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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那么快就抓住他的把柄呢?”他越走越近,一双手似乎还想抚摸周鹤青的脸,却被周鹤青躲开了。
温泉外门帘被粗鲁掀开,闪亮一手抓紧门帘,一手指着徐鸣远:“你给我放开他。”
徐鸣远双手张开,做无辜状,甚至无奈朝周鹤青看了一眼:“啊哦,被发现了。”眼里分明堆满笑意。
徐闪亮走过去抄起旁边的鸡蛋零食就朝徐鸣远扔过去,徐鸣远不住往旁边闪躲,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喂喂,你哥我好歹也是靠脸和才华吃饭的,你砸到我了怎么办……”他说着还往周鹤青身边躲:“周老师,你看他,怎么这么凶啊。”
周鹤青在徐闪亮掀帘进来的时候已经懵了,煞白着一张脸,脑子里不住回响“他听到了!”“他从哪里开始听的!”又或者是“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徐闪亮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荡出了池子的水,恨不得当即跳下来就去揍徐鸣远,却见周鹤青“挡在”徐鸣远身前,指着周鹤青“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眸子里噙了些泪珠,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就能落下来,最后竟负气般掀开帘子又跑出去了。
等他走了周鹤青才回过神来,天地良心,他压根就没想替徐鸣远拦什么!
周鹤青游到池边翻身上去,回头却见徐鸣远优哉游哉地靠在石壁上:“你就不怕你弟弟出事?”
“怕什么?”徐鸣远笑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
周鹤青便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故意的。
他故意跟到这里,故意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故意跳下来靠近自己,故意让闪亮伤心。
徐鸣远转过来看他:“怎么,不是吧,你真伤心了?啧啧,没想到我弟弟魅力这么大,居然能让周老师动心了?”
周鹤青觉得胸口闷闷的,阵阵钝痛袭来,说不清是为了徐闪亮,还是为了他自己。
为自己什么呢?为自己年少时错爱过一个人,为自己到现在才看清楚自己不过是用来伤害他人的一件工具。
“徐鸣远,你真让我恶心。”
30.
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周鹤青去客房发现闪亮的行李还在,又去车库,看见他们来时开的那辆车也在,餐厅不在,桑拿房也不在。问过门口的服务生,说看见一个粉色短发穿着浴衣的先生往那边林子跑去了。周鹤青便裹了一件羽绒服,又拎了一件羽绒服跑出去找了一圈。
雪山上的积雪很深,一脚踩下去能没住半截小腿肚。
夜深了,风雪大了起来,起初还能依稀看见几串脚印,虽不知到底是不是徐闪亮留下的,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周鹤青觉得冷,面上指尖,都冻到发麻发痛,连忙用雪随意搓了搓,才觉整个人活了过来,火辣辣的疼,身体疼,心口也疼。只穿了一件薄薄浴衣的徐闪亮在这茫茫大雪里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肯定冻坏了,冻僵了,因为哥哥的背叛和心爱之人的欺骗,就连那颗向来天真乐观的心脏都无法活络起来。他没有拿钱包手机,身上没有一张可以消的卡,最好是能在路口搭上顺风车带他到市区去,去服务站喝口热的,裹件衣裳……
周鹤青叹了口气,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一会就散了,那种钝痛的焦灼简直令他无法呼吸。他不太清楚他对徐闪亮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谈不上爱,更不是怜悯,他只是不舍得,不舍得对徐闪亮那么残忍。
回到山庄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十点,前台服务站只留了一盏灯,周鹤青问服务生那位先生回来过没有,得到的也是否定答案。这个鬼地方,这个鬼天气,他一刻也不想呆,他只想尽快回到市区,他想找到徐闪亮,可找到之后应该说些什么他还没有想清楚。
客房里黑漆漆的,周鹤青插上房卡打开客厅的灯,转身关门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扑上来牢牢按在门板上,灯也随之熄灭了。
“闪亮?”周鹤青迟疑道。
身后人没有回答,可是拥紧的双手和周鹤青颈后一小片湿痕出卖了他。
周鹤青轻声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了很久,我……我和你哥哥都很担心你。”他动了动,似乎想要挣脱开徐闪亮的怀抱,不料被抱得更紧。那两条小细胳膊突然间爆发出的力量竟然让周鹤青无法移动分毫,以至于被越勒越紧,难以呼吸。
周鹤青拍拍他的手,深呼吸道:“我有点喘不上气……”
徐闪亮闻言将手松了松,但仍旧是拥抱的姿势,他把脸贴在周鹤青的背上缓缓磨蹭,“对不起,我只是想抱抱你。”
周鹤青按住他的手转过来,他没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和皑皑白雪能看清徐闪亮脸上斑驳的泪痕。像是怕被小周老师看见他的糗样,徐闪亮低着头抬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拭着。不知怎的,周鹤青心里就柔软了几分。他抓住徐闪亮的胳膊,一手捧住他的脸,用拇指细细地把那泪痕抹尽了,才道:“现在你冷静下来了吗?”
徐闪亮点点头。
“我以为你走了……听我说闪亮,我和你哥哥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他还没说完,徐闪亮就一头扎进他怀里,把他搂得紧紧的,听起来很是咬牙切齿:“我才不走,你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毛茸茸的脑袋蹭到周鹤青下巴,惹得心窝一阵发痒。
“小周老师,你答应我了的,你不可以扔下我一个人。”他说着双手向上搂住周鹤青的脖子,混合着泪水的湿软唇瓣贴上了周鹤青的,不住含|弄|吮|吸。
那吻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似寒冬腊月里的花蕊,兀自垂死挣扎。冻得狠了,似乎发干发裂,微一用力就破损开来,鲜血混着眼泪滑进周鹤青嘴里他究竟是在干嘛啊!
周鹤青微一摆头脱开那吻来,又去开灯,见徐闪亮脸上泪痕交纵,唇上鲜血如柱,好不狼狈。他仍只穿着单衣,脚尖冻得发紫发青,整个人因为冷而微微发着抖天知道他在这个鬼地方等了他多长时间。
“为什么?”闪亮抓着周鹤青的衣襟嚎啕大哭:“为什么徐鸣远可以,我就不可以?”他情绪激动,哭得脱力,哪里是周鹤青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制服了。周鹤青不语,把他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裹进被子里,又打开室内暖气,呼叫前台准备室内温泉。
忙完这茬后,周鹤青站在床边看他,问他要喝热水吗也不答,肚子饿不饿也不吭声。徐闪亮这会估摸着冷静了一点,梗着脖子不去看他,两颗眼睛肿成灯泡,独留中间一条细缝,盯着枕头上的花纹不吭声。
没过多久,房门铃响,周鹤青去开门,他又缩在被子里拿两条缝去看周鹤青。待周鹤青送走服务生,还站在门口呢,他就阴阳怪气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