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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直接撞上了周鹤青的下巴。嗡嗡的,两个人都被撞得发麻,一个下巴痛得要死,一个觉得脑袋快裂开了,彼此抱着受伤部位东倒西歪的。但大抵还是下巴比脑袋脆弱一点,毕竟周鹤青被他撞得泪花都泛出来了。
瞅着这空当,徐闪亮捂着脑袋去开卫生间的门,却被周鹤青从身后抱住了,一边说话一边嘶嘶抽着气:“为了你,是为了你!”
徐闪亮刚把门打开,又被周鹤青在后面一推给阖上了:“是因为我想和裴海公平竞争。我等不了了,我等不到慢慢磨到你回心转意,我害怕裴海先夺走你的心。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给我一个能够和裴海公平竞争的机会?给我一个堂堂正正追求你的机会?”
他见闪亮不再挣扎,继续道:“辞职是早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决定了的,一直拖到今天是想着能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没想到这样反而更束手束脚。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见面,还要担心会不会因为我老师的身份让你在学校受到排挤。我喜欢你,这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但是不希望你遭受流言蜚语,不想看到喜欢你的同学们因为这件事讨厌你。因为瞻前顾后,在意的事情太多,也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是多么的艰难,我看到裴海天天黏着你嫉妒得快要疯掉,我等不了了,我每天都很想你。”
流言有多么可怕,周鹤青心知肚明,但他舍不得徐闪亮受此折磨,即便两人的事情翻了船,他大可以辞职不干一走了之,可徐闪亮要怎么办?他还有学业,他好不容易苦读两年才考上来的研究生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即便是他咬牙受了忍了,以后的日子想必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再者说,”他偷偷地低声在徐闪亮耳边道:“学校明令禁止师生恋,如果哪一天我要是成功了呢?所以早辞晚辞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成什么功?成功什么?不就是说他能追到徐闪亮的事?偏偏语气轻柔又勾人,让人忍不住想,他要是真的成功了……不不不,没想到一把年纪的老男人蛊惑人心起来居然也毫不逊色,还说什么“我喜欢你,这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轻轻地,徐闪亮问:“如果我说你晚了一步,我已经和裴海在一起了呢?”
“那我就等着然后见缝插针积极表现呗。”身后那个人故意用满不在乎地口吻道:“等到你烦了他厌了他,觉得他没我好,然后一脚踹掉他的时候,我就手捧一大束玫瑰从天而降为你庆祝,带你脱离苦海好不好?”
“不好。”徐闪亮说:“兴许你等不了那么久就又放弃了呢?”
“不会的。”周鹤青低声道:“有那么一个人,从他十三四岁等到二十三四岁,他等我等了十年,十年啊,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夜,从他的少年时期等到青年。他能等得,我怎么等不得?我想,怕是裴海等不得。”
这话醋的,徐闪亮差点笑出声来。
周鹤青从背后轻轻拥住徐闪亮,他看不大清闪亮的表情,只得小心翼翼试探道:“还生气吗?”
徐闪亮就说:“生气,快放开我。你自己等着吧,我约了裴海去吃饭。”
他都这么说了,周鹤青还能说什么,只得松了手。
破旧的厕所门一推开,新鲜空气顿时涌入胸中,就凭在厕所里面表白这一点,都只能给周鹤青打负分,还好意思问他生不生气。
生气啊,特别生气,这些话难道不应该是在一个气氛非常浪漫的地方说出来的吗?他们应该吃着烛光晚餐,旁边还有人撒玫瑰花瓣,钢琴或是小提琴声娓娓传来,怎么着都不应该是在厕所里面发生的。哪怕不是单膝跪地,但好歹不能像青蛙抱团吧。
周鹤青还说,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没想到提前被他打乱了计划,那现在是要怎样?怪他咯?难道他就不能别在这里等他,不要说这些话,他就不知道留着以后慢慢说?
生气,还是很生气。
气着气着,眼睛也红了,耳朵也红了,整个人成了个移动的红灯笼。还好夜色茫茫,看不清他的窘状。徐闪亮只顾埋头往前走,周鹤青就远远坠在后头。他们离开黑漆漆的校园,走到繁华的大街上,路过各式各样的小店,蛋糕店散发着甜腻腻的香气,奶茶店散发着甜腻腻的香气,就连火锅店都散发着甜腻腻的香气。诶,火锅店为什么会是甜的?大抵是因为甜的是他自己。
他说约了裴海吃饭,但事实是他要到哪里去变裴海来跟他吃饭?
走着走着,周鹤青心里就有了准头,他的脚步就开始忽远忽近。徐闪亮每每驻足欣赏街边风景时,他就大步过来停在他身边,装模作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等到徐闪亮瞪他一眼,又老老实实呆住不动了。他们一起穿过霓虹灯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车水马龙的街景,好像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要一直这么走下去。
走着走着,徐闪亮竟领着周鹤青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公园里头。
他站在路灯下,踩在石凳台阶上。
周鹤青见状故意问道:“哦,你和裴海就约在这种地方吃饭?”
徐闪亮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问周鹤青:“那你说,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躲着不敢见我,微信居然还把我拉黑了!”
周鹤青便走过去,抬起头来,月光将他的英俊面庞照得一览无余,他刚想说话,竟隐隐的听见公园深处有人呼救。
徐闪亮“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随即跳下石凳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78.
月华映过树梢,留下一地诡异的倒影,夜晚的公园静悄悄的,离得近了,便听见那呼救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哽咽与痛呼,分明是个姑娘。
徐闪亮跑过去一看,顿时怒不可遏,他妈的混蛋正压着一个小姑娘欲行不轨。小姑娘躺在地上胡乱挣扎,禽兽的裤衩脱了一半,大黑屁股蛋子在灌木丛里若隐若现。
他连忙在地上捡了块大石头,指着那人大骂一声:“我草你妈!”就跑过去。
听见人声,姑娘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挣扎的力道大了点,似乎是禽兽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那禽兽惨叫一声,再回身时远远的见有两个人影跑了过来,连忙一巴掌扇开姑娘提着裤子往公园深处跑。可他没想到,追他的那个小子也是个猛的,见一石头砸他没中,竟在后面跟着穷追不舍。
“闪亮!”周鹤青跟在后头,他今天穿的皮鞋,跑起来哪里有徐闪亮快?体力也大不如前,等他跑到小灌木丛,前头两个人已经在黑黝黝的公园里跑没影了。
躺在地上的姑娘回过神来,劫后余生百般滋味,当即捂住脸呜呜哭起来。好在徐闪亮他们来得及,姑娘的衣服虽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但好歹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周鹤青叹了口气