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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识得几个字,把我说的名字和田产记下来,回头你把这些田产挂在你爹名下税。”
听着名字,除了邵发金邵发银两个,其余俱是张王李姓,后面跟着田亩数。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拿周家的税田亩做了人情,或许得了银子。就好比从周家的口袋里掏出银子填了邵家的荷包。
听到这,周中大惊。邵家两兄弟年纪虽老,胆却敢包天,连周家都不曾允诺之事,就敢借着周家的名头先把税田亩弄到手。凭他们这副德性,以后不知要借着周家的名头生多少事,好处是他们捞了,名声坏的却是周家。想到这里,周中打定主意要断了这门亲。如果今儿邵家的丫头真的要算计大娃,正好借机断了这门亲。
周秀和周举不知他们爹的想法,一个张大嘴可以塞下个鸭蛋,一个眼睛险些掉落。两人俱是一副惊呆的模样。
半晌,周举才道:“大舅这是别家的田吧。”
“别家的田怎么了?人家愿意托给我们,以后还不是我们家的。”邵发银道。
借着周家名声弄来的田地竟然也想霸占了,好在有了心里准备,周中也不慌,坐着看他们还要玩出什么花样。
周秀周举两人如何肯依,直说自己家还要买田,没得税田给邵家。
邵发金见状,气得胡子直抖嗦,连连道:“把你们娘给叫来。”
周秀周举不动,邵发金颤巍巍地站起来,“好,你不去,我去,看你娘怎么说。眼里没了舅家的混帐东西。”
邵发银也给跟着站起来,“侄儿如今是秀才家的公子,我们是请不动了。得了,大哥,你坐下,我老胳膊老腿的还跑得动。”
那用请,邵氏心里惦记着邵家给大娃下套的事,在屋子里说话心不在焉,听到这边动静,邵氏一伸腿儿,几步窜过来,先把大哥五弟怪一通,大哥五弟,你们是来给我贺寿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邵发金愣了一下,掩面哭泣:“四妹,家都没拿你当个人,你一辈子做牛做马,周家连你生辰都不记得,可怜我的妹子哟,你在周家过得啥日子哟。”
邵氏嫌弃地看了他一下,这一招在周父周母死的时候,邵发金都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年她还有些感动,后来等知道他打的主意,恨不得杀了他。如今再看他这般模样,那有点感动,心中说不出的厌烦。
她怒气冲冲道:“大哥,那有妹子过生,大哥哭哭泣泣的,这不是添堵是什么?”
邵发银忙道:“四姐,大哥这不是想着你在周家过得苦,为你难过嘛。”
“我在周家过得不苦。”邵氏斩钉截铁道。
“咋能不苦呢?两个侄儿连你的脸面都不给。”邵发银道,“我们到底是你娘家,没有我们邵家,那有你呢。两个大侄儿吃肉连口汤都不赏给我们,这是没拿我们放在眼里啊,也是没把你四姐放在眼里啊。”
邵氏火了,“你们邵家跟我有何相干?我入了周家门,自然是周家人。”
“天那,我们邵家出了个白眼狼哟,不念爹娘的生恩。家里那么些女儿,那个不是提脚就给卖了,就你,爹娘心疼,留在家里养活,还给你找了门好亲事,结果你是这样对待娘家的,也不怕爹娘晚上去找你。”
邵氏那能任邵发金颠倒黑白,叉腰跟大哥五弟两人争辩,“……娘是真的舍不得卖我?是嫌我卖不出几个银子吧……”
周秀周举两兄弟呆怔一会,立马忙不迭地劝人,劝了这个,那个还在说,这个住了嘴,那个又起了头。几十年的怨恨就像泄洪的河水冲涌而来,邵家的那些陈年旧事,一件件,一桩桩,从记忆中掀了出来。
这一番吵闹从饭前吵到饭后,连吃饭都没有个安生。
邵家两个妯娌围着邵氏一会讲道理,一会眼角冒泪珠,而邵家两兄弟则围上了周中,说什么周家全靠邵氏支撑,作为邵氏的娘家周家得把那四十亩税给了邵家,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话。周中听得脑仁作痛,要出去走走,邵家两兄弟伸出老胳老腿给拦住,还放了话,“妹夫,这事儿我们都答应了别人,妹夫不帮忙不行呢。”
周中看着拦在面前的两手,突然笑了,回身又坐下,听着两兄弟来回的车轱辘话。
闹吧,闹得越凶越好,等他断亲的时候,别人也不会说他无情。于是,周中喝着茶水,偶尔应付一声,偶尔又问:“大舅哥,听说大姨姐亲手把你照顾大,当年你爹娘要卖她的时候,你咋不求情呢?”
邵发金道:“她本来就该给卖了换银子。”
周中竹杯往桌子重重地一放,闭目养神。他却没看到邵家两兄弟眼中闪过的得逞。
邵家的三妞突然跑了进来,一脸愤怒道:“爷爷奶奶,大娃欺负二姐,把手伸进二姐的怀里。”
犹如一声炸雷响起,屋子里有霎那间的寂静。
周中双眼倏地睁开,眼睛直盯着门外。
“胡说,是二妞不守妇道,勾引我家大娃。”邵氏叉腰怒吼。
“我跟你拼了。”邵家两妯娌同声道。
接着打骂声叠起,屋子里一团混乱。
周中的双眼仍是盯着门外,一息,二息,三息,礼哥儿出现在视线里。
礼哥儿脚步匆匆跑进来,冲到周中身边,恼怒道:“爷爷,我……没有。”
周中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别急,爷爷相信我们的礼哥儿。”他指着旁边的一张空椅子,对着礼哥儿道:“举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咚地一声巨响,每个人的耳朵有瞬间的失聪,周中的声音缓缓地流入大家的耳朵,“谁要打闹给我滚出去。”
周中严厉道:“坐下,一个个地站着,乌鸡眼似的,像什么?”
二妞和邵一根媳妇不知何时进屋,二妞的头深深地埋在她娘的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周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上邵一根媳妇的视线,“是非曲真,我会有一个交代。”
没由来的,邵一根媳妇吁了一口气。
似乎听到她那声吁声,周中嘴角勾出一抹讽刺,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娘,让二妞去你房里歇息歇息。”
“不行。”邵家两妯娌异口同声。
周中挑了挑眉头,这种事不是应该顾忌一下女儿家的脸面吗?难道邵家
“三妞刚才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吧。礼哥儿,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周中道。
礼哥儿缓了口气,“吃过饭后,二表姐和三表姐嫌屋子热,说去后山歇凉。娘让我去看着别让她们去了那边深山。到了后山上,我在前面带路,只是听到二表姐的尖叫声,我回过头,看到二表姐脱了外衣,然后指着……”说到这,礼哥儿脸上泛红,又恼怒,“说她胸口有根毛毛虫,她怕,让我帮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