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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让珂哥去换邱柠。”
叶博握紧拳头,“艹他丫的,白日做梦!”
“所以珂哥坐在那儿呢。”
叶博正惊讶张云珂真的能做到临危不乱之际,却听那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叶博,我出去一趟。”
张云珂套了风衣下楼,里面有多少武器装备不得而知。
叶博和程远都紧张起来,立刻拦住他。
叶博急道:“邱柠算什么?你真要拿命去换?”
张云珂淡淡道:“吴门没我还有你们,我没邱柠还有什么意思?”
叶博看着平时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颓废得仿佛只剩一点薄薄的躯壳,心中了然劝是劝不住了。他深呼了一口气,放下阻拦的胳膊,“那你去吧。”
程远眼睛睁得更大,“博哥!你疯了?”
“让他走,吴门不稀罕这种自私自利的当家人!”叶博也扯着嗓子。
程远不甘心地放了手。张云珂刚一过去,叶博迅速抽出腰中别着的枪,枪柄毫不犹豫地朝着张云珂的脑袋猛敲了一下,一米八多的男人瞬间倒下。叶博眼疾手快,扶住下坠的身体,跟程远两个人把张云珂捆起来放床上。
叶博和程远不能没有张云珂,吴门更不能没有。
伤口不大,他们替张云珂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带人会那歹徒。
绑架邱柠的是年前叶博在complex亲自处决的那个人的儿子。杀父之仇,换作是叶博也会报复,只是不会这么不留退路。要知道,活着才有出路。
当然,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是没有能力单枪匹马地劫持邱柠,只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挡箭牌而已。
这个别有用心的人可能是暗杀未果的日本人,也可能是看不惯张云珂的老头子们。这个当口,叶博来不及细想。当务之急是为自己的兄弟保住邱柠。
他们三人对峙在一间空荡荡的中式老屋里。背后推手显然早已撒手,不知所踪。老道。
邱柠伤势不轻,但神志依然清醒,叶博能在青年的眼中看到失望和绝望。
邱柠的身上有定时□□,少年身上也有。显然,拿着自动□□的叶博和程远刺激了少年。他有些急躁地想要摊牌,甚至是同归于尽。
叶博和程远一齐扔了抢。叶博尽量转移少年的注意力,“你冷静点,你父亲已经死了,可你母亲还在。你想想看,连你也死了,那她怎么办?她的日子还有盼头吗?”
少年看着他们,阴鸷地笑着,“那你开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爸?有没有想过他还有妻子,有儿子?你说!你当时有没有想过,我和我妈?我们该怎么办!”
少年的声音竭斯底里,双目被仇恨烧得通红。
“你他妈说啊!啊?哑巴了?你们这些禽兽,爸爸在吴门辛辛苦苦几十年,就因为那么一丁点的错,那么点儿错……你们就……就一点活路都不给了!我他妈的就是死也要带上你们!为民除害!”
青年一边嘶吼,一边作势要拉引线。
邱柠见状开始剧烈地挣扎。其实这一切本与他无关。他是那样一个阳光清白的人,未来还会是一名前途无量的外科医生。而现在,邱柠却因为他们这样的人,要丢了性命。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一枪命中少年失控的手。程远趁机飞扑过去,瞬间将人治服。叶博跟过去,除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转而去给邱柠松绑。
这时,不知道哪儿冲进来一群人。领头的小子他还认识,是许望舒的学生,看样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那人看上去很担心邱柠,把邱柠救了下来,一直喊着“柠哥”。邱柠就在那帮人的簇拥下消失在了叶博和程远的视线里。
回去的时候张云珂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并没有挣扎。
“回来了?”张云珂平和地问,“小柠在哪里?”
“被他学校的人带走了。”
张云珂这才急着坐起来,“什么人?”
叶博忙上去松绑,“反正不是坏人,邱柠没事的。”
张云珂木木地看着他和程远,“我和他完了。”
叶博安慰道,“他安全了,真的,珂哥,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张云珂苦笑着,“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原谅我了。”
“珂哥……”
叶博一时词穷,想必邱柠看到自己和程远的时候就已经死心了吧。
对不起了,珂哥。他只能把手放在张云珂的肩上,无声地安抚。
经过这件事情,叶博去找许望舒的次数刻意减少,去找徐望舒的次数反而多了。
他在害怕,他怕有人看出来,他对许望舒是不一样的。
第7章第七章
(七)
许望舒带的这个班除了樊文杰这颗定是□□,基本上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因而一颗心时时刻刻提在那儿,只盯着樊文杰。
那孩子又人间蒸发了好几天。逃了几天课也不请假,许望舒深感路漫漫,只能先打个电话确保人是安全的,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在医院。”樊文杰的声音透着疲惫。
许望舒吓一跳,“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你把别人打伤了?”
樊文杰讷讷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许望舒不放心地追问一句:“谁?我们学校的吗?”
“医学院的邱柠。”
邱柠?就是那个医学院的院草?难道樊文杰喜欢的人是他?
“怎么搞的?有没有通知邱柠班主任?”
“没有,柠哥不让。”
“为什么?”
“我不知道。”樊文杰顿了顿,“还有,许老师,我……我跟你说个事啊,那天,在柠哥被打的地方,我看到那个很酷的男人了。”
“什么‘很酷的男人’?”许望舒陡然心头一紧。
“就是赌场见到的那个,开川崎的那个……”樊文杰不无担心地说,“许老师,我觉得那个人很危险,您小心点儿。”
许望舒追问一句,“邱柠是他打的吗?”
“我不知道,柠哥什么也不肯说,但是……”
樊文杰深深吸了口气,“他伤得很重。”
心如同被泼了一桶冰水,冻得发麻。
跟叶博的相处中,许望舒一直有意无意地忽略掉那人的阴暗面,只是一味被他的无所不能、他的可爱别扭、他的坚强果敢所吸引。是时候找叶博好好谈谈了,也许谈崩了,他们从此互不相干;又或许开心见诚,他们能更好地包容对方。
他想起那双明静透彻的眸子,甚至不愿意相信叶博终究是个无情冷酷的hei道中人。
下班后,许望舒搭公车去了市区最好的购物中心。他想挑个礼物送给叶博,至少算是见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