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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浅自那一日后,怕是在地上着了凉当夜就病了,烧的迷迷糊糊。
李邺祈连夜叫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来救治,几贴药下去,却是毫无反应。
偶而醒了下,她眼眸迷蒙见着李邺祈站在她边上,便沙哑着声音道,“李邺祈你能耐的很,便是让老天爷一道把我走吧。”
李邺祈还未来得及动怒,却见着她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他内心只觉得苦涩,便将压力下在了太医身上,“若是治不好昭仪,你们的命便也搁在此吧。”
那些个太医吓得忙又是下药方又是针灸的,可还是未有任何效果。
第69章结局
玉清浅迷迷糊糊的烧了几天,小尼姑红蔷听说了这事,忙不迭来看她,瞅着她清醒的时刻便忙着问她,“我已集齐了,你可还愿回去?”
红蔷对如今的玉清浅极为担忧,照她这般病下去一旦咽了气,便是连现代也回不得直接向着阎王殿报道了。
却见她睁着眼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眸子早无了潋滟的姿态,听着红蔷的声音方动了下眸子,有力无气地道,“我不回去。”
红蔷有些焦急道,“如今这儿都没了牵挂,你还硬要留在这为何呢?”
玉清浅眼眸恢复了些许光,声音沙哑道,“孙则杨的仇还未报。”
“那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红蔷握紧了玉清浅盖在被麓下的手。
大概是那股子信念劲撑着,没几日玉清浅的烧便退了,她本以为金怡如今得偿所愿该是时候会疏远她。
却不知为何故金怡还留着原先的态度,病间也来探望过她几次。
玉清浅特意在她面前表现出落寞的神态说道,“如今皇上那边是失了宠,孙大人这也……姐姐,我好生难过。”
她拧着秀气的眉毛请求着,“姐姐,可否常来这殿中陪陪妹妹?”
金怡打量着她,因着生病原本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瘦削了下来,整个人瘦得撑不起衣袍。
原先因着妒忌一时气急攻心便使了那般阴毒的计陷害她,现在她什么都没了,金怡倒是对她有了些许愧疚。
所以之后的日子倒是将好姐妹扮演的有模有样,每隔几日便来倾玉轩陪她一道用餐。
只是还存了副戒备心,菜品端上前皆有银针试毒、太监试吃。
李邺祈倒是也偶尔来看望过她,她皆是称病避而不见。
这般日子过着、直到事发的那天,李邺祈突地冲进了倾玉轩中,一把拽住她面目狰狞道,“是不是你?”
玉清浅抬眼看他,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拨开,面上露出疏淡的笑容,“皇上这是说些什么?臣妾听不懂。”
李邺祈语气低沉了下去,狠声道,“儿在你这儿用过晚膳后两个时辰便腹痛如绞,现已晕了过去。”
“这儿的吃食皆是有银针试毒、太监试吃的,若是真有毒为何太监没中毒?为何臣妾没中毒?便是皇上要怪罪臣妾也该有个证据拿来才行吧。”玉清浅顿了顿又言,“如今怡妃娘娘生死未卜,皇上不陪在她身边守着,却是依着猜测来逼问臣妾。皇上如此作为不会让怡妃娘娘心寒?”
李邺祈死盯着她,却是从她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一早儿便是派人查验过小厨房所做的所有吃食,皆是无了问题。
可是她这一日所进食物皆是来自倾玉轩,又临晕前说着怀疑玉清浅记起了原先的事。
他怒急攻心,便没了顾忌直接跑到了玉清浅的殿中质问。
想来却是没有任何证据质疑她的,李邺祈深深地看了眼她便拂袖离开。
夜稍深些,那儿便是传来了怡妃过世的消息。
玉清浅坐在梳妆镜前一直等着,直到从小由子那儿听到了这个消息方满意地放下了梳子。
她挪步到了床边,轻轻地坐下从枕榻下拿出小荷包捂在胸口,双眸慢慢地浸满了泪珠儿。
孙则杨,你看到没。我帮你报了仇,下一个李邺祈便是也逃不掉。
李邺祈他心里清楚是我动的手脚,那又如何?食物相克而已,他拿不出证据来的,便是心里怀疑着我,也没法拿着我怎么样。
只是因此杀他会提了难度,那倒也没事。
只要瞅准机会,我就算是与李邺祈同归于尽,也必定要为你报了这一仇。
玉清浅泪水簌簌流下,她纤细的手攥紧了小荷包。
她手握成拳头轻轻捶着胸口,期望着胸口的疼能够减消。
却只是越来越痛,她微微勾起了身子,手中的力道重了些。
突地听见了什么碎掉的声音,蜡屑从直间的缝隙漏了下去。
玉清浅脸上还挂着泪珠,怔怔地抬起了拿着荷包的手。慢慢张开手心,却发现荷包上的一颗玛瑙坠子裂成了几块,仔细瞧着那又不是玛瑙坠子。
她轻轻摩挲着,是蜡块制成了坠子。
这本是这荷包上没有的,她的心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玉清浅忙将那颗碎了的蜡块小心掰开,果不其然里面藏着一颗纸条。
纸条上的字体苍劲有力又不失隽秀。
等我。
***
基历十三年,宣武侯嫡子旧部攻进神武门,承王殿下率兵救驾却是迟了一步,当今圣上重伤不治。
同年皇长子李延旭登基,因太过年幼,经过满城文武一致决定由承王殿下担任摄政王一职代管朝政。
京城的一角,一间医馆门前排起了长队。
路过的人儿见着长队好奇地上前打听,“这是怎么个回事?”
一个好心的妇人回答道,“孙大夫妙手回春,还低廉,咱们有个小烧小病的都爱来找孙大夫看病。”
夕阳斜照,日光柔和地平铺在医馆的砖块地上,像是给青灰色的地砖蒙上了金色的轻纱。
坐在圈椅中的男人微垂着首,骨节分明的手正持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他交织的睫毛在这般柔和的光下显得益加温柔。
他停了笔将药方交给了面前的病人,示意去旁边拿药。
一天下来几十个病人终于诊完,他抬眼瞧了眼外面的天色。
正值傍晚时分,瞧着没了病人他开始慢慢拾桌上的纸笔,想到家中那位他微勾起唇角。
家里那位这几日嘴巴突地馋了许多,前一日睡前说想吃那杏花楼的醉香糕,今日又改嘴说想吃那清风阁的烤鸭。
干脆就一道给她都买了,省得光是买了一个又想着另一个大晚上嘟囔个不停。白天里因着病人不断倒也没个时机想她,现在空闲了恨不得赶紧归了家去见。只想快些见着她的笑脸,方觉得会心安许多。
他想起她娇俏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手上拾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些。
却是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踱来,面前的阳光被一个身影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