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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轻了。”
邻居的女人啧啧了两声,“现在的孩子,哪和我们那时候一样,我小时候要是敢直接叫我爹妈的名字,早被打死了。”
薛定渊当然知道自己直呼张翠兰的名字会被诟病,但他无论如何都叫不出那个妈字。
那个字眼应该是光辉的、神圣的,张翠兰不配!
他又开始拼命的锤门,可那扇门连晃悠都没晃悠一下。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死也不会娶乔三家闺女的!”他的声音都是气若游丝的。
张翠兰对着把薛定渊关起来的房门啐了一口,“那你就去死吧,我告诉你,乔三家你是去定了的,而且伤好了就得去!”
她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和邻居女人说些怨天怨地怨社会的话,再也不理薛定渊。
薛定渊知道张翠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自己出去的了,而且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想要逃跑都困难。
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养伤,然后看有没有机会逃走。
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希望非常渺茫,等自己有行动能力了,张翠兰一定会绑着自己的……她做的初那样的事情!
还有乔家的人,好不容易有人肯给他们家做上门女婿,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
那就只能看看明天村长会不会来了,如果自己能见到张叔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想着,薛定渊咬紧了牙关,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
同时他也下了决心,一定要从这里逃离出去,然后尽一切努力的强大起来,再也不让自己陷入这样无助的境地。
这样想着,他决定回床上去休息,但刚刚他是强撑着才来到门边的,这会儿居然回不去了。
不光这样,他连站都站不住,靠着门一点一点的堆在了地上。
泥土地冰凉,而且张翠兰给他住的这个屋子四面透风,他知道自己这么在地上不行,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起来。
他用身上最后的力气敲了敲门,可却又换来张翠兰的叫骂。
然后她估计是觉得烦,和邻居女人开口,“在这没好了,让我上你们家消停一会儿去。”
俩人说着就要走,临走之前张翠兰看到了薛定风,她知道自己走了薛定风立刻就会把薛定渊给放出来,于是直接拿了个大竹筐给他,“去山上打猪草去,不装满筐不许回来。”
薛定风没心眼,接过来答应了一声就去了。
已经躺在地下的薛定渊听到了,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张翠兰这真的是要把事情都做绝了!
家里根本没有养猪,打什么猪草?而且薛定风根本不会干活,出去就是玩,不到天黑透了是不会回来的。
看来他只能靠自己了。
可真的不行,他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连动一下都困难,而且不知道是因为饿的还是什么原因,他觉得头脑发晕,眼前发黑……
薛定渊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
渐渐的,夜幕降临,渐渐地,天光乍现。
薛定渊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好在一早的时候薛定风还是想起了他,撒泼打滚管张翠兰要来了钥匙,把门一打开,就发现薛定渊浑身滚热的躺在地上。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问张翠兰。
可张翠兰根本不在乎,睨了一眼又开始骂,“你别以为装病有用,我告诉你,就算死,你也得死在乔三家。”
别的事儿薛定风听不懂,但却听懂了自家弟弟生病了,于是把薛定渊连拖带拽的放在了床上,还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
他刚做好这件事,外面的院门就被拍响了。
张翠兰的声音里还带着火气,“谁啊?”
村长的声音响起,“我,我来看看薛定渊。”
张翠兰又啐了一口,然后才小声说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终归不敢太得罪村长,还是去开门了。
薛定渊此刻意识虽然清醒着,但心里却十分的崩溃,因为他根本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样的情况,是根本没法求救的。
村长从外面走进来,张翠兰跟在他的身后,“他张叔,你瞅瞅,你有啥不放心的,他说什么也是我儿子,我还真能杀了他啊?”
张福才看见薛定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个被子,而且薛定风还守在他身边,稍微放心了那么一点。
但他走到床边,却发现薛定渊满脸通红,一下手,发现他在发烧,“怎么搞的,这刚回来就发烧了呢?”
“村长你又不是没听医院说他有病,发烧有什么稀奇的。”张翠兰狡辩着。
张福才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随即皱眉,“我听说你要让薛定渊娶乔三家的闺女,我说张翠兰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要卖儿子了?”
薛定渊听村长这么说,心里一阵的激动,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
是了,昨儿和张翠兰说话的人是有名的长舌妇,只要和她说过的话,不出半天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知道。
只要村长知道了这件事情,应该……
可这时候张翠兰嗷的一声就嚎了出来,甚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村长啊,你说这话,这不是要杀了我么?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张福才一看就知道张翠兰这是要撒泼,于是皱起了眉头,“有话好好说话,别在这给我号丧。”
张翠兰还是哭,“我一个没有来钱道的寡妇,还要养着俩儿子啊,这俩儿子一个傻,一个病,我简直不想活了啊!”
这个……张福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张翠兰见村长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继续的哭了下去,“他们那个狠心的爹啊,就这么抛下了我们娘三,我当初真想和他一起走了啊,但是我这俩儿子……他们是老薛家的根啊,我不能让老薛家断了香火啊!”
“村长啊,你和我说说,我不让薛定渊娶乔三家的闺女怎么办啊?他大哥是个傻的,肯定娶不着媳妇了,他又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和乔三家闺女在一起,还能给老薛家留个后,要不然我对不起死了的孩子他爹啊,对不起老薛家的人啊……”
薛定渊听张翠兰这么哭,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子孙、后代、根!
每一个词对国人来说都很重要,尤其在他们这个偏远的小山村……
张翠兰说出这样的话,村长根本没办法阻拦。
果然,薛定渊听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总归你得对薛定渊好一点。”
然后就脚步沉重的朝着外面走去了。
如果他能说话,还可以告诉村长自己不愿意,可他偏偏除了呼吸之外,一动都不能动。
随着村长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薛定渊陷入了绝望之中。
难道他真的要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