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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那样的表情,蔺平和突然就心疼了。
他抬起手,拂过她顺滑而柔软的长发,然后握住了那双小手,带着她的手,去解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但是,扣子刚刚解开了一粒,陶酥就“嗖”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男人的脸,然后她就迅速地转身,捂着脸,背对着他蹲在沙发上。
长长的黑发也垂在了沙发上,从后面看起来,像黑色的瀑布。
“又不想看了?”蔺平和问道。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够了解陶酥。
蔺平和很确定,她刚刚的那种期待的目光,就是想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手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陶酥只是在为自己的力气太小,不能把他压在沙发上扯碎他的衬衫这种事而遗憾和难过,蔺平和的三观绝对会被再度刷新到新境界。
说到底,还是言情小说害人不浅。
可是,蔺平和现在并不知道陶酥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只能这样关切地询问她。
听到男人关心的问题,陶酥先是一僵,但是也没有回头看他。
她只是缩得更小了,并且将头抵在沙发背上,双手抱住膝盖,彻底团成了一个球。
然后,微弱的声音就传入了蔺平和的耳中,她对他说:“现在先……不看了,你先去洗吧,嗯……洗完再说。”
陶酥仍旧背对着她,脸埋在沙发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与她熟识了好几个月,对于她这种撩完了就跑的“恶劣行为”,蔺平和似乎已经习惯了。
所以,男人听完了她的话之后,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惩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啊,”大手顺着她的头发滑了进去,捏了捏她红得不行的小巧耳尖,然后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对她说,“真是要人命。”
说完,蔺平和就转身离开了。
他站在浴室门口,慢悠悠地解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致而漂亮的麦色肌肉,一点一点地暴露在空气中。
鹰隼一样锐利的黑色眼睛直直地盯着陶酥的背影,想着她听到脱衣服的细微声音,或许会转过头来看自己。
却不料,她还真就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蹲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最终,蔺平和只能把脱下来的衬衫扔进门口的衣篓中,然后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听到关门声,陶酥才转过头。
她捧着自己发烫的小脸,小心翼翼地下了沙发,然后慢慢地走到浴室门口。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陶酥能轻易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浴室里暖色的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映在客厅的地板上,再配合上不间断的流水声,总有一种少儿不宜的感觉。
所以说,跟姐姐相比,她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陶酥蹲在浴室门口,手指暗戳戳地怼着那个放着衣篓的架子,开启自我反思模式。
她每次都是这样,有贼心没贼胆儿,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是想这个,就是想那个。
这一次,蔺平和都那样主动了,她还是没能做些什么。
都是一个妈生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思及此,陶酥站起来,双手握拳,在身前上下锤了两下空气,算是给自己加油。
然后,她再一次走到茶几旁边,把那些杂志都整理好,然后一股脑地都塞到了沙发下面,又把蔺平和的行李整理了一下。
他的东西很少,衣服也只有两三套而已,而且都是西装,还都是自己买给他的那些。
陶酥拿来衣挂,将他的衣服逐件挂好,然后把那些衣服,都挂回卧室里新买的衣柜里。
挂完衣服后,陶酥撇过头,就看到自己卧室里的那张大床。
这屋子里的床是她自己选的,当时刚上大学,很嫌弃寝室里又窄又硬的床,所以干脆任性了一次,买了张2mx2m的kingsize大床。
后来,她也渐渐习惯了学校里的生活,反而觉得这床有点奢侈了。
不过,也幸好当时买了这么大的床,要不然蔺平和今晚就没有合适的床可以睡了。
谁让他长得那么高,普通的床肯定会短吧。
一边这样想着,陶酥一边从衣柜最下层取出了自己的睡衣。
她抱着干净的睡衣,再一次回到客厅,浴室里的水流声还是没有停。
于是,陶酥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镇静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看着电视里毫无营养的泡沫剧,陶酥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像怎么理也理不通的麻线。
这时,就在电视里响着“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的脑残台词的背景音中,浴室的水声停了。
“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重复了六次之后,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陶酥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遥控器,迅速关上了电视,然后侧过身,眼睛黏在刚刚洗完澡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汽,黑色的发梢还滴着水,透明的水滴顺着他的脖颈,滑过了形状优美的喉结与锁骨。
“你、你洗完了啊……”陶酥看着他,小声地问道。
“嗯,洗完了,”蔺平和点头,然后把用毛巾擦了擦滴着水的头发,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习惯用凉水洗,所以现在水温还是热的,不用再烧了。”
说完,他直接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地贴在她身边。
“你不冷吗?”陶酥听到他的话之后,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果然是凉水的温度,“现在可是十二月啊。”
“不冷,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蔺平和对她说,“别担心。”
也对,他的身体素质确实过硬,强得不像是正常人。
这一点,陶酥在看到他举着公交站牌,跟小景家里的保镖们打架的那个画面时,就已经意识到了。
“那好吧……”陶酥点了点头,然后抱起沙发上的衣服,往浴室走,“我先去洗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身上都是浅浅的凉意,却让她感觉到了灼热的气息。
所以,她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