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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开场不对,眼他想象的不一样呢。好在此是皇宫,周中的思绪只是出笼一下就马上招了回来,道:“不敢,臣不敢。”
“那就明日去南书房给皇孙上课吧。”
周中耷拉着头出了皇宫,回去思索一宿,既然让他当师傅,他就摆出师傅的架子,管他金枝玉叶,龙子凤孙,既然是他的学生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次日,周中如平常一样,起了床,梳洗后不慌不慢地骑着毛驴往城内去。到了熟悉的包子铺吃了包子和粥,才悠悠地往宫中去。
皇孙们在南书房读书,每日辰初师傅开始授课,授课前和课间,宫里备有点心给各位师傅。周中没找人打听,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等他到了南书房都辰正,被太监领到南书房时。
屋内空无一人,周中回头看向那太监,“人呢?”
此孙太监并不是南书房主事,只有一个打杂跑腿的,听到周中这声问,不阴不阳地道:“皇孙们在后面玩耍。”
周中嗯了一声,“你去把皇孙们叫过来上课。“
孙太监掀了眼皮,动也不动。皇孙们要整治新来的师傅,他那能坏事,况且他也请不来。
周中见他半天不动,催促道:“赶紧去。”
孙太监笑道:“奴婢是那个名牌上的人物,那能请得动皇孙们。”
周中瞄了他一眼,摸了摸袖中的银子,那是邵氏头晚给他准备的,让他打点宫里的人。可他舍不得,这些银子给敏丫头买根银簪也好,那能白白便宜这些人。
问了花园方向,周中抬脚走去。
孙太监呸了一声,“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那副德性还想当皇孙师傅,我呸!”
南书房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还套了几个小院子,有花园给皇孙们歇息,也有武场给皇孙们练武射箭。
这会几位皇孙正在花园里嬉闹,有内侍远远地看着周中来了,急忙禀报:“各位小殿下,周中来了。”
“呵,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才来。”
“这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呵呵。“
“一个乡巴佬,谁稀罕他教?”
“快,哥,我们来玩小石子。”
周中脚刚踏入园中,几颗石头迎面飞来,躲闪不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双手捂脸,小石子虽小,却一颗紧接一颗,砸在手上额头上,生生作痛。
周中原就不乐意,有现存的理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周中低了头退了园子,出了门脚尖一转,往太极宫走去。
南书房的管事太监赖太监见皇孙们要捉弄周中,早早地躲开一边去。又怕闹出大事,他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使了机灵的小太监去察看。那小太监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站在一旁丁点不起眼。看着周中被砸,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见周中沉了脸只管急步往前走,走的方向,则是太极宫。
周中这是要去告御状啊,凭他手上额头的红肿,这状一告一个准。几个皇孙有什么惩罚暂且不说,他们侍候的这一群人是逃不过教唆皇孙不尊师长的罪名。
他立时走到周中前面,躬身道:“周大人,去前面亭子坐坐,奴婢那里有极好的伤药,让奴婢侍候大人上药。”
周中哼了一声,绕过他往前走。
他又不能硬拦着周中,跺了脚,急匆匆地跑回花园,急声道:“小殿子们,周大人往御前告状去了。”
园中的几个顽童顿时傻了眼,真让周中去了御前,他们少不了要挨一顿训斥。
尤其是二皇孙,前不久他伙同老三老四把老大打了一顿,他可是给罚跪了一天,下面连个垫子都没有,实实在在地跪上一天,贴了不少膏药才好。老三老四跟他不同,是晋王和豫王的儿子,跟他胡闹了一通后,受了罚就报病在家中歇息。他可没那好命,膝盖刚好点,就立马得来南书房上学。他摸摸才好没多久的膝盖,又偷偷地瞅了瞅另一个五岁的五皇孙才缩了脖子,期期艾艾道:“要不去把师傅哄回来?”
二皇孙说着话,眼珠子却始终看着五皇孙。
只见五皇孙小鼻子里哼出一声,“要去,你去,小爷是不去的。”
得了这句话,二皇孙忙道:“那穷翰林,那用五弟出面,我去就好。”
二皇孙说着话,脚下走的极高,几个剌溜就追上周中,往周中前面一站,斜瞅了他一眼,道:“这是谁?怎么在此处行走?”
跟着赶上来的内侍忙道:“殿下,这是翰林院周大人,今日来南书房给殿下们上课。”
“上课?”二皇孙作势望望天,一脸惊讶地看着周中,“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来?”又故意横了小内侍一眼,“小兔崽子敢胡弄我了?”
两人嘴上一来一往的,似在逗趣,可二皇孙人就是杵在周中面前不让开,又听着二皇孙嘴里的敲打,这是怪他来迟了。
面前是二皇孙不是太监,周中可不能绕过他往前走。让二皇孙这么一打岔,周中激愤的心也冷静下来。
他先前上书已扫了景仁帝的面子,难道指望再扫景仁帝一次面子。再温和的帝王都有帝王的尊严,岂容臣子再三逆意。况,此事在常人眼中是极好的差事,而他却再三推阻,大有不识趣之感。且今日之事他也不是无不过错,第一天给皇孙授课,不说早早来此,也不应该迟来。虽说他是不知,可见他没有用心,连这都没有打听。
原身苦读几十年,他也曾苦读三年,难道只是为了在此站一站的吗?
想到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周中心绪愈发的冷静,抬眼瞧了一回面前这个几岁大的小子,变了心思,遂拱手道:“二殿下,臣周中,翰林院编修,奉圣命给各位皇孙授课。”
二皇孙见周中面有松动,抬起下巴,“周大人这么惫懒,如何堪为师?”
周中微微一笑,“这个时辰,二殿下在此又为何?”
二皇孙忽觉膝盖一痛,伸长脖道:“我读书累了,出来歇息。”
他扔下这句话,嗖嗖的跑了回去。
原来也有所畏惧,周中忽地觉得这群皇孙未必是他想象的那么难缠。他回转身,慢慢地往回走去。
先前那个小太监拿着一个小瓶子,笑嘻嘻地迎上来,“周大人,奴婢侍候你上药吧。”
“不急。”周中道,“你先去把皇孙们请到书房来。”
小太监自是机伶人,想着周中要跟几位皇孙讲和,他也乐意去跑个腿,把手中的瓶子往周中怀里一塞,急步往花园走去。
周中自个儿回到空空荡荡的书房,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楞是没有找到戒尺。好在书房角落小几上的玉瓶里插着根鸡毛掸子,周中伸手,连瓶带掸子放在他案桌上面,再掸了掸衣袍,正襟危坐,等着他的学生们。
从此刻开始,他们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