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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别再把饭菜放地上给我,忒脏。
周中又呼噜了一把,“你成了吧?这个碗以后是你的饭碗。”对上的又是旺旺傲娇的眼神。
回屋之前,周中吩咐两个孙子,“记得明天给它洗个澡,洗干净点。”
旺旺浑身一抖,它最不喜欢毛毛打死了,尤其是冬天,半天不能干。
周中刀了它一眼,小样,让你抢我的功劳。
家中来了一条狗,除了周中爷孙三俩,其他人皆没在意,反正狗好养活,实在没吃的,它会自己找吃的去。哪个也没有想到这条狗竟然会要求啃骨头。
当晚,邵氏在床上像烙烧饼似的,她想了许多,想起娘家了周家的五两银子的聘礼,准备的嫁妆却只有两床棉被,还是旧棉被。周母看了气得胸脯跳得老高,也没有把火发到邵氏头上,还给了她只银镯子戴。周父周母除了为了让周中读书,狠狠地使唤她,并未荷待过她。而她却违背两老的心愿,硬逼着周中不去考秀才。睁着眼至到天露鱼肚白,她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床头漆黑的木箱,从角落摸索出一个素面荷包,倒出里面的银子,总共二两银子加三百个铜板。邵氏来回地数了几遍,这是周家的家底,狠了狠心,装回三百个铜板,拿起二两银子走到周中的屋子。
邵氏起的早,出门的时候,家里的人尚未起来。隔着门,邵氏轻声唤道:“当家的,你醒了没?”
在三年守孝期间,原身每日天刚明就起床默声背书。周中也没有打算改掉这个习惯,听到邵氏的声音,周中第一个反应竟是把书给藏起来,才去开门。
三年来,邵氏对周中从来没好声气,此时不知说甚好,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这银子你拿去吧,了了爹娘的心愿。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家,供不起你年年去考试。就当最后一次考试吧,你别怪我。”
周中眨了眨眼,邵氏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不过,她同意倒能省他不少事。至于钱嘛,周中拍了拍自己的头,昨日来不及把银子交出来。周中找出昨日的衣服,掏出银子连带两根木簪子。周中想了想,把十两银子连那根喜鹊登梅木簪一起递给了邵氏,“这是我投文得来的银子,你拿着用吧,别太省了,以后我会赚钱回来。这些年苦了你,对不住。”
栩栩如生的喜鹊,温软的话语,邵氏面上忽地泛红,抓过银子和木簪,急步回了屋子。把银子放入箱笼里,邵氏细细地摩挲木簪子。听到院子里传出脚步声,才赶紧把木簪了起来,急急往厨房里去。
周秀则在这个时候跨进了周中的屋子,昨晚他想了半宿。周家势弱,一时半会也挣不出若大的家当,让村里的人刮目相看。如果爹爹能考中秀才,那怕是童生,也能改变周家目前的境地。至于银子,他打算先跟舅兄借,自己找活挣钱还。
当他把这些话说完,周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爹明年会下场,爹投文得来些银子,你不用操心。只是在外面不要说漏嘴,实在不行,就说是爹的同窗给的,也跟你娘说一声,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然后周中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他,“你长这么大,爹还没有给过你银子。你跟老二,一人一两,快过年,带着媳妇孩子给镇上买些东西。”
“拿着。”见周秀不接,周中板了脸。
“诶,爹,我拿着。”周秀声气哽咽。
第十章
抢狗
周中了老大的劲才送走感动的鼻涕横流的儿子,关上门,吁了口气,儿子甚都好,就是眼泪有点多。他边想边摇头,手中拿起桌上的书,继续默读背书。
“笃笃。”又是敲门声。
周中无奈地放下书,这次又是谁?
打开门,空无一人,周中咦声尚未落,只觉裤腿一紧,低头看去,只见旺旺咬着他的裤腿往外拉,想要他出去。
“作甚?大清早的去哪里?”话是这样说,周中还是跟着旺旺出了门。谁知旺旺一直拖着他向院门走去,周中住了脚,摸着它的头,道:“这会还早,外面冷,等下晌出了太阳,我们再出去也不迟。”说完,他拍拍它的头,让它回去。
旺旺不动,歪头看着他,黑黑的眼瞳有些疑惑。
“要不等大娃他们起来了,陪你出去玩吧。”周中也歪着脑袋看它。
倏地,它朝厨房飞奔跑去,快的像一道闪电。
脸上的笑意蓦地成了惊愣,周中眨了眨眼,他老的眼花头晕了?
再眨眼,旺旺已站在他面前,嘴里衔着一只碗。
这次他确定他没有眼花,速度如此快的狗狗,是什么品种?周中拧起眉头,蹲下身子仔细地摸了它一遍,以为他上辈子不多的狗知识,真识不得这狗是何品种。
旺旺不解,扭着头要去看他。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又用爪子碰了碰他,你摸了狗,得给根骨头吧。
懵懂温顺的眼神,周中心头软成一汪水,浑忘了此狗昨儿的凶残模样,使劲地呼噜了一把狗头,“管你什么来历,如今就是我的狗狗。”
旺旺气呼呼地又推了一下碗,又摸了狗,得二根骨头了。
这碗,周中记得,是昨晚旺旺从厨房里叨出来的那只粗碗,外面有个喜字。
周中笑道:“好,老大今天会去镇上,给你买骨头。”
旺旺乐颠颠地叨起碗往东厢去了。
呵,真成了!
昨儿周中带回来的粮食中有白面粉,这东西是贵玩意,黔北不产这东西,皆是北面运过来,几文的东西到了这边也成了几十来文。邵氏一晚眼没阖也没觉得困,手里有了银子,日子便有了盼头。为着根木簪子,几十岁的人了,心里火烫滚热。晓得周中爱吃个葱油饼,把白面粉舀在盆里,打个鸡蛋,合着水手使劲地揉搓,然后静置半个时辰。邵氏腾出手来烧火煮粥,等白米煮得稀烂,面上起了一层米油才移了罐子。大火烧干锅,滴入十来滴油,浸了整个锅底,再把发好的面粉搓成团,在锅里按成一块大薄圆饼,过得几息,再翻过来,差不多就好了。今儿这一顿饭菜,不假他人,邵氏自个儿做得。张氏和小邵氏也不能看着婆婆动手,一人烧火,一人把酱菜弄出来,切成细丁做配菜。
几个小的吸着鼻子闻着味,却不敢围着厨房转,乖乖地扫地,安桌摆凳,等一样样的吃食放上桌。周中才迈着步子进了堂屋,喝了口粥挟了角葱油饼,余人才动筷子。
周中上辈子爱吃甜,对咸自来平常,这葱油饼也稀松平常,吃了一块就搁了筷。
邵氏僵了脸,道:“可是不对味?”
周中不解,侧脸见邵氏神色不对,猛地后知后觉原身爱吃葱油饼,扯了个幌子道:“大家都吃。”
一块葱油饼切成四角,统共两块正好八角,周中一人挟了一角放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