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肩垮了下去:“这可能会影响到孩子。重创父体更是必然。”
华思一下子,傻了!看着床上的夏仁赞,安静的夏仁赞,华思一下子,彻底懵傻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华思抱着脑袋,完全不能接受,嘴唇震颤着,怎么也合不上。
“怎么会这样。要是早一点儿知道,早一点点儿知道……”华思满眼充血,抖着手给了自己一把掌。
啪的一声,打的安静的房间,更加安静了。可以看到从窗扉穿过的阳光,将空气里的微粒一颗一颗照亮了。它们颤动着,无规律地躁动着……
“是放手搏一搏,还是早做决断。你得考虑清楚。”
“好的情况下是父女平安,坏的情况有很多,可能孩子生下来先天有问题,也可能伤了父亲的根本。更可能……”
“这解疫病的药对孩子也有一定的影响。”
“是现在准备药,还是等他醒来,你们一起做决定?”
四君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能生刮下一块心头肉,鲜血淋漓。
偏偏他又说的极慢,每一声都在空气里回荡着,漂浮着,直到将华思打的遍体鳞伤,才慢慢消散。然而,下一句又缓缓响了起来。
终于,华思闭了眼睛,仿佛是用尽毕生的力气:“熬药吧。”
“堕胎药。”
“只要能保住大人便好。”
“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他只有这一个。”
“他就算是醒了,也能理解我的。”
“……”
夏天的夜,十分具有特色。草丛里嘻嘻嗦嗦的声音,比任何一个季节都要热闹。在这最高潮的时候,田洼里探出来一颗脑袋,滴溜溜的两颗大眼睛珠子,谨慎地瞅了瞅。
没问题,该是没问题吧?
那飘香的稻穗摇摆着,仿佛是在向着他招手:“快来嘛,快来吃我呀!”
忍不住了,田鼠一个神抖擞,冲了出去。
站在树叉上的猫头鹰骄傲地煽动着他那一尾美丽的羽毛。
眼睛突然一亮!终于,终于是给盼出来了。
“冲刺,猫头鹰在做最后的五十米冲刺。只见他那飒爽的英姿,是多么的健硕。像风一样,他划过天际,破开云层,每一颗空气中的粒子都在为他颤抖。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让那战场上的激情,那鲜美的血,燃烧吧,尽情的燃烧吧!
“耶?”卡壳了!
我撒,竟然是一坨黑泥巴!
说好的田鼠呢?说好的大餐呢?猫头鹰尖锐的鸟啄深深地插在泥巴里,眼神充满了哀怨……
这天,这时,这营帐,还有这,一豆灯光。
夏仁赞睫毛颤了颤,歪在床头边的华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握着夏仁赞的手,华思有些语无伦次。
“仁赞……你,醒了吧!吗?啊……”
刚醒过来的夏仁赞还有一些迷糊,将脑袋转向外边,看着华思,楞楞的。
“你,有什么感觉吗?”
“有。”
“嗯?”
“你掐着我了,怪疼的。”
“呃……”华思一把起了刚刚因为紧张,死命掐在夏仁赞手上的爪子,背在了身后。有些尴尬。
夏仁赞抿了抿嘴,发现唇上起的白皮子,干的有些扎人。
“我怎么了?”
“你……”华思眼神闪了闪,“你好像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温水。”
被华思扶着,用温水润了润唇。夏仁赞看着华思明显有些躲闪的眼睛,沉默着。
“你生病了,给你温了药。”华思顶着那一双炙热的眼神,因为压力,端着黑乎乎的药汤,手抖了抖。
夏仁赞看着药汤,沉默了很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什么药?”
“你染病了。”
夏仁赞盯着华思的眼睛,伸手接过药汤。目光没有从华思面上移开半分,手上将碗慢慢送到嘴边,缓缓昂首,又一口饮尽。
华思紧紧闭着的呼吸,终于松了。拿着夏仁赞用过的碗,站了起来,微微带了点儿笑容:“你好好休息。”
夏仁赞目送着华思的人,挑起帘子,离开营帐。直到脚步声浅浅,最终消失。
空气静谧,沉闷地仿佛是结成了石头。夏仁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